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未弦跟着玉娘去了她的房間,不等她說什麽,先開了口問。
“如何?”
玉娘自是知道這問的什麽:“已爲姑娘辦妥帖了,離得也不遠,姑娘可要去看看?”
“嗯。”雲未弦一點頭,張望了一番這精緻中帶着少許朦胧霧感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閨房的房間,不由想起自己在斷崖峰的房間,完全就是書房裏多擺了一張床榻。
“先借我一套合身的衣裙吧。”
如今這滿城遍布朝天宗的人,和玉娘同行還是要低調一些,免得累及她。
玉娘微微一怔後,就露了笑意:“之前做夏衣時,沒忍住爲姑娘也做了兩套,就是隻是尋常衣裙,不如姑娘身上這套。”
一邊說着,她一邊去開了一側小房間的門。
門一開,雲未弦都是被晃了下眼睛,看清之後,就不由笑了聲。
這個時候人人都還是用箱籠放衣物,玉娘意識倒是十分超前,直接整了個衣帽間。
然後從頭到腳的,什麽頭面首飾,圍領披風,幹淨鞋襪,都是跟四季衣裙放在了一起,方便要換時,可以一眼找到相配的。
而玉娘口中的兩套隻是個說法,真正情況是,大概是一時碰見了好看的布料,然後一口氣給她把四季替換的衣裙都做了——盡管雲未弦可能并用不上。
這就是原本當成姐姐一般崇拜,現在卻成了女兒一般年紀,下意識就轉爲疼愛的具體表現麽?
雖然是尋常衣裙,但許是同爲女子,玉娘一眼就能拿捏住她的大緻尺寸,雲未弦換上一套藕荷色的夏季衣裙時,就發現十分合身,像是提前量過尺寸一般。
看着鏡中似乎又不一樣的嶄新的自己,雲未弦算是有點明白了,爲何不論古今,女子們都這麽愛鮮亮衣裙的心情。
但也隻是一瞬的共感,轉過身後,她便将這個念頭抛開了:“走罷。”
說話間,雲未弦已是取出了桃木簪子戴上,走動時就自然而然換了個面貌,成了個身形單薄,柔弱無害的江南女子。
玉娘略一眨眼,自然能夠知道,這是法器的作用,随即才低垂着眉眼跟上。
不過兩人沒有走大門出去,而是走的後門。
“臨街的店鋪基本上都把控在朝天宗等一些大門派的手裏,除非走朝天宗的路子,不然确實沒有店鋪會輕易轉手。後面這條街雖冷清了些,但來得基本上都是熟客,少有惹是生非的,還有不少喜清靜的元嬰之上的修士。”
玉娘一邊說着,一邊看着雲未弦,有些擔心她不喜歡。
雲未弦一搖頭:“無妨,我也不是要開什麽大店,隻是圖清安坊這個地界便利罷了。”
聽她這樣說,玉娘不免生了幾分好奇,她究竟是要開什麽店?
符箓相關的麽?
但若是太尋常的,沒必要特意開家店,不尋常的,又容易洩露她的身份。
玉娘一時想不通,就幹脆不去想了,反正姑娘做事自有她的道理,自己隻管将能做的做好便是。
正想着,就聽雲未弦又開口了:“跟我說說,那紅鹿的事?”
“啊……”不提起,玉娘都是險些忘了,“紅鹿姐是個好人,我們都是知道她不會對姑娘做什麽,才稍微留了點時間給她。若是驚擾冒犯到姑娘了,玉娘代她向您賠罪。”
“這個就算了,說些别的。”
玉娘打量着雲未弦不似是生氣的模樣,方才安下心來:“那我詳細跟姑娘說說,紅鹿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