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氤氲,香味纏繞。
雲未弦靠在浴桶邊,輕輕唔了一聲:“算是吧……想幫他找一找,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雖然化神巅峰境确實不好入,但也沒有那麽難。
隻不過每個人情況都不一樣,并不是能簡簡單單用難易二字去形容的,所以她也隻是試試看,能找出問題所在就朝着那個方向去解決,找不出的話,便也隻能繼續随緣了。
反正,也算是順便滿足祁月眠,總想着跟她再打一場的心願。
玉娘輕應了聲,低着頭仔仔細細替她洗着一頭烏發,而這柔順烏黑的發絲,說明着雲未弦确确實實是個十幾歲大的少女。
也在說明着,過去那個雲若确實死了兩百多年了。
玉娘一時間有些心酸,在心裏暗歎了聲後,想到曾經還聽說過和她相關的一件事,頓了頓後,就還是試探着問出了口。
“姑娘剛死那幾年,青蒼山下常有修士逗留,我偶然間聽得兩人說,他們都曾以爲青蒼山第一個飛升之人,會是姑娘你,還猜測姑娘離飛升多半隻差一步了,隻是不舍丢下師兄師弟師妹三人,方才連這大好的機緣都是不要。”
雲未弦聽完沉默了片刻,随後才淡然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住在青蒼山上呢。”
玉娘垂眸看了看她臉上淡到幾乎看不清的笑意,知道這猜測許是真猜對了七八分,不然她何須沉默這麽片刻,必然是第一時間笑話這是無稽之談。
不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姑娘,就算重新再來,也一定會比其他人做得要好。
就是自己可能沒辦法親眼看到那一天的到來了。
沐浴過後,雲未弦捏了道符烘幹頭發,換上了自己原本那套鵝黃衣裙,要讓玄陰藤重新纏到手腕上來之時,卻發現它已是能好好地待在榻上枕邊,陷入沉睡狀态。
見它似乎又長長了一點,雲未弦想了想,然後得出了個大概的猜測——莫非是因爲帶它入了兩次鹿苑?
鹿苑之中雖并沒殘留絲毫紅鹿的妖氣,但确實是紅鹿從識海中割舍出來的一小部分。
看來較之人間靈氣,它還是更習慣妖的地盤。
而照這個趨勢長下去,大概又快要掉一截藤蔓下來了,上一截她還未來得及用呢。
雲未弦留了張符下來陪着玄陰藤,又将床簾放下,捏了幾道符意纏繞上去。
然後才轉身走出内室,對收拾得差不多的玉娘道:“我這便去了,若是這幾日沒回來,也不必憂心,還有給朝天宗的傳信,也拜托你了。”
玉娘笑着點頭:“姑娘盡管放心。”
雲未弦定定看她一眼,然後也露了笑顔:“等我的好消息。”
說完,她便捏符作劍,仿若劍修一般飛過窗戶,低調沒入這夜色當中。
玉娘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一時有些不明。
什麽好消息?
打赢祁月眠算是好消息麽?
那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才對吧。
雖然這樣想有些對不住祁公子,但是,姑娘很少打沒把握的仗,她既主動約戰,又打算要幫祁公子找出問題所在,自然是不可能會輸的。
不過,既然姑娘讓她等好消息,那就等着吧。
玉娘笑了笑,然後走至窗邊,将窗關好,隔開外面一片黑暗。
而就在她關好窗的那一刻,另一道身影,亦是悄悄如風一般從黑暗中穿過,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