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打痛快了,但輸還是輸了。
不過不似以往,這一次,祁月眠輸也輸得舒服,終于有了種被打服的感覺。
雖然打到後面,就有種完全是在雲未弦的主場的感覺,畢竟她擅符陣,盡管不是她自己親手布下的,可稍微适應一二,就能既完美閃避,又能加以利用。
但是,他也有優勢——好歹從裏到外都是化神圓滿境,沒有哪一處拖了後腿。
而她這副身體仍然是太年輕了,從外面看來就隻是個金丹境的小姑娘,很多符意出來的殺傷力,都是肉眼可見的減少了不少。
不過如果她是原來那個雲若,又選在這種地方打,那麽就不止是輸那麽簡單了,怎麽都得重挫他一番。
且還是并未出真正殺招的情況下。
倒不是他硬誇她,而是實力強盛還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打過太多架了,經驗豐富到令人咂舌的地步,而且也不介意是手下敗将的招數,學會了就順手拿來禦敵了。
簡直是讓人防不勝防。
而再回想整場戰鬥,祁月眠覺得,他能将她成功拉入幻境一次就算是大勝利了,雖然被破得快且幹脆,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
再有就是,他好歹撐到了青蒼道人布下的符陣耗盡能量爲止。
稍微靜下心來運氣調息過後,祁月眠就不由睜開了眼,看向安然坐在另一邊石柱上的雲未弦。
她也耗費了不少氣力,身體尤其疲憊,直接進入入定狀态來進行彌補恢複了。
用盡全力後,再去想想自己究竟收獲了什麽,又究竟還想得到什麽。
——這便是她這般用心與他打了一場的真正用意罷。
祁月眠略微握起仍然還在不由自主輕顫的指尖,垂眸輕吐了口氣出來後,就悄然起身,并沒有打攪她的,沿着來時的路出去。
洞口雖然從裏封了,但是隻是作個遮擋掩蓋作用,并不會阻攔想要出去的人。
而打了這樣一場,外面天色已是泛了灰白,遠遠都能感覺到,那邊山上的弟子早早起來做早課了。
祁月眠擡頭眺望了眼遠山,随後就繞着山澗飛離。
他需得去找個穩妥安心之地好好閉個關了。
幾乎是祁月眠剛離開,雲未弦就自然出了定,對于他的不見并不意外,又或者該說是意料之中。
如果他還留了下來,且待會還跟着她一同回洛城霜醉,那這一場就真是白打了。
打了一夜,筋骨不僅僅是活動開了,還有些酸痛感。
雲未弦不由歎了口氣,還好她出來前有先見之明地,去泡了會冷泉,不然這會都是完全不想動彈了,隻能靠元神之力拖着走。
取了顆補氣丹服下,又多坐了會消化了藥性,雲未弦方才站起身,腳尖一點,離開了這石柱之陣。
而若是祁月眠此刻還在,定然會再次被震驚到。
雲未弦并未從來時那個洞口出去,而是在收斂了一些舊物和丹藥後,打開了一處密道,裏面是完全不知盡頭,很是蜿蜒的階梯。
她走了進去後,密道門又自動合上,嚴絲合縫,不用神識感知的話,根本無從發現這居然有個門。
然而,密道之中又還有密道,穿過多處之後,雲未弦方才抵達了最終目的地。
青蒼山主峰之上的丹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