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顧拂雲問,“你怎麽也來公主府了?是來赴趙三公子的約嗎?”
“我來找趙大公子。”他是國公府的世子,又領了差事,趙三一個無業白丁,與他根本不是一路人。趙三也不可能邀請他,但他與趙大公子關系尚可。便打着找趙大公子的旗号,留在了公主府,并讓人囑咐了嘉和縣主,午時過後,把顧五支到東園來,好讓他有機會與顧五相處。誰知這丫頭居然跑去午睡,害得他白等了半日。
顧拂雲哪裏知道這男了爲了見她一面,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又問:“今日不當差嗎?”
“還好,反正也沒什麽要緊事。”楚銳看着她純靜秀美的模樣,又心癢癢了,道,“去東園走走?那兒桃花開得不錯。”
在别人家中,與男人約會,這算什麽?
顧拂雲當下就拒絕了。
“我有話要與你說。”楚銳又道。
顧拂雲這才勉強同意。
公主府的東園種滿了各類桃花,有西域移栽來的變異桃花,形式各異,顔色鮮豔,妍麗多姿。
剛開始倒還認真欣賞,但随着桃花的增多,花類的繁多,都看得麻木了。
走着走着,一隻大掌悄無聲息地伸了過來,并握着她的手。
顧拂雲低頭,看着這隻不安份的手,先是試探性地輕輕而握,見她沒反應,加重力道,最後,把她整隻手都包裹在掌心。
平靜地擡眸,男人沖她咧嘴一笑,仍是勇敢地握着她的手,還輕輕地揉了揉。
“阿拂,你的手真軟。”現在都改爲兩隻手摸了。
顧拂雲用盡全力,才抽回自己的手,并攏了攏了袖口,“楚世子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楚銳抿了抿唇,哀怨地道:“你我即将成爲夫妻,還叫得這生生疏做什麽?”
“呵呵。”顧拂雲不知該如何回答,便萬金油地笑了笑。
“就叫我衡山吧。”
“好。”反正隻是一個稱呼罷了。
“這個送你。”楚銳猶豫半晌,忽然從懷中裏拿出一個小盒子來。
顧拂雲猶豫了下,本來不想要的,但想着雙方已經定婚了,收授着小禮物也不在話下,于是便大方接過,打開一瞧,是一對耳環。
紅寶石嵌珍珠耳環,造型還挺别緻的。
“非年非節的,你送我耳環做什麽?”
“前日當差,路過千金閣,就進去逛了逛,一下子就相中這枚耳環,覺得你戴着一定會很好看,就買了下來。希望你能喜歡。”
顧拂雲抿了抿唇,道:“你有心了,多謝。”心情頗爲複雜,這還是她第一次得到男人送的禮物呢。她原以爲古時代的男人,尤其是楚銳這種含着金湯匙出身的男人,都是大男人主義嚴重的直男癌。她也不癡望與這男人一生一世,但這男人居然還想到送禮物給她,也算是有心了。
“你喜歡就好。”楚銳見她收下,也高興起來,“最近你有空嗎?”
“幹嘛?”
楚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最近不知怎的,那個地方,又時瘾時痛的,我想會不會是老毛病又犯了,我想,請你再幫我針炙。”
目光瞟過他那腰帶下的某個地方,顧拂雲臉色發黑,腦海裏又浮現出某些畫面來,一時間心浮氣躁,故作鎮定地道:“平時要多喝水,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
楚銳後退一步,讷讷道:“有時候忙起來,就忘了。”
“身邊的丫鬟呢?都不知道要提醒你嗎?”
“我沒有丫鬟。”楚銳趕緊道,仿佛表功似的,“我身邊沒有丫鬟,全是小厮。”
快來表揚我吧,我可是潔身自好的很。
但顧拂雲壓根沒有想到這層,又黑臉着斥道:“小厮呢?”
楚銳趕緊道:“都是些大男人,都是粗枝大葉的,哪比得上姑娘家的細膩。”
顧拂雲無語,道:“回頭我開個化石的方子,你派人來取。按着我的方子吃藥便是了,每日記得多喝水。”
“好。”楚銳滿口答應。
一時間大家都無話,氣氛便尴尬起來。
楚銳撓了撓頭,其實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一瞧到顧拂雲就這麽婷婷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腦袋就像糊了泥漿似的,什麽話都不說出來了。
顧拂雲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便道:“我去找嘉和縣主了,你……自便吧。”
“我陪你去。”
“不用,讓人看到了多不好,你自去忙你的吧。”顧拂雲拒絕。
重新回到嘉和縣主身邊,已是申時三刻,公主府已開始準備席筵。
顧修雲正指着丫鬟婆子,在萃影閣前的空地上,擺上燒烤的爐子,并生起了炭火。
一盆盆切得四四方方的肉食也被放到餐桌上。
各類佐料也一一擺上了餐桌。
看這架勢,便是準備吃烤肉了。
而小姐們已陸續從馬場過來,大家身上都還是一身英姿飒爽的騎裝。
顧修雲趕緊上前迎接小姐們,笑道:“都累了吧?來,洗把臉,喝些水,再吃些瓜果,諸位小姐再稍坐片刻,馬上就開始炙肉了。”
已有丫鬟端着盛着清水的銅盆上前,服侍着每一位姑娘。
顧拂雲看得有趣,每位姑娘都被服侍得極爲周到,一個丫鬟端盆,一個丫鬟遞香夷子,一個丫鬟遞擦手的毛巾,足足十四個姑娘,便需要四十二位丫鬟服侍。公主府的排場,果然不一般。
朱薇看到了顧拂雲,向她招招手:“去哪了?老半天都沒看到你的人影。”
顧拂雲走了過來,笑道:“我又不會騎馬,所以去了大姐姐屋裏小睡了一會兒,又去東園逛了一圈。”
朱薇已經洗好了臉,便對丫鬟道:“顧五姑娘還沒有洗臉呢,趕緊去打水來。”
丫鬟下意識地看向顧修雲。
顧修雲看了過來,趕緊走了過來:“五妹妹,你也來了?哎呀,我以爲你不來了呢,就沒讓人準備。”指了一名丫鬟道,“再去打盆水來。”
顧拂雲趕緊道:“不用那麽麻煩的。”
顧修雲果然就道:“那成,反正你又沒騎馬,倒也無所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