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雲未弦雖略感疑問,但還是停下了手。
兩人相隔甚遠,彼此放出的威壓稍微收一收,便還都未進入不得不戰的狀态。
李朝天長發散開,寬袖衣袂無風自揚,整個人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了,說明是打算用全力來真的了。
雲未弦面上倒是仍舊雲淡風輕的,可若是此刻有人接近她幾丈遠的地方,便會感受到一種難以忍受的灼燒感,似是身上各處随時都有可能自行燃燒起來一般。
而李朝天這忽然叫停,并不是要說什麽廢話,隻是擡手取出了一把劍,然後輕輕推向了她那邊。
确認過那确實隻是一把劍,而非别的什麽,雲未弦便伸手接了過來。
握在手裏有些微涼之感,明明很輕,卻很是貼合地沉在手掌之中——是一把難得的好劍。
劍柄之上還刻着劍銘,隻一個單字,宣。
一看就能知曉,這是李朝天從别人那得來的劍。
不過他不是最讨厭劍修,就算繳收了别人的劍,也應是不是随便丢到哪放着,就是直接毀了了事,怎會一直随身帶着?
“那是小師妹道侶的劍。”
“……”
雲未弦想了許多可能,就是沒有想到這種可能,一時有些失語,再次低頭好好打量過這把劍後,便大緻猜到了一些。
這把劍很早就已是處于這種無主狀态了,仿若一潭死水。
而且,劍主人死的時候,這把劍可能都并未拔出來過,所以無悲無怒,過于平靜。
而若是小師妹的道侶的話,境界應是隻高不低。
在未能出劍的情況下死去,要麽是中了陷阱被人坑害,要麽就是……被身邊并沒有多防備的人所殺。
李朝天适時開口:“小師妹道侶死後不久,她便自行飛升了,也不知是像誰。”
雲未弦沒接他的話,隻是反過來問他:“你可知我回來後,見到的第一個故人是誰?”
“?”李朝天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會說起這個,不過還是配合地猜測道,“雲卻?不對,他人已是死了,隻能用元神附身。”
雲未弦并非是真的讓他猜,這會就接着道:“是祁月眠。”
李朝天一頓,過了會才嗤笑出聲,慢慢轉爲更爲放肆的笑:“竟是他。”
“他明裏暗裏用大師兄戳過我好幾回了,你還稍微客氣了些,這般委婉地提起。”
雲未弦一邊說着,一邊緩緩拔出了手中的劍,轉而先将劍鞘收了起來。
他既然挑在這個時候,不惜臨時喊停,也要把這把劍給她,意圖已然很是明顯了。
而這把劍,就不會像她從若水閣順來的那把花裏胡哨的劍,那般脆弱無用。
等同于是她接受了他的好意,以及像是被他讓了。
“劍我且先用着,公平起見,接下來我不會再用陣和分身傀儡。”
“随意,”李朝天收了笑,随手一揮袖,“師姐還是老樣子,不平白受人半分恩惠。”
雲未弦遙遙與他對視了眼,緊跟着手腕一轉,飛速挽了個劍花。
似是在用這個動作代替言語,說着“該繼續打了”,而劍身嗡鳴聲才止,數道劍光便在花叢之上一閃而過,飄灑着的花瓣都是凝固了一瞬,才化作無數碎片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