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内門有三個弟子受了傷,帶着他們也不好走,便沒有人再吵着要去找什麽根本不存在的出口了。
雖然孟雨桐在雲未弦替她療傷過後,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就悠悠轉醒,而後很快也能行動自如了。
但是她也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盡管并不曾當着衆人的面大哭大鬧,可卻是成了行屍走肉一般的狀态,不理人不說話也不打坐入定、運氣調息。
就隻是一直遠離其他人獨自蹲坐着,像是想跟旁邊的石頭融爲一體一般。
纖耘和杜嘉蘭二人都不是擅長安慰人的人,便隻是設法給她做了個帷帽,再用白色絹布貼合着她的雙手纏繞好,将該擋的地方都擋住了。
而許是傷得更重,整整一天一夜過去都是還未轉醒的汪志帆,稍稍給了她一點心理安慰。
孟雨桐就終于動了,也會簡短地與他人搭話了。
可卻并未去看過汪志帆一眼,而是時不時的,會看着一直待在坑洞中的,雲未弦三人發呆。
纖耘偶爾瞥到,下意識以爲她是又将受傷一事,怪到了燕聞書的頭上,醞釀着要如何報複回去。
可仔細去聽過她的反應後,就發現并沒有什麽激烈的情緒波動,而是依舊呆呆的,氣息間也很尋常平穩。
那又是爲了什麽呢?
纖耘好奇之餘,其實也很是在意外門那三人。
剛開始他們三個進入坑洞之時,一群人都還是驚歎他們膽子夠大,也不怕又遇到什麽。
而後就也慢慢發現,裏面和外面是有着差别的。
但莫名的,就是沒有人提出也要進去,尤其是看到談珏穩坐如山,好似絲毫不動心的樣子,就更加不好意思說了。
外門那三人,自然也是沒有叫衆人一起進去待着的意思。
燕聞書是因爲自打進去之後,先是站着發了許久的呆,随後就直接在原地打坐入定了,然後到現在都還未出定。
雲未弦和蕭知寒倒是時而坐在一起讨論些什麽,時而各自打坐,但就是唯獨看都不看内門衆人這邊一眼。
都是一副不管他們一群人幹什麽,都與自己沒有關系的樣子。
纖耘之前就隐隐感覺到,這兩人頗爲相似,如今再仔細觀察了這麽會,便又有了新的發現——
與其說是相似,倒不如說是,其中一人無意識間,就以另一人的言行舉止爲标準,她說什麽做什麽都是對的,然後不自覺就染上了同樣的習性。
不像是師兄妹,倒更像是師徒間的相處了……可能還要更爲親昵一些。
而雲未弦和蕭知寒二人,這一天一夜下來,的确是完全沒有關注過内門衆人的情況。
除了打坐的時間,其他時候,都是在複盤法陣。
雲未弦見過最初的鎖妖陣的底,蕭知寒則是在回憶并且下筆畫下的過程中,又陸陸續續想起來一些細節紋路。
兩人将各自已知的部分重疊在一起,再由雲未弦一點點拼湊和調整。
到最後,就還真将完整的法陣給繪制了出來。
而因爲這至少是那位陣修在元嬰境時布下的法陣,并不太适合蕭知寒鑽研,他便自覺坐到了一邊,沒有打擾雲未弦看着法陣圖,陷入了沉思。
時間飛快,在第一次變化後的第三天清晨,變化再度悄悄來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