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不情願,但在嘗過面前的新奧爾良烤雞後安吉拉也不得不承認,這道菜的确很好吃。
不僅如此,随後端上來的那碟辣椒醬她其實也挺喜歡的,已經吃掉半碟了,那股又痛又爽奇異的滋味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但越是好吃,她心裏就越是生氣。
因爲這些都是那隻鄉下死兔子的。
從小到大, 安吉拉所擁有的東西一直都是同齡人中最好的。
伊曼紐爾家族是西境首富,她的父親又是伊曼紐爾家族的家主,在吃穿用度上無限寵溺着自己的這個小女兒,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給她。
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養成了安吉拉現在驕縱蠻橫的性格,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擁有的東西比她好。
而就在不久前黑石城中忽然出現一批成色好的驚人的胡椒粒。
這些胡椒粒立刻引起了伊曼紐爾家族的注意,經過一番調查後順利找到了背後的賣家——綠野的阿裏亞斯家族。
而伊曼紐爾家族的調查也就到此爲止了。
阿裏亞斯雖然不是什麽豪門大族, 但在西境無疑也是一方勢力,上頭還有菲格羅拉家族保着,伊曼紐爾家族犯不着爲了點胡椒就跟阿裏亞斯家族翻臉。
雖然那些胡椒一度被炒到了天價, 但是數量畢竟有限,而且伊蕾娅被李俞限制着,二十天才賣一次,這也給伊曼紐爾家族一種判斷,那就是伊蕾娅手頭上的存貨也不多。
至于偷稅,其實很多貴族都會在私下偷偷幹,通過中間商, 即便查出貨源來自哪家也很難找到确切的證據。
而且伊曼紐爾家族也不願爲了這種事情和其他貴族撕破臉, 一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于是像往常一樣,伊曼紐爾家族的家主迪奧多西也就把這件事情給扔到一邊了。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把這事兒給忘了,自己的女兒卻沒忘。
是的,伊蕾娅猜對了, 但又沒完全猜對。
這次的事情的确和她先前賣出去的胡椒有關,但與其說伊曼紐爾家族在針對她, 倒不如說完全是安吉拉自作主張。
這位伊曼紐爾家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大小姐, 主動要求代表父親來赴宴,就是想要找出那批胡椒真正的源頭, 之後繞過阿裏亞斯家族直接跟對面達成長期貿易關系。
隻是在城堡外和阿裏亞斯家族的新家主經過一番親切交流後, 安吉拉已經把自己原本的目的給抛到九霄雲外了,她現在就是見不得某隻死兔子一丁點好。
更别說那家夥還一直在她面前嘚瑟。
故意捏着一塊兒雞肉在她的臉前不斷晃悠,吃完還指了指安吉拉的盤子,笑眯眯的問道,“夠吃嗎,不夠還有哦,别逞強……過了今晚你想吃也吃不到了。”
安吉拉的火氣頓時也蹭的一下竄了上來,她把盤子往前猛地一推,怒道,“有什麽了不起的,烤雞不過是庶民的食物罷了,做的再好吃也上不了台面!”
她已經徹底被氣昏了頭,和之前不同這次的話賭氣的成分明顯更重,聽起來已經跟耍賴沒有什麽兩樣了。
但是對面的伊蕾娅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咧嘴,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
看到那笑容安吉拉莫明的就開始心慌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說錯了。
兔子小姐已經打了個響指, “很好,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不然這場宴會豈不是沒法盡興。”
說完不用任何人提醒, 她就接着道,“來人,把阿裏亞斯家族珍藏的長城葡萄酒拿上來,給這個鄉巴佬開開眼。”
這送上門的臉,怎麽能不打?!
很快侍者便将那兩瓶葡萄酒給端了上來。
光是那精緻的玻璃酒瓶,還有酒瓶上貼着的标簽紙就讓一衆貴族看的眼花缭亂,歎爲觀止。
不過李俞這次也稍微有些疏漏,光記得給兔子小姐帶紅酒了,卻忘了再送她一個開瓶器。
導緻侍者在那兒折騰了半天,也沒能把瓶子裏的酒給倒出來,最後還是新總管亞戈靈機一動,抽出腰間的小刀,一刀砍掉了上面的瓶口。
而他不知道他這一刀同樣也砍在了伊蕾娅的心頭上。
這瓶子這麽好看,兔子小姐本來還想等喝完酒撿了空瓶子去賣錢呢,怎麽着不得賣上個上百金币,現在好了,一刀下去,最少沒了一半的錢。
向來勤儉持家的伊蕾娅頓覺一陣肉痛,但是表面上還是要做出蠻不在乎的樣子,揮了揮手,讓侍者趕緊倒酒。
同時瞪了亞戈一眼,可惜後者上任時間太短,沒能領會其中的精神,手起刀落,把另一瓶紅酒也給咔嚓了,最後位到場的貴族都分了一小杯幹紅。
而有了之前幾次驚喜,這次衆人已經不敢再小觑阿裏亞斯家族的藏貨了。
先是看了眼杯子裏的紅酒,很快就被那美麗的色澤吸引了目光。
布拉提斯大陸上的貴族們家家都喝葡萄酒,在南方更是遍地酒莊,釀出的葡萄甚至在海外都頗爲有名,因此在坐諸人喝過的好酒也有不少了。
但卻沒有一個人見過這麽純淨的酒漿,裏面一絲雜質都沒有,而且色澤鮮紅卻又不渾濁,就像紅絲綢一樣。
太美了!很多人甚至不舍得去喝。
有人将酒杯放到鼻子下面,隻輕嗅了一口,立刻就爲裏面的濃郁果香給陶醉了。
天哪,這真的是葡萄酒能擁有的氣味嗎?
要知道在布拉提斯大陸上就算釀制再好的葡萄酒,也很難完全消除其中的酸澀氣味,甚至不得不再添加一些香料來掩蓋酸味,哪有這樣的香醇味道。
稍微晃一晃杯子,裏面那股香氣便從杯中飄溢了出來。
至于味道……有點奇怪,初喝的時候,幾乎察覺不到什麽甜味,甚至還有點微苦,可卻又有種莫名的清怡爽口之感,喝起來非常柔順,餘味悠長,且富有層次感,是毫無疑問的佳釀!
安吉拉的臉色已經像白紙一樣蒼白了,她知道自己又輸了,而且一連三次主動挑釁,都被打臉,此刻的她感覺自己就像廳裏那些在賣力表演的侏儒一樣,存在的意義就是供人取笑。
伊曼紐爾家族的大小姐現在隻要聽到周圍一丁點的笑聲,或者竊竊私語,都覺得對方是在奚落她,整個人坐立不安,最後終于再也忍受不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接着竟然捂着臉從宴會廳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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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