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辭職了?”李俞揚了揚眉毛。
“嗯,不過手頭上的工作還要交接一下,另外還要給公司招新人的時間,大概還得一個月吧。”王國偉邊吃邊道。
“你爲什麽突然不幹了。”
“因爲公司新來了個高層,一上任就開始抓紀律,我上班不過遲到了五分鍾,就被他當着所有人的面點名批評,還要給我這個月打低分。
“但問題是老子已經連着加了四天班了,每天都是零點點以後才走的,早上就算晚到五分鍾又怎麽了?”
王國偉冷笑,“而且不是有句老話嗎當一家公司開始抓紀律的時候離完蛋也不遠了,後面指不定還有什麽幺蛾子呢,我才懶得留下繼續受氣。”
“那你有提前物色下家嗎?”李俞問道。
“有的,找了個學長幫我做了内推,他在一家挺大的互聯網公司。”王國偉道,“如果能入職的話薪水大概可以比我現在翻一倍。”
“那還挺好的。”
“但是老實說我不知道還要不要這麽做下去。”王國偉卻道,“換個工作錢雖然拿得多了,但是班肯定也少不了要加,搞不好還會加的更兇。
“我今天試了下做飯,發現好像也還挺有意思的,就是洗碗麻煩了點。”
“可以用洗碗機啊,我已經下單了,明天應該就能送到。”李俞道。
“我在想,要不我開個飯店吧?”
李俞聞言差點沒把嘴裏吃到一半的米飯給噴出來,“伱冷靜點,我剛才的誇獎隻是友情性質的,就算對着視頻學做飯,你這個廚藝距離開飯店也還遠的很。
頓了頓李俞補充道,“當然你要說開飯店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那倒是可以去試一試。
“但是做餐飲也很辛苦的,除非那種大飯店,否則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去進貨,備菜……”
“好吧好吧,我就是随口一說。”王國偉擺了擺手,往後一癱,“啊,怎麽就沒有什麽賺得又多,又很輕松的工作嗎?”
“有的,但是恐怕得等你死後了。”李俞道。
王國偉翻了個白眼,“那我現在就死。”
話雖這麽說他卻是又有點舍不得那些快發售的遊戲大作。
吃完飯後王國偉癱在沙發上看電視,享受他難得的一段鹹魚人生,看到新聞裏講到最近各地出現了不少極端天氣,于是對在廚房洗碗的李俞道。
“怎麽感覺最近天災好像變多了。”
“嗯,據說是氣候發生了變化,但是問題應該不是太嚴重。”李俞道,“人類曆史上也曾經出現過類似的情況,比如明朝的小冰河時期那時候天災也很多。”
“也是,現在的科技這麽發達,就算氣候有波動,也有辦法解決的吧。”
王國偉也沒太放在心上,繼續鹹魚中,過了會兒又道,“李哥,上次的波斯貓呢,你再借過來,讓我玩兒兩天啊,我現在需要撸撸貓恢複一下元氣。”
李俞洗碗的手頓了頓,“我可以幫你去問問,但是我勸你别抱太大希望。”
“好吧。”
之後兩天王國偉到家都還挺早的,而且烹饪熱情高漲,有他下廚,李俞每次回去都能吃到熱氣騰騰的飯菜,雖然王國偉的廚藝飄忽不定。
而說到找工作,李俞也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一個招聘名額沒用。
他現在的職級是p6,固定工資32000,按照第三紀的規定,項目部其他員工的薪水是他的固定工資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說張延林等人如今的工資在一萬出頭,比之前有了提高,而他再招聘新人最高也隻能開到這個水平。
結合公司的環境和作息,應該也有不小的吸引力了,不過相比B市的互聯網企業,肯定還是不太夠看。
李俞大概問了下王國偉正在面試的公司,工資差不多是他能開出的三倍,因此也就沒跟王國偉提這事兒。
而王國偉在體驗了幾天陶淵明式的悠閑生活後果不其然又開始嚷嚷着要搞錢了。
李俞見他重新恢複了精神,也就沒再管他,将注意力也集中到了自己的工作上。
大概是之前積累的良好口碑開始發酵,這段時間有好幾個目标客戶找上門來,希望李俞可以爲他們辦理轉生。
而越是這種時候李俞也越小心,張海他們都忙碌了起來,短視頻制作都暫停了,開始外出進行調查。
李俞從中篩選出和雙休教相性比較好的人,與他們簽訂勞動契約,在他們死後收走他們的靈魂,帶去另一個宇宙位面。
而就在某日下午,李俞剛簽下一名高中物理老師,從醫院裏出來。
一輛黑色奧迪A8停在了他的面前,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目測有一米八左右,寸頭,體格健壯,年輕的時候大概率還當過兵。
他的态度倒是很客氣,見面先打招呼,“李先生。”
李俞停下腳步“你是?”
“免貴姓鄭,您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應該知道我的老闆。”中年男人道,“您右手邊的醫技樓就是我老闆捐的。”
李俞擡頭,看了眼,“那你的老闆心腸不錯啊。”
“是啊。”中年男人道,“楊老闆一向喜歡積德行善,他想和您聊一聊,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李俞看了眼手上的手表,“可我還要趕飛機。”
“沒關系,我們有車,正好可以送您去機場,不會耽誤您的行程的。”中年男人邊說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走吧。”李俞聞言也沒再拒絕,上了車。
車裏除了司機外就隻有後排的一個老人,目光炯炯,不過氣色一般,看樣子應該病了很久了。
考慮到對方的财力既然到現在都沒能治好,李俞估摸着應該屬于絕症了。
果然李俞坐下後不久老人便迫不及待的開口道,“我聽一個朋友說李先生你好像可以幫人投胎。”
李俞沒有回答,反問道,“什麽朋友?”
“李先生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老人歎了口氣,“我這一生過得跌宕起伏,數起數落,好在最後運氣還不錯,賺到了絕大多數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财富,但是妻子,兒子卻都因爲意外相繼離我而去。
“尤其是獨子的死讓我意識到錢不是萬能的,從那以後我就開始行善,捐醫院,捐學校,這二十多年裏,我已經捐了一百多座學校了。
“而每次抗震救災,我和我的公司也都一直堅持捐款,少則幾百萬,多則上億。”
“楊先生大氣。”李俞道。
“都是應該的,”老人道,“我從社會上賺錢,自然也應該回饋給社會。光吃不吐,那不就成貔貅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