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意外,其實蕭知寒也算不上太意外,早在不久前,見到雲未弦看着他們打那螳螂怪物時,他就隐隐有所猜測——她似乎是打算鍛煉他們六個,好讓他們之後可以更好的齊心禦敵。
并且是在她不在的情況之下。
但是她人不在,和她人在隻是看着不出手, 差别還是挺大的。
蕭知寒頓了頓,才點頭道:“七師妹請說。”
雲未弦要叮囑他的,自然是夏季時,有哪幾個關鍵時刻,又是用哪些符能安然度過。
随後,就取出了自己的紙筆來:“我教你一道新符,不算難畫,難點在于,不能在符上留下過多痕迹,這樣的話,才可在被人發現時,一沾上就散。”
蕭知寒在朝天宗時,才琢磨出了,如何在符上多注入一道靈力,好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這會讓他畫符時不留太多痕迹,便少見的遲疑了片刻。
“好,我會努力多練習。”
練得多了,就總能成。
雲未弦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隻管慢慢向他示範,那道符具體該怎麽畫,一筆一筆緩慢且專注。
等到畫完之後,上面遺留氣息确實是她畫在符紙上的最幾不可聞的一道符,飄入空中化作随風飄的花瓣,随意一道靈力打過去,便能将它徹底打散, 消弭于無形,無從追蹤。
“這叫飛花符,之後你們每去到一處,便可放一道飛花符出去,一旦探查到生人氣息,畫符之人便會有所感應。到時,找地方躲起來,或是去到另一邊無人之地都行。”
“還有這個,”雲未弦說着,又想起來略微擡起手,拍了拍他的領口,往裏藏了道沒什麽威力的溫柔符意,“遇到危險,将它拍散,我便會立刻感知到。”
她指尖的觸感,仿佛能透過不薄的衣料傳遞過來,蕭知寒耳垂微熱,低下頭去:“好, 我知道了。”
“嗯, 這便開始練吧, 我去找大師兄說幾句話。”
看着她擡腳走了,蕭知寒略微垂眸看了眼被她拍過的領口,然後才強行按下心神,轉身去到一塊大石頭邊坐好,拿出自己的紙筆開始學着剛剛看到的紋路畫下。
不同于蕭知寒,燕聞書聽到她要走時,就不那麽淡定了。
一方面是能越發感覺到這亂星煞裏危機重重,明面上的暗地裏的,防不勝防。
另一方面自然是因爲,她這一走,壓力就全都轉到了他的肩上。
“七師妹,這……門開了有兩日了,應是有不少修士進來了吧,其中肯定還有元嬰境的。”
他打金丹不在話下,但若是有好幾個金丹,又或者直接來了個元嬰長老呢?
一想到這個,燕聞書都是無法輕松說出“你去吧,這裏交給我”這種過于自信的話語來。
雲未弦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憂心什麽,你覺得這亂星煞如此之多兇獸,隻是威脅嗎?”
“嗯?”燕聞書一怔,然後就順着她的話,想到這四處繁雜多樣的地勢,也想到了好像每一處都不那麽好輕松經過,那些珍禽異獸并不會挑人,在視線範圍内的,皆是它們的敵人。
在這種大家都會飛的情況下,潛入地面似乎……反而能更安全一些?
“況且,我又并非是說,徹底撇下你們不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