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銳又看向喬氏,口稱“嶽母”,喬氏立即“呸”了聲,“誰是你嶽母?我可當不起。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我不想再看到你。”
楚銳無奈,隻得道:“我知道我的所做所爲,天理難容。可是,五姑娘我是非娶不可。五姑娘,我把話說到這,今生今世,你是非我不得嫁。”
顧家人驚呆了,也憤怒了。
你一個待罪之身,要是好生認罪,再來個低三下四,低眉順目,低聲下氣,我們好歹還得給你台階下。
你倒是好,這麽快就原形畢露。
我們都找不到原諒你的借口了。
喬氏第一個發作:“不愧是護國公世子爺,原來,好強霸道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楚銳沉聲道:“本來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是你們逼我的。”
衆人更生氣了。
喬氏氣得幾乎背過氣去。
顧遠山也是氣得不行,怒極反笑:“好好好,算計我妹子落水,害我妹子被千夫所指,差點連性命都丢了,勾結蘇六算計我妹子,原本都是我們逼你的……”
楚銳忽然來一句:“五姑娘,我身子都讓你看光了兩回,難道不該對我負責嗎?”
顧拂雲氣得粉臉通紅,尖叫:“楚銳,你還要臉不要?”
楚銳道:“如果不要這張臉,就能娶你進門,那不要也罷。”
衆人:“……”
顧遠山瞪着雙眸,半晌才道:“你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
楚老夫人捂眼,完全不敢看任何人,隻在心道:我沒有這個丢人現眼的孫子。
就是周青也偷偷縮了身子,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世子爺越來越無恥了,真的不是我帶壞的啊。希望老夫人别牽怒他才好。
就是顧拂雲,先是一怔,最後氣得差點雙眼發黑。
她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這麽無恥的。
最後,還是喬氏反應過來,輕聲道:“你剛才說什麽?”
她肯定聽錯了。
楚銳又沉聲道:“各位有所不知,五姑娘不但把我全身上下都看光了,還……”
顧拂雲氣得粉臉通紅,恨不得踹死他:“無恥,下流,你給我住嘴。”
楚銳擡眸,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一臉委屈:“我說的是事實啊,雖然讓你看光了身子,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行爲,畢竟你救我性命,我無以爲報,隻能以身相許了。你就讓我以身相許吧。”
“你還說!”顧拂雲氣得頭頂冒煙,這人還真是皮粗肉厚,忽然懷念現代的高跟鞋。
楚老夫人深吸口氣,對楚銳喝道:“孽障,給我滾出去。”
“祖母……”
“滾出去,滾到顧家大門外跪着去。”楚老夫人明白,必須要使出殺手锏了。
“勾結蘇六算計五姑娘也就罷了,你居然還幹得出壞人家姑娘名聲的事來。去,去顧家大門外跪着。要是有人問起,就給我一五一十把事情說清楚,還五姑娘清白。”
楚銳嘴巴張了張,有些不情願。
“去!不然我就沒你這個孫子。”楚老夫人發狠道。
楚老夫人心中直歎氣,這個禽獸不如的孫子,幹了這麽多禽獸不如的事。想要讓顧五消氣,隻能從根子上解決,替顧五正名。
而這又蠢又笨的孫子,顧五不過面露疑惑,便竹筒子倒豆子坦白從寬。真是蠢到家了。
盡管楚老夫人也知道,甭管孫子壞得頭上長瘡腳下流膿,顧家與楚家一樣,都不可能輕易放棄這門親事。
楚顧聯姻,對顧五是救贖,是還擊蘇家的最佳武器。
顧家應該知道,縱然生氣,也知曉楚家這門婚事的重要性。隻是大郎這個混賬玩意,一副上好的牌,全讓他給打得稀爛。本是顧家的求贖者,卻搖身一變成爲顧家的罪人。臨到頭了,居然是他們堂堂國公府上趕着求娶人家。
而讓這一切徹底掉個的罪魁禍首,便是顧五。
楚老夫人心思電轉,很快就理清了這裏頭的彎彎繞繞,此時方明白過來,這顧五小小年紀,居然就有如此心計。救治大郎不動聲色,被退婚也不哭不鬧,她應該知道,大郎那要命的石淋症,她隻需坐等時機成熟,便能讓他們乖乖上套。到時候他們祖孫還不是任由她拿捏。
明知顧五在這裏頭耍了心機,可楚老夫人卻不得不往裏挑。
可以說,顧五行的是陽謀,可她卻被拿捏得半點脾氣都發不出。
誰叫自己理虧,孫子的命根子握在人家手頭呢?
這時候,她要做的就是給出更多的籌碼,拿出更大的誠意,給足顧家面子裏子。
楚銳也明白這一點,趕緊起身,去大門外跪。
顧老夫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呆呆地道:“是不是我耳朵不好使了,聽岔了?”
衆人趕緊點頭,紛紛表示,我們的耳朵大概也不好使了。肯定聽岔了。
五丫頭看光了楚銳的身子,楚銳就要五丫頭對他負責。
不對,楚銳的意思是五丫頭救了他,楚銳無以爲報,所以要對五丫頭以身相許。
還是不對,究竟是五丫頭看光了楚銳的身子要對楚銳負責,還是五丫頭救了楚銳,楚銳要以身相許?
楚老夫人順了遍氣,對比她更尴尬的顧老夫人尴尬道:“老姐姐,你沒聽錯。五姑娘确實看光了大郎的身子,不過那都是爲了救治大郎。”
衆人長長“哦”了聲,原來如此。
卻沒有問,楚銳到底得了什麽病。
楚老夫人起身,拉着顧拂雲坐到跟前,親自替她整理因激烈動作而散亂的秀發,憐惜道:“好孩子,我那孽障幹的混賬事,我都恨不得打死他,更遑論你。你卻是個心善的,明知這孽障對你幹了這麽多缺德事,還不計前嫌不計女兒家的閨譽救治他,如此以德抱怨。我們實在無以爲報,隻能讓這孽障以身相許,以嫡妻之位,聯兩姓之好。今後這孽障就歸你管束,祖母替你撐着,看他還翻得出天來。”
顧拂雲一邊拿着繡帕垂淚,一邊垂着頭,一副傷心無助的模樣。
但心頭卻琢磨開了,既然都把話說開了,想必幾年内這家夥應該表現會很乖的。
楚老夫人見顧家人情緒好轉,就是喬氏也不再是怒氣沖沖的模樣,又打蛇棍跟上:“這孽障正是因無人管着,父母也早早就沒了,做事才會如此偏激。相信今後有你管束,一定不會再行差踏錯。好孩子,就看在老婆子的份上,再給他個機會吧。”
顧拂雲停止了的抽泣,經過剛才一通發作,她已經不生氣了。
反正她也沒指望過愛情,隻求實實在在的好處。
……
話外
女人還是得有心機,有算計,架子必須要有,鋒茫必須要露。不然你的付出就一文不值了,你受的委屈,也就不當一回事了。
不然就如《知否》裏的白氏一樣。說實話,知否裏的受害女性人物中,最讓我不值的就是白氏了。那顧偃開,與孫渣男一樣,都是軟飯硬吃,但他比孫渣男還要可恨一萬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