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時隔多年,李朝天讓人送來的信。
上面就寫着一行字——我要喝明年第一壇霜醉。
這個晚上,他先是讓連樾大長老親自跑了一趟來要霜醉,沒要到,轉頭還給送了信來,預定明年的第一壇。
一副似乎很喜愛喝霜醉的樣子。
但其實當年知道她的招牌是霜醉後,他就隻喝過一回,之後再沒提過要喝了。
今天怎麽突然想起來了,還這般執着?
難道是他也閑來無事,出來賞了回煙花,難得的想起她來了?
“怎麽了?”祁月眠見她看了張紙條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神情還有些凝重。
玉娘按下心中想法,道:“李宗主來信預定明年的第一壇霜醉。”
“?”祁月眠也甚感意外,“他突然發的什麽瘋?”
剛剛連樾來時,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不過連樾向來不愛多管閑事,就算看到他也不會說什麽,他就也沒特意藏着。
玉娘輕輕搖頭:“不知……你說,他該不會是發現了雲姑娘的身份罷?”
“不可能,她藏得很深,我上回去朝天宗時,都差點把外門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到她。”
聽到祁月眠這樣說,玉娘稍微安心了些,但仍舊無從揣度李朝天的心思,歎了口氣後,就暫且按下。
轉而問起:“你今日不該挺高興?人見了,也聊了這麽好一會,還共賞了煙花,怎麽卻在這喝悶酒?”
今晚這場煙花,一方面是她重遇雲未弦心裏高興,另一方面是,心知祁月眠也想多留雲未弦一會,就特意拜托人多放了會。
随後又道:“姑娘以後應是會時不時來一趟,你也無需擔心見不到她。”
祁月眠放下酒杯:“我又沒說過是爲了這個。”
玉娘好脾氣地笑了笑:“好,是我猜錯了。”
“你知道她今天問我什麽了嗎?”
“什麽?”
祁月眠想起來還是有些氣,雖然多半是氣自己:“她問我,怎麽還未到化神巅峰?”
問得如此輕松随意,好像就是跨一步便能到的境界。
雖然說,她死的那會,便已是化神巅峰了。
但人與人真的有差别,天賦資質悟性等等之類,就算是分毫之差,可真的要對比起來,就發現那好像是怎麽追趕都追趕不上的差距。
他又何曾不想早日化神巅峰,摸一摸飛升的門。
就算是死在雷劫中,倒也沒什麽遺憾了。
可問題是,他根本一直不曾領悟,化神巅峰的邊都不曾觸摸到過。
“算了,還是這樣就好,倘若真到化神巅峰了,還得擔心幾時會悟道飛升。”
他現在,又不想死得那麽難看了,或者說不想死太早了。
玉娘一個金丹,可能至死都到不了元嬰,聽到這種問題,倒還真不知該說什麽。
但也算是明白了,他喝悶酒的原因。
他這幾百年來,好像一直都在單方面的跟青蒼山糾纏不清,偏偏青蒼山四人,都是并沒費什麽功夫,就升到了化神巅峰。
他最看重的雲姑娘就算了,反正他一直自認比不上她,但幾乎是同輩的李朝天也是壓在他頭上許久了。
如今再被這般直白地戳至痛處……确實不太好受。
玉娘默默給自己倒了杯酒:“我陪你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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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