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魯蘇斯見狀連忙讓人吹響了撤軍的号角。
但是率領那隊騎兵出去的騎士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眼看着第二輛攻城塔就在眼前,他不舍得就這麽退走。
而且他也還記得埃布魯蘇斯交給他的命令,詐敗當然得演的像一點了,這還沒怎麽和人交手就忽然撤回城裏去,後面的追兵肯定會起疑,到時候計劃不就失敗了嗎?
于是他又稍稍逗留了一會兒,放火點燃了那座攻城塔,這才準備撤退。
可就是耽誤的這麽一會兒功夫,反抗軍的騎兵已經截斷了他們的後路。
埃布魯蘇斯在城牆上幹着急,但卻什麽辦法也沒有,他又不像女領主,有手段能聯系上城外的部隊,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陷入了包圍。
埃布魯蘇斯的心在滴血,那可是足足四百名騎兵,他手上的騎兵數量一共也才七百人。
他的心中還有着最後一絲希望,就是自家的騎兵能沖破敵人的封鎖,回到城裏來。
然而伊蕾娅派出的那支部隊也是反抗軍的精銳,由斐迪南帶領。
上方剛一交上手,埃布魯蘇斯一邊就感受到了壓力,他們在武器裝備,作戰經驗,還有身手上幾乎全方位被對面所壓制。
而且從偷襲者變成被偷襲者,他們的士氣也有所下降,在沖鋒的時候一旦失去了氣勢,就會不由自主的放緩馬速,結果就是被迎面而來的對手給砍到馬下去了。
埃布魯蘇斯眼睜睜看着一次交鋒,己方這邊少了近三成的人,剩下的人也陷入包圍之中,隻能被迫下馬,轉爲步戰。
反觀對面雖然也有傷亡,但是和他們這一比,根本不算什麽。
埃布魯蘇斯雙眼通紅,臉上的神色數變,最後一咬牙拉過身旁一名貴族,“伊本,我給你兩千人,去把庫雷德給我接回來。”
名叫伊本的貴族愣了下,但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是的,大人,我這就出城。”
城内的異動沒有逃過天上無人機的眼睛,女領主看着手柄上的畫面也有些意外。
“埃布魯蘇斯竟然沒有收起吊橋,還打算再派一支部隊出來,難不成還想繼續詐敗騙我們?”
一旁的杜倫道,“感覺不像,他應該清楚這一千人隻要出城,最後就沒幾個人能回去,而就算他們詐敗,最多也就騙我們幾百人進城,這筆買賣并不劃算。”
“那埃布魯蘇斯究竟在想什麽?”女領主撓頭,“他是嫌敗的還不夠快嗎?”
杜倫想了想道,“隻有一種解釋了,那支騎兵裏可能有埃布魯蘇斯在乎的人。”
“是嗎?”兔子小姐放下手柄,又摸出了腰間挂着的望遠鏡,往戰場上望去。
在人群中找到了那支騎兵的将領,她摸着下巴道,“你說那人長得是不是和埃布魯蘇斯有點像,不過我聽說這些投誠的貴族,他們都把家眷送到獅心堡去做人質了。”
“私生子。”杜倫輕輕吐出了三個字,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如果埃布魯蘇斯守不住豐饒角,他的家人很可能會被那些翼族人給殺死。怪不得他現在想要保住自己這個私生子。”
女領主聞言也恍然,打了個響指,對着無線電對講機道,“斐迪南,抓活的。”
這邊埃布魯蘇斯已經感受到了帝國女武神的恐怖,那個名叫伊蕾娅的少女好像能提前猜到他的每一步行動一樣。
他才剛下定決心讓伊本點齊一千人出城解救被困在外面的那支騎兵。
另一面就也增派了人手,将那一千人給攔了下來,雙方很快就陷入混戰中,伊本滿心焦急想去另一邊爲庫雷德等人解圍,可是這會兒卻是寸步難行,很快他也自身難保了。
而埃布魯蘇斯就像是一個已經輸急眼的賭徒,他紅着眼睛,又召集了三千人,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坦尼森的身上。
開口道,“幫我個忙,把庫雷德……”
然而他的話隻說到一半,就聽到了一陣可怕的轟鳴聲,就好像耳邊忽然響起了驚雷,然而埃布魯蘇斯擡頭看了眼天空,卻沒有看到烏雲。
反倒是腳下的大地震動了起來,再然後他聽到城南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接着有人一起高喊道,“城牆塌了,城牆塌了!”
埃布魯蘇斯下意識的往城牆的方向看了眼,卻是沒見到有任何要倒塌的迹象,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出現問題的不是眼前這面城牆。
埃布魯蘇斯也顧不上去救自己的私生子了,連忙帶人向城南趕去。
望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坦尼森的目光有些複雜,喃喃道,“别怪我,豐饒角已經守不住了,大家不能一起爲你陪葬。”
說完他就叫來自己的親信,要他去通知城裏其他盟友,叫那些人帶上他們家族的衛兵來東門。
之後坦尼森帶着這幾百人接管了城門,他親自出城,去向伊蕾娅投降。
兔子小姐倒是沒想到,南邊剛剛才得手,這邊的城門竟然也能拿下了。
不過爲了防備坦尼森耍花招,她隻派出了兩百人,進入城門兩側的塔樓内,很順利的就接管了城門的控制權。
接着女領主才讓大軍入城,期間也遭遇了一些抵抗,不過都不是很激烈。
因爲埃布魯蘇斯已經帶着他的心腹趕去城南了,而且有坦尼森等人的配合,他們将城内各地的布防情況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包括誰可以被勸降,誰又比較頑固,有了這些“内應”的幫助,伊蕾娅一鼓作氣,不但掃清了城裏大部分敵軍,而且打着打着還又多了好幾千盟軍來。
最終在城南找到了還在苦苦支撐的埃布魯蘇斯,而那面斷牆下此時已經堆滿了屍體。
埃布魯蘇斯見到伊蕾娅也知道大勢已去,可他并沒有投降,還想要繼續頑抗,直到女領主讓人把庫雷德給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