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荷包事件,姐妹倆的感情迅速升溫,很快就變得無話不談了。
顧拂雲看着朱薇臉上的痘痘,實在忍不住手癢,便忽悠着讓朱薇躺到榻上,給她擠痘痘。
千防萬防,仍是沒有防住朱薇與顧拂雲的結拜,老太太也已接受現實。加上朱薇送的白将軍,逮着了鑽入顧拂雲房中的毒蛇,算是救了孫女一命,老太太對朱薇也是打從心裏喜歡了。隻是當她瞧到朱薇那張爛臉,差點沒吓出毛病來。
“好端端的臉怎麽成這樣了?”老太太驚呼。
朱薇說:“無事無事,隻是臉上的痘痘被擠了,過幾天就好了。”
“你們這樣的年紀,确實容易長痘痘,隻要多忌下嘴,少食辛辣,自然就消了。”老太太以過來人的經驗說。
朱薇說:“嗯嗯,今後一定忌嘴。”唉,她就是太貪吃的緣故。
……
顧拂雲到底還是與朱薇結拜了,老太太便沒必要再呆在大佛寺了,讓人收起東西,準備明日打道回府。
朱薇蒙着面紗走了,說等顧拂雲回了顧家後就去找她玩。
顧拂雲親自送了朱薇下山,平白得了一萬一千兩銀子,就變得财大氣粗起來,看着山腳下賣的混饨,這才驚覺肚子有些餓了。于是讓青絲打包了幾份,準備帶上山請老太太,還有顧舒雲姐妹等。
古人的打包盒也滿先進的,用油紙制成的打包盒,一層一層地蓋好,主仆三人一人拿着老闆遞來的小竹墊,油紙碗盛上混饨,放在小竹墊上起着隔熱作用,再小心翼翼地上了山。
上山徒中,碰上一夥人。
一大群穿着顔色不一的勁裝的青年男子,擁簇着一對父子,緩緩往山上走去。
顧拂雲看了那男子一眼,發現此人身材微豐,皮膚白淨,頭帶淡紫色五梁冠,寶藍色開襟長袍,同色方心左衽襕衫,淡金色腰帶,氣質卓然,不怒而怒。
中年男子領着的小姑娘,十三四歲模樣,長得嬌俏可愛,眉宇間帶着淡淡的倨傲。
發現顧拂雲的目光,帶着淡淡的驕矜,對中年男子說:“父……父親,不是說大佛寺已經清山了嗎?怎麽還有人上山?”
随中年男子一起上山的一名侍衛模樣的青年人抿了抿唇,對顧拂雲說:“這位姑娘,大佛寺已經清山,你們怎的還在這兒?”
顧拂雲呆住了,說:“清山嗎?我怎的沒有聽說呢?”
黑衣侍衛臉色更黑了,說:“已經清山了,姑娘還是速速離去吧,要是沖撞了貴人,是要吃闆子的。”
這女人,居然不認識他。
轉念一想,這也難怪,那日她落水後被嗆得半死不活了,哪還有心思看他。
盡管與她訂下了婚約,但他們确實沒有見過面。
大佛寺規模可不小,接待了不少天皇貴胄,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還要清山的。
什麽貴人會有如此大的排場?
不敢多想,更不敢再看對方,顧拂雲說:“青絲,青鴻,我們趕緊上山通知祖母吧。”
于是三人加快了速度。
看着顧拂雲上山的動作,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拎手帕,盡管走得急,卻也動作文雅,淡紫色繪蝴蝶蠶絲長裙下,随着登梯步的動作,那優美的臀部,如一道強烈的視覺盛宴,硬生生地擠進楚銳的心房。
楚銳甩了甩頭,暗罵自己魔怔了。府中丫頭個個豐而不滿,千嬌百媚,膚白妖娆,這丫頭就根竹竿一樣,光長了張好看的臉,身材卻泛濫可陳。
大概是身體久曠的緣故吧。
……
回到客院,就瞧到那條象征身份的青石闆道又有進進出出的人,每人手中都帶着不少東西。
看來這位貴人果真不同凡響。
顧拂雲也沒有去探究,永甯伯府隻是普通的勳貴人家,離金字塔還遠着呢。于顧拂雲來講,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累了有人捏肩捶肩連如個廁都有人服侍的日子已經相當滿足了。
此時,她們住的客院大門蔽開,老太太身邊的李嬷嬷正指揮着丫鬟婆子收拾東西。
“李嬷嬷,這是要做什麽?”顧拂雲有些驚訝。
“五姑娘回來了,聽聞寺裏來了貴人,整個大佛寺都要清場。不止咱們,全部住在大佛寺的香客,都要立即離開。”李嬷嬷說。
盡管天已微黑,但無人敢抱怨什麽,大家收拾了東西,準備悄悄地出發。
看着顧拂雲有條不紊地指揮仆婦收拾東西,老太太暗自點頭。
這世上多是積極鑽營之輩,都想更上一層樓帶來更多的權利富貴。
可君王給的權利富貴,也并不是那麽好接的。
永甯伯府隻是普通勳貴,在京城衆多勳貴中,并不起眼。
不起眼也有不起眼的好處,至少安全,不必受奪嫡之争左右命運。
今上四十出頭,膝下隻有二子,長子壽王身有宿疾,次子也就是太子已成年,隻要太子不作死,相信未來二十年也不會再有血淋淋的奪嫡之争。
收拾好東西後,忽然又有僧侶來通知大家,貴人大度,取消清山,大家可以不用急着下山了。
衆人輕舒口氣。
老太太沉吟片刻,說:“既然貴人發話了,明日再走也不遲。五丫頭,不要到處亂跑,就呆在屋子裏。我去給貴人磕個頭就回來。”
既然知道貴人來了,肯定是要去磕頭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