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斯不甘心失敗,買通了一個獄卒,偷偷将一把小刀送到了加百列的手上,意圖讓加百列刺殺前去審問他的戴維大人,不過幸運的是戴維大人足夠警覺,隻是受了點輕傷,加百列被随後趕到的衛兵給砍掉了腦袋……怎麽,這有什麽問題嗎?”兔子小姐疑惑道。
“邏輯上是沒什麽問題。”李俞道,“但加百列不像是會做刺客的人,之前他控制黑龍襲擊各家族的時候自己從不現身。
“如果不是那頭黑龍危在旦夕,他大概率也不會參與和我們那一戰,可見他對自己的小命還是挺愛惜的。”
“但是他既然已經被我們給抓住了,以他犯下的罪行肯定沒有活路了,在明知必死的前提下拉個墊背的,爲同伴除去最大的競争對手,這也很合理吧。”少女道。
李俞搖頭,“問題加百列和赫爾斯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同伴,不要被他之前那番話給騙了,加百列爲赫爾斯效力絕對不是爲了什麽貴族身份或者錢财、土地之類的東西。
“如果翼族真的打算全面進攻布拉提斯大陸,那加百列的真正身份很可能是翼族派出的先鋒或探子之類的角色,他和赫爾斯合作充其量就是各取所需,加百列不會爲了實現赫爾斯的目标賠上自己的性命的,哪怕他已經時日無多。”
“你這麽一說好像的确是這樣的,”兔子小姐終于也琢磨出一絲不對來,随後又想出了一個新的解釋。
“難不成赫爾斯和加百列又達成了什麽新的交易,加百列用自己的死換取赫爾斯爲他完成什麽事情?”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赫爾斯和加百列這樣的人,應該都很難完全相信别人,加百列又怎麽能保證赫爾斯會在他死後完成答應他的事情。”
“那就奇怪了。”少女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加百列爲什麽願意幫赫爾斯刺殺戴維大人呢?”
李俞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随後又問伊蕾娅,“你這幾天還有遇到其他什麽事情嗎?”
“其他事情?呃,沒,沒什麽特别的事情了。”兔子小姐雖然這麽說,但是表情明顯有些慌亂,眼神閃爍,也不敢和李俞對視。
“是嗎,那你今天做了什麽?”
“唔,愛與蜂蜜酒的班主想要把我們的屠龍故事改編成戲劇,在大陸上演出,于是我就去看了他們今天的演出,然後還把寫了一晚上的手稿拿給了他,但是那家夥的态度有點讓人火大。
“下午的時候我還去市集那邊找裁縫做了幾件衣服,對了,伱的尺寸能給我一下嗎……我也給你訂了一套,你天天都穿一套衣服也太簡樸了,偶爾也要換下嘛,況且咱們現在也都有錢了。”
“我有在換着穿。”
“嗯?”
“不是一套衣服,我買了好幾套,隻不過都是一個款式和顔色的。”
“…………”
李俞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拿桌上的葡萄酒,想要倒一杯潤潤嗓子。
可他的手還沒觸到酒壺,就被少女給緊急叫停了。
“等等!”兔子小姐端起了一旁另外一壺酒,“安全起見,你還是喝這個吧。”
“這兩壺酒有什麽不同嗎?”李俞皺眉。
“我不知道,我隻是忽然想到了赫爾斯也是菲格羅拉家族的一員,所以侯爵府裏可能還有他的人,在這種時候謹慎一點總是沒有壞處的吧。
“這壺酒是一大早上的時候一個侍女拿來給我的,我都說了不要,但她還是不管不顧放在了我的桌上,就還挺讓我覺得奇怪的,所以我在想這上面會不會有毒……”
少女還在說着話就見李俞已經伸手拿起了那隻酒壺,露出了下面壓着的一張小紙片。
”哦,你怎麽知道的?”
“酒壺下有托盤,通常情況下送酒是不會把托盤也留下的。”李俞将那張小紙片拿給伊蕾娅,“這上面寫的什麽?”
少女看後臉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上面說……小心戴維。”
“還有呢?”
“沒了,就這四個字。”兔子小姐将字條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小心戴維,爲什麽要小心戴維?赫爾斯這是想要分化我們嗎。”
“你還能記得清那個侍女長什麽樣子嗎?”
“嗯,如果再見到她的話我會認出來的。我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戴維大人,讓他把侯爵府上的侍女都集中起來。”
“暫時先不要。”李俞道,“對方如果真的想要暗示我們什麽事情的話,不會這麽沒頭沒尾的,你再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回憶一下,看看漏掉了什麽,尤其是一些比較細節的地方。”
“好吧。”兔子小姐深吸一口氣,“我一直在房裏寫作我們的屠龍故事,直到那個奇怪的侍女強行将一壺酒放在我的桌上,然後我繼續寫作,吃午飯,和戴維大人一起出門去看戲。
“看完演出,我們去見了那個叫提摩西的班主,但是他講話一直抓不住重點,隻看了兩眼我好不容易寫出來的故事,之後就拉着我一直在聊剛演出完的那場戲劇,給我講那出戲的梗概,還說什麽是專門爲我挑的。”
“那出戲演了什麽?”
“一個愛情故事。”少女将《騎士複仇記》的内容大概講了一遍。
李俞安靜聽完後道,“他很可能是赫爾斯的人。”
“什麽?!”兔子小姐驚了,随後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那我們得趕緊通知戴維大人抓人啊,說不定從提摩西那裏就能知道赫爾斯藏在哪兒了。”
“先别急。”李俞道,“赫爾斯不會這麽容易就被你們抓住的,另外提摩西也在暗示你赫爾斯或許不是殺害你父親的主謀。”
“不可能!”少女斷然道,“就算加百列的話不完全可信,我的曾祖母總不會騙我吧,我的父親死前可是和赫爾斯爆發過激烈的争執,而且在屠龍的事情上,赫爾斯也一直在拖延,占着聯軍統帥的位置不幹正事兒。”
“赫爾斯的确很可疑,但是在動手前我們不妨先聽聽他想要說什麽,如果他的話的确不可信,我們也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把他給釣出來。”
“釣出來,怎麽釣?”兔子小姐睜大了眼睛。
“他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應該給你留下了聯絡方式的,你再想一想,還漏掉了什麽。”
“還有?”兔子小姐忽然心虛了起來,因爲她唯一漏掉的事情就剩她和銀月教會那次會面了。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坦白的時候,卻是忽然又靈光一現,“對了,還有件事情,演出結束後,我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賣烤派的小姑娘,或者說是她不小心撞到了我,我後來還賠了她一枚金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