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着高深莫測的帝王,再想到鄭王一家子被誅,齊王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也不知是被吓暈的,還是出于自保,居然暈了。
面對暈倒的齊王,帝王聲音平淡地宣太醫。
朱大虎卻道:“不用,我有一法子,比太醫還要管用。”擡起黑牛皮靴,對準齊王就要踩下去。
朱乾卻一把制止朱大虎,笑道:“殺雞蔫用牛刀?還是我來吧。”撩起袍子,擡起靴子,一腳踩在齊王脖子下。
隻聽到咔嚓一聲響,齊王頭部與脖子形成怪異的姿勢,就那麽靜靜地躺在朝堂之下。
……
朱乾從土匪頭子搖身一變爲大盛朝的嫡皇子,第一件事就是當場踩死齊王。
面對集體傻住的朝臣,以及差點從龍椅上跳起來的帝王,朱乾卻自責地道:“實在抱歉,一時失腳。我也沒想到,齊王居然如此不經踩。”
朝臣們集體轉動着眼珠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楚銳腦子轉得快,道:“這也不能怪殿下。明明是齊王年紀大了,骨頭脆,不經踩。”
當下便有朝臣對他投以鄙夷的眼光,護國公世子楚衡山素來驕橫,原來也是個馬屁精啊。
面對清流們的鄙夷,楚銳面不改色地拿出一封奏折,高舉頭頂,“陛下,臣彈劾齊王,蓄養私兵,私制龍袍!證據确鑿,請皇上下令,捉拿齊王餘孽,以正國法!”
……
搖身一變爲嫡皇子的朱乾,又幹了件震驚朝野的大事。
那就是一腳踩死了齊王。
這還沒有完,齊王死了,齊王府也被連根拔起,理由是蓄養私兵,私制龍袍。而後來在抄查齊王府時,還真從王府查抄出了三件龍袍,以及上千件甲胄武器。足以坐實齊王确有謀反之意。
所以朱乾一腳踩死齊王,非但無罪,還立了大功。
面對楚銳呈交上來的證據,朝臣們還得山呼萬歲,恭喜帝王還君天驕,嫡皇子王者歸來,實乃天助。帝王龍顔大悅,當朝褒獎蕭乾,緊接着被冊封爲皇太子,入住東宮,賜東宮屬臣,設贍事府。
江山後繼有人,不止帝王龍心大悅,就是朝臣,也是驚喜萬分。按顧老太太話裏的意思就是:儲君已穩,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嫡皇子回歸,聖上龍心之悅,無以言表,不但宮中設宴,大宴文武臣工,并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大齊有了新儲君,而儲君氣宇軒昂,才能出衆,江山社稷算是穩了。帝王有了兒子,心情好了,就不會再胡亂殺人了。
所有人都高高興興赴宴,真正的普天同慶。
……
朱乾已更名爲蕭乾,一身杏黃色四爪飛龍袍的衮冕九章的蕭乾,随同樣一身明黃龍袍的帝王連袂而來,帥得日月無關,俊的山河變色。那精美的刺繡,那睥睨天下的神采,再加上妥妥的制服誘惑,包括顧拂雲在内的貴女們,無不雙眸放光。
天下人都知道,嫡皇子二十有一,還未娶親,如今貴爲一國儲君。宮中三日的流水席,除了普天同慶外,也有給太子殿下選妃的目的。
據顧拂雲所知,好些本來已經訂了親的人家,都退了親事,隻爲了這萬之其一的機會。
因是普天同慶,所有四品以上官員,都攜帶家眷入宮。
外婦命們呆在風儀宮的看歌舞聽戲。有了婚約的貴女們則自成一派,而沒有婚約的貴女,則去了暢雅園遊湖。
據可靠消息講,暢雅園是曆來給皇太子選妃的地兒。
而暢雅園風景秀麗,景色宜人,春賞桃花夏賞荷,秋賞菊花冬賞梅,四季景緻各有不同。雖是萬物蕭條的深秋,據說宮中能人巧匠已培育出了極其稀罕的墨菊、美豔逼人的金牧丹,既然入了宮,肯定要欣賞這舉世罕見的名花。
顧拂雲自知已經定了婚,實在沒必要去湊那個熱鬧,與親近的小姐妹們說笑了一陣子,就各自分開,準備去甯國公主的昭華宮玩。
就連顧輕雲和顧舒雲兩姐妹,也都結伴去了暢雅園。
皇太子那般相貌,那般身份地位,誰不稀罕?
但凡未婚配的姑娘,哪個不心動?
顧拂雲意外地看着尹茉莉:“你不去暢雅園?”
尹茉莉豐滿的雙唇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我一個喪父長女,又是這般相貌,又還被人退過親,去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顧拂雲沉默了下,然後心中歎了口氣,笑道:“姐姐何必妄自菲薄,不過是賞賞花兒,又有何不可?”
甯國公主并不在昭華宮,而是在禦花園與宗室貴女們投壺。
顧拂雲自恃投壺技術還過得去,也厚顔加入了。尹茉莉技術不行,便在一旁觀看。
投壺是一種既消磨時光,又能增進感情的活動,既不費地,又不擇人,全員都能參與。不管技術好壞,重在參與。
大家都玩得正嗨,直至一聲驚叫打破了這片難得的快樂。
“不好啦,有人落水啦。”
通常高門大戶宴客,這小姐落水的事兒,總會總有發生。
但在宮中落水,不是遭人算計,便是腦子被門夾。
等顧拂雲來到事發地,落水的小姐已被人救起,赫然是那林雪。
說起這個林雪,顧拂雲就恨得牙癢癢。就是其他貴女,也是不屑居之。
但就這麽一個千人恨萬人嫌的玩意,人家的外祖父,硬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取代了之前因站隊齊王而被拉下馬攆出京的某位閣老,成功擠身内閣,成爲内閣七巨頭之一。妥妥的頂級清流派。
林雪雖然隻是王閣老的外孫女,卻也沾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得以王家女眷的身份入宮,并參與太子選秀。
被救上來的林雪,卻指控是尹茉莉推她入水,聲音如泣如訴,聞者無不氣忿。
顧拂雲驚呆了,這才發現,尹茉莉不知何時站在林雪身邊不遠處。
此時蘇三也指氣忿地指責尹茉莉,居然無故推人落水,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