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未弦特意叮囑過,讓他們不必急着回來。
但一行人還是在入夜不久後,就趕回了斷崖峰,還給雲未弦帶了幾壺玉娘新釀的桃花釀。
雲未弦已是将鋪了滿地滿桌的畫收了起來,又坐在屋頂上看起了星星。
除了她和蕭知寒,其他人都嫌屋頂上硌得慌坐不穩更躺不住,燕聞書又因着一些事在外事堂耽擱着還未過來,所以給她送酒這一重任,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蕭知寒頭上。
如梨花釀一般,桃花釀也很淡,但更香了些,酒呈粉色,偶爾晃動酒杯,都仿佛還能看見花瓣舞動。
見她一心品酒,沒有什麽要問的,蕭知寒便幹脆主動開了口。
“玉娘收到那塊木符很高興,說那件事要七師妹你再略等兩三個月。”
“祁前輩還在霜醉,聽六師弟說了,我們可能要出門曆練一事,倒并沒說什麽。”
“我在望星樓又看了些書,大緻明白了一些符箓紋路的變化規律,具體是不是跟我想的一般,還需得親身試試看才知。”
“七師妹你今日做了什麽?”
“……嗯?”雲未弦本來一邊喝酒,一邊聽他彙報,感覺很好地吹着春天的晚風,蓦地聽他問了個問題,略微頓了下,才轉過彎來。
“畫了些畫。”
若是平常,她回答了,他便應聲帶過了。
卻不想蕭知寒又問道:“很重要的畫嗎?”
雲未弦一眨眼,轉頭去看他:“爲何這樣問?因爲我沒跟你們一同下山?”
蕭知寒剛剛本來一直在看着她,這會她轉過來了,反倒是移開了視線,擡眸去看她一直在看的星空。
“畫畫我也稍會一些,如若能幫上七師妹的忙就好了。”
所以,他是在對他們幾個都下山去玩,然而她卻獨自留在山上畫畫一事,感到有些愧疚嗎?
原來徒弟心疼師父,是這種感覺。
雲未弦無聲笑了起來,也轉回頭繼續看天:“這次的畫隻有我能夠畫得出來。下次再找你幫忙。”
蕭知寒權當她是在安慰自己了,淡淡一笑:“好。”
兩人又稍坐了片刻,燕聞書便禦劍回來了。
他沒有落到地上,而是直接飛到了屋頂上兩人身邊落下。
先對蕭知寒略一颔首打過招呼後,便直接去看雲未弦:“七師妹,我還要再下趟山。”
雲未弦看向了他。
燕聞書解釋道:“是前幾日接的任務,兩個邪修死了一個,另一個重傷逃了。這會外事堂有了他的消息,我得去追查一番,才算是徹底完成任務。”
“可還有其他同夥?”
“沒有,他獨自一人躲進了山中。”
雲未弦點了頭:“去罷,小心一些。”
說完,又想起來的從葫蘆裏拿了根下午抽空做的一隻小木劍,抛給了他。
隻有手指大小,也不曾精雕細琢,就是很是尋常的純木木劍,一絲多餘的花紋都沒有。
“随身帶着,改日你若有閑心,也可以鑽個孔挂在劍上。”
燕聞書本來還有些匆忙的神色,透了些喜悅,先小心收入懷中後,方才笑着點頭:“好,謝謝七師妹。”
他沒想着問這是有什麽用,反正一定有它的用處。
“那我便去了,盡量趕在天亮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