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薇又道:“我爹還說,如今國庫不正空虛嘛?要是提高稅賦,百姓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但這些權貴可是富得流油呢,一不修德二不守法,還專門欺負皇上的子民。你想想啊,這幫人每欺負一個子民,一個家庭就破碎了,國庫還會少收一戶人的稅。而他們卻越來越富有,國庫卻是越來越窮。所以,借着此事,不但能打擊他們的嚣張氣焰,還可以借此爲由,正大光明罰他們俸祿。不但國庫增收,這幫縱容子弟爲非作歹的家族也受到了教訓,豈不兩全其美?皇上也覺得很有道理。”
顧拂雲不住地點頭,“朱伯父真乃高人矣!”這樣的騷操作,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的。
朱薇面有得色:“我爹素有急智,我哥也不遑多讓。可惜的是,打劫來的銀票,分了皇上一半。”
顧拂雲:“……”
很快,朱薇又重新笑了起來:“總得來說,我們還是賺了。尤其讓那幫人啞巴吃黃鏈,真是太過瘾了。”
顧拂雲由衷地贊美道:“朱伯父好生厲害。”
朱薇笑道:“那是,要是沒有三分三,豈敢上梁山?”
“那王夫人呢?皇上可有處罰王夫人?”顧拂雲又問。那林雪最近大出風頭,顧拂雲心頭也頗不是滋味,而王夫人正是林雪的外祖母。唉呀,她真是太壞了。
朱薇撇撇嘴:“這老虔婆倒是個能屈能伸的,眼見不對盡,立即脫簪謝罪。表示自己被豬油糊了心,做出糊塗事來,請皇上恕她一次。”也因爲王夫人主動認罪,并表示回家閉門思過半年,朱大虎也不好痛打落水狗,就便宜了王夫人。
顧拂雲飽受啓發,果然,越在高位,越能見風使舵,能屈能伸。以後她也得學着點。雖然王夫人這麽做,确實讓人瞧不起,但認個慫,就能免去狂風暴雨的打壓和懲罰,也是值得的。
八卦得到滿足,顧拂雲心滿意足,忽然想到在前院碰到的楚銳,又問起楚銳來。
朱薇回答:“楚世子是哥哥新交的朋友。”
顧拂雲驚呆了。
朱薇解釋道:“楚世子雖然有些傲氣,但爲人還是很不錯的,與哥哥簡直一見如故。無論是武藝,還是騎射,都旗鼓相當。最重要的,他們兩個啊,還真是臭味相投。”
顧拂雲看她一眼,感覺這貨怎麽還一臉得意來着?
……
吃過午飯,朱薇帶顧拂雲去後院滑雪。
朱薇應該是經常滑雪的人,還給顧拂雲找來了一套顔色鮮豔的滑雪裝備。
壽恩伯府的建築面積并不大,但後頭卻有一個極爲寬闊的院子,以圍牆圈了起來,改造成馬場和訓練場。此時整個馬場被冰雪覆蓋,遠遠望去,一片雪白之色,在陽光照耀下,散發着刺眼的光茫,如此白茫茫一片,看起來頗爲壯觀。
而此時,雪地上還站滿了不少人,有兩個人正在雪地上過招,周圍圍着一群人。定眼一瞧,正是楚銳和朱乾。
朱乾一身素面圓領布衣繡孔雀暗紋青衫,黑地滾金邊袖套,金孔雙束玄黑宮縧腰帶,黑色中褲,尖扭掐象牙邊的羊皮靴,英姿飒爽,英挺帥氣。招式淩厲,出手如電,身姿如仙鶴般優美,動作如獵鷹般帥氣。
楚銳則是玄黑圓領繡暗紋長袍,金地滾銀絲袖套,宮縧束腰,腳上黑靴襯得一雙長腿修長筆直,充滿了力與美。滾銀邊的箭袖把一雙手臂也襯得修長有力。
顧拂雲看得目不轉睛,兩個人都擁有一副好看的皮相,朱乾身高略矮些,但身姿挺拔如松,氣質如蘭,動作淩厲中又見優美,長腿長手,蜂腰猿臂,溫潤如玉。就算因打鬥而讓整張臉顯得有些猙獰,目光也變得淩厲狠辣,依然不改溫潤如玉的氣質。
與朱乾的溫潤不同,楚銳就顯得粗曠多了,動作大開大合,沉穩有力,眸光深遂,雙唇緊抿,如出鞘利劍。但與溫潤并不沾邊,隻能用器宇軒昂來形容。
二人的比試也堪稱驚豔,盡管顧拂雲不懂武藝,但兩個優秀出色的男兒的比鬥,非常具有觀賞性。把顧拂雲這個色女看得目不轉睛,幾乎口水長流,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我哥的武藝在整個老君山那可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楚世子也不遑多讓。”朱薇驚訝地看着楚銳,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兄長的功夫了,兄長從小便在一群變态至極的叔伯們的毆打中成長的。雖看長得斯斯文文,可功夫真不差。雖未在江湖上排名,但去年年底哥哥在百十招内便擊斃江湖排名第三的殺手,當時哥哥不過十八歲的年紀。而楚銳能在兄長手中過招,還不落下風,也不遑多讓。
朱薇見顧拂雲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看,便道:“我哥哥是不是很厲害?”
顧拂雲滿心滿眼都是欣賞帥哥的英姿,哪有功夫聽朱薇說什麽,便“嗯啊”地應着。
而楚銳早就發現了顧拂雲,見她一直盯着自己,也存了表現的心思,不知不覺就使出了全力。
而朱乾則是越打越心驚,平時與楚銳過招,一般隻用八分勁,沒想到楚銳居然逼得他不得不使出全力。一旁的周青和狄龍互看一眼,主子不是要保留實力麽?但見楚銳招式越發迅猛,攻擊越發淩厲,不由大聲咳了幾聲。
而壽恩伯府的小厮也手握拳頭,放在嘴邊大聲咳着嗽。
楚銳聽到周青的提醒,動作微滞,就下意識看向顧五。而高手過招,哪容他分神,這麽一瞬間的功夫,便被朱乾一舉踢在右臉上。楚銳被踢過正着,身子飛了出去。
“世子爺。”周青大驚失色,和狄龍迅速趕緊奔上前。
顧拂雲也是驚呼一聲,剛才她看得清楚,朱乾那一腳,可是實實在在踢到楚銳臉上了的。
朱乾則是一臉驚訝地看着楚銳,剛才他這一腳可是用了十分的勁,他原以爲楚銳能躲過去的。
此時,周青和狄龍上前扶起了楚銳。而楚銳的半邊臉已腫了起來。朱乾走了過來,問道:“衡山,怎麽回事?你明明可以躲過的。”
楚銳捂着臉,下意識地睃了眼顧拂雲,隻見她正朝這邊走來,不由苦笑,本來想在她面前表現一番的。現在好了,反而被她瞧到自己最爲狼狽的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