“沒有,我才沒有吃醋。”夷珠不承認。
“整間屋子都像泡在醋裏了,還說沒有吃醋。”裴淵低頭在她唇角啄了啄,“不過我該慶幸,你沒有悶在心裏不說,否則你生我的悶氣,我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那真是要被沈彥給害死。”
夷珠心虛不已,卻仍倔強地說:“你衣袍上突然染了脂粉味,我肯定是要過問的,萬一王爺在外面惹了姑娘,我也好有對策。”
裴淵低聲笑了下,故意逗她,“若真如此,你想怎麽應對?”
夷珠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讓出淵王妃之位,可夠?”
裴淵臉上沒了笑意,低頭重重吻住她的嘴,帶着懲罰的意味。
“等我死了再說。”
男人含糊的聲音,自唇齒交纏間傳來。
夷珠一怔,喘着氣将他推開,嗔惱道:“你胡說什麽?”
“那你不可再說那種話。”裴淵語氣幽幽道。
“王爺不會有别的女人,我自然不會再說。”夷珠歎氣,明明是他自己問的。
“我什麽樣的情況,你不清楚?此生除了你,不會有别的女人。”裴淵神情鄭重。
夷珠聞言,心裏有些甜蜜,但嘴裏卻忍不住道:“若非沒有選擇, 王爺便可妻妾成群, 對不對?”
“當然不對。”裴淵好笑地說,“我有你一個便夠了。”
夷珠擡手勾住他的脖子,“我也是, 有王爺一個就夠了。”
裴淵聽着這話,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皺着眉, 目光有些危險,“要不然呢,有我一個不夠,那你還想要多少?”
“開個玩笑嘛,而且是王爺先自己那麽說的,但隻要你說到做到,隻有我一個,那我也不可能再有别人的。”夷珠認認真真地說。
裴淵定定看她半晌,忽而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膽子肥了。”
“嗯,王爺養壯的。”夷珠俏皮地吐了下舌。
裴淵目光一暗,低頭捕獲了她的粉舌。
夷珠迷迷糊糊之際,想起什麽,突然将他推開,“對了,宮裏傳出消息,鳳凝被賜了三尺白绫, 她人真的死了麽?”
裴淵定定看着她,目光有些幽怨, “非要這麽掃興麽?”
夷珠有些心虛, “我就是好奇嘛。”
“已經死了。”裴淵無奈道,“她宮裏有我安插的人,是看着她斷氣的。”
夷珠聞言,放下心來。
鳳凝太能作妖了,若是不死,必然又生出什麽事端。
司蘭和顧潛因爲她,中了情蠱不說,司蘭的性命還受到了威脅。
他們去南疆,若是找不到解蠱的法子,司蘭就……
所以對于鳳凝的死,她絲毫不同情,反而覺得大快人心。
夷珠要睡着之際,又想起一事,叮囑道:“王爺明晚上别出去,将時間空出來,我想在府中設宴款待徐曜。”
“知道了,快睡吧。”裴淵見她困得都要睜不開眼睛了,也舍不得再折騰她,溫聲應了句,幫她蓋好了被子。
……
翌日晚上,徐曜如期而至。
被淵王妃正式邀請來王府,他感到受寵若驚,腳步都有些飄,像在做夢一樣。
今日他能近距離見到淵王了。
進了王府,洪伯引領着他去了花園水榭。
進去的時候,裏面還有一個少年。
洪伯替二人介紹道:“夷世子,這位是徐矅,徐公子。徐公子,這位是夷國公世子。”
二人相互打量了一眼,淡淡颔首,算是打過招呼。
“二位先坐,一會兒王爺和王妃便過來了。”洪伯笑眯眯地說。
“有勞了。”徐曜颔首。
果然沒片刻,裴淵和夷珠便到了。
“姐夫、姐。”夷墨率先站了起來。
“快坐。”裴淵二人點了點頭。
“徐曜見過王爺、王妃。”徐曜克制住心頭的激動,起身向二人見禮。
“不必多禮,今日沒有外人,随意一點。”裴淵虛擡了下手,溫聲道。
“是、是。”徐曜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裴淵扶夷珠坐下後,見他還愣着,失笑道:“徐公子坐吧。”
“多謝王爺!”徐曜有些失神地坐下。
原來傳聞中的淵王并不是他想的那樣冷漠孤高,竟是這樣沒有架子的。
他哪裏會知道,裴淵今日如此平易近人,是因爲夷珠在這裏,而他又是夷珠邀來的客人。
夷珠對碧清、秋蟬、流影、趙敬幾人道:“今日家宴,你們也坐吧。”
幾人受寵若驚,卻是不敢逾矩。
“王妃,使不得,我等都是下人,不可與主子同坐。”趙敬忙道。
夷珠剛要勸,裴淵先一步發了話,“前段時日,你們都辛苦了,往後淵王府,還需要你們效力,今日家宴,沒有外人,不必拘謹,都坐吧。”
王爺都發話了,幾人雖然覺得不妥,卻不好再拒絕,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了。
不一會兒,下人便将菜上齊了。
裴淵舉起酒杯,同衆人道:“本王敬你們一杯。”
在座衆人都受寵若驚,連忙端起酒杯來,“我等惶恐。”
裴淵笑了下,“那便幹掉。”
幾人聞言,連忙都将杯中的酒給飲盡了。
不會喝酒的碧清,頭一次喝這麽多酒,臉立馬紅了,肚子裏很快便火燒火燎起來。
坐在他旁邊的徐曜,幫她夾了些清淡的菜。
“吃些菜會好點。”他低聲道。
“謝謝。”碧清道了聲謝,便低頭吃菜。
徐曜看了她一眼,眼裏有笑意。
夷珠将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裏,笑道:“徐公子,年前承蒙你幾次搭救,我和我這丫鬟,才能幸免于難,我和王爺,沒齒難忘。”
徐曜惶恐地站起身來,“王妃言重了,徐曜不過是舉手之勞,王妃和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裴淵溫聲道:“坐下說話。”
徐曜這才坐了回去。
“王妃說的話,正是本王想要說的,聽說徐公子去年底才來到的京城,是準備參加今年的春闱?”
徐曜苦笑,“不瞞王爺,其實徐曜對科考不感興趣,也自認學識不過,是家父硬逼着我來的。”
“那徐公子對何事感興趣?”裴淵問。
“在下自幼體弱,後來被家父送去習武,自認有些功夫在身,所以在下,更希望當個武将。聽說春闱後,兵部會舉辦一次武将選拔,在下想去參加,不過,聽說要參加選拔,需要朝中官員的舉薦。”徐曜說到後面,有些爲難起來。
夷墨聞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似沒有想到,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竟然想當武官。
“這個簡單,到時候本王可舉薦你去參加,不過結果如何,還得看你自己的努力。”裴淵道。
徐曜聞言,大喜,“多謝王爺。”
“舉手之勞罷了。”裴淵淡淡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