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擦過,是因爲那道聲音離她相當近,又十分迅速,一瞬即逝。
緊跟着,雲未弦便終于感知到了外界的事物和氣息,以及過了會才顯出真實面貌的劍意。
略一眨眼後,她便轉過頭,看向椅子旁地面上的,完全不拖泥帶水,幹脆利落又整齊劃一的劍痕。
地面都因此裂開了很深的一條線,但一點碎石都沒蹦出來,灰塵亦是未曾揚起。
這種程度的話,那麽都是不用特意去感知,都是能夠知道外面是誰來了。
而除了她,另外幾個元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隐約意識到,好像是可以出去了。
等他們站起身四處張望時,這座樓的一角就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地,轟然往外倒下,其他部分則是還完好地矗立着,絲毫不受影響。
幾人大驚地看向了雲未弦——隻因那被分隔開的一角,正好就是在她的旁邊,隻隔了不過幾寸遠。
但她卻依舊安然坐着,不知是根本沒感覺到那有多險,還是已經吓傻了。
不過看神色,顯然不是後者。
雲未弦沒去管他們,重新收斂心神,接上了之前的思路,然後略微掃視了一番這,還保持着密室模樣的屋内,以及幾張椅子。
在那幾人又互相扶着,先從那倒下的一角那邊,要趕着從這座樓出去之時,她便也站起了身。
但是并未跟着出去,而是隔空将幾張椅子,平移着互換了位置。
當最後一張椅子完美契合地面時,就聽得“咔哒”一聲,像是再度開啓了什麽機關一般,密室陡然又變回了之前那接待貴客的廳堂。
門也随之往裏打開。
她第一眼看到密室裏這幾張椅子時,就覺有些在意。
果然并非是單純用來坐着議事的。
畢竟袁玄敬那種自己就有夠多壞水的人,用不着什麽謀士,有事沒事替他出謀劃策。
要做什麽壞事,自己一人就足以在腦海裏完成一切了,哪裏需要坐下來慢慢談。
而門這突然從裏面開了,讓本來都打算從那邊的缺口進來找人的慧真,稍微愣了下,才從正門跨了進來。
看到毫發無傷,一派悠然的雲未弦,他已是不甚驚奇意外了,隻是對她行了個禮:“雲施主,人可都就出來了?”
雲未弦先嗯了聲,而後又想起來道:“二樓還有一個,不過大師要上去的話,從那邊會比較快。”
她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另一邊倒塌的一角。
“那便好。”
慧真并不着急,而是先往外看了眼,然後才道:“歸元觀的沈道長帶人來了。”
雲未弦一點頭:“嗯,這是他幹的吧。”
慧真說起來也有些無奈:“是的,他聽貧僧說到雲施主爲救人闖入樓中,但此樓又打不開時,就直接拔劍了。”
“是嗎?”
這倒是有點像是他年輕時的作風。
該說他就算是因着接手了道觀,不得不變得端方穩重,骨子裏也仍然保留着他原本的模樣麽?
雲未弦看了眼外面:“那這會他人呢?”
“帶着歸元觀的弟子們去搜尋其他地方了。”
在說話間,慧真已是略微去感知過了二樓的狀況,一時也并未急着去親眼查看,而是問道:“雲施主說過不是特意來救人的,那便是還另有目的罷?”
“嗯,”雲未弦對他行了個禮,“此處便交給大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