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蕾娅沒準兒就是這麽計劃的,如果那個什麽意大利炮真的有那麽厲害,而她又有一百架的話,她根本沒必要和哈爾文廢話,可以直接擊潰那三萬人,證明給我們看她的強大。”
“您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伊蕾娅爵士也可能隻是單純的不希望看到有人流血,愛德華二世曾評價過她,說她有着金子般的心與高尚的品德。”
“這個簡單,下命令讓哈爾文發起進攻,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伊蕾娅究竟是品德高尚,還是隻是在虛張聲勢了。”蘭妮塔懶洋洋道。
“但是如果……”
“沒有什麽如果,”蘭妮塔打斷了前情報總管的話,“這三萬人本來就是我拿來試探阿裏亞斯家族的籌碼,輸掉也就輸掉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好吧,我明白了。”伊旺點頭,他和蘭妮塔相處這麽長時間,也逐漸了解了這位翼族少女的行事風格。
她是一個非常有主見,并且掌控欲旺盛的人,最讨厭的就是被人質疑自己的決定。
前情報總管頓了頓,“那麽安吉拉那邊……”
“讓我再想想。”蘭妮塔道。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兩名侍女提着一大桶水走了進來。
蘭妮塔見狀眼前一亮,當即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跳進了那隻木桶裏。
伊旺忙轉過身去。
身後卻傳來了少女咯咯咯的笑聲,“你說你一直在學習我們的語言和傳統,難道就不好奇我們的身體嗎?”
“蘭妮塔大人,”前情報總管無奈道,“還請不要拿我尋開心。”
“爲什麽不呢?人活着不就是爲了找樂子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并不好看。”
“您是不折不扣的美人,但是我怕死。”
蘭妮塔莞爾,“你倒是挺誠實的,不過你放心,我可以保證睡過你後不殺你。”
“那些死在您手上的男人,前一刻您也依舊在和他們山盟海誓。”前情報總管掏出手帕,擦拭着額前的汗水。
“我看我還是先告退吧,等您什麽時候有空了可以再喊我來聊伊曼紐爾家族的事情。”
“無趣的家夥。”蘭妮塔之後在兩名侍女的服侍下洗起了澡。
她靠在木桶邊,一對兒翅膀晾在桶外,其中一名侍女爲她揉肩,還有一個則在幫她梳理羽毛。
就在蘭妮塔逐漸放松下來的時候,一名侍女卻是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從自己的衣裙下抽出了一把小刀,向着蘭妮塔的喉嚨抹去。
然而就在那把刀要接近蘭妮塔的脖子時,少女背後的翅膀卻是忽然展開,正好撞在那名侍女的手背上,打飛了她手裏的小刀。
接着蘭妮塔伸手抓住了那名侍女的脖子,将後者的腦袋給按進了澡盆裏。
那名侍女一直在拼命掙紮,還想用指甲去抓蘭妮塔的手臂。
但蘭妮塔随後壓住她的肩膀,讓她難以動彈,過了沒一會兒,那名侍女便不再掙紮了。
蘭妮塔擡起頭,又看向另外一名侍女,那侍女神色驚恐,連忙道,“我……我和她沒有關系,我什麽都不知道。”
蘭妮塔沖她微笑了一下,之後走出木桶,撿起之前掉在地上的那把小刀,侍女立刻發出一聲尖叫。
轉身向着門外逃去,然而下一刻一道從天而降的身影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知道你和這件事情可能沒關系,因爲剛才你一直乖乖站在那裏,但是……我也沒法完全排除你的嫌疑,所以隻好選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了。”
蘭妮塔說完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能聽懂,已經揮動手中的小刀,捅進了侍女的眼眶裏。
等城堡裏的侍衛和伊旺趕過來,就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還有站在屍體邊若有所思的蘭妮塔。
“你連女人也不放過嗎?”前情報總管臉色微變,忍不住道。
“哈,你在想什麽,他們是刺客,或者至少其中一個是刺客,趁着我洗澡的時候出手,你覺得她是星期六的信徒嗎?”
伊旺聞言走到屍體邊,仔細檢查了起來,片刻後他起身,又和身邊的守衛攀談了幾句,還喊來了另外兩名侍女和一名嬷嬷問話,這才轉頭對蘭妮塔道。
“她們應該不是雙休教的人,因爲早在梅林來到西境前她們就已經在這座城堡裏做事了,之後也沒和雙休教的休士接觸過。”
“那她們是誰的人?城裏某個對我心懷不滿的貴族?”
前情報總管遲疑了下,“她們可能來自血月會,因爲我問了城堡裏的人,大家都說艾瑪和羅珊娜對琵西雅非常虔誠,尤其是羅珊娜,但是她對銀月教會的所作所爲卻有些不滿。”
伊旺指着木桶邊那具屍體道。
“血月會?怎麽又是他們。”蘭妮塔無語。
“血月會的領袖希羅多德就死在您的同胞手中,他們會對您發起襲擊并不奇怪,而且血月會很擅長暗殺和下毒,您以後最好在這上面也多留點心。”
前情報總管神色認真道,“西境大部分人都是琵西雅的信徒,因此血月會的殘黨也無處不在。”
蘭妮塔難得收起了之前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眼睛裏也閃過一抹無奈之色。
她在來西境之前就對血月會做過調查了,知道那裏面都是群什麽人,希羅多德一死,剩下的殘黨躲藏的也更深了,除非把西境的人都殺了,否則想找出他們來無異于大海撈針。
這些家夥現在在西境的影響力其實很有限,但是惡心程度卻是不減反增,一旦被他們給纏上,就意味着在任何時候都别想放松了。
即便是蘭妮塔也不想沾上這個麻煩。
少女道,“算了,我先出去兜兜風,換個心情吧。”
“您打算去哪裏?”
“黑石城,那裏現在不已經是雙休教的地盤了嗎?”蘭妮塔輕哼了一聲,“應該沒有什麽血月會的殘黨了吧,我順便也能教訓下那個名叫安吉拉的女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