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到五樓,祁月眠就傳了話過來:“你一個人上來。”
看來不僅僅是單純的閑話,而是要跟她說些舊事。
雲未弦腳步頓住,轉向蕭知寒:“你且去二樓找個地方坐着,順便等一等他們三個。”
剛剛上來前,她跟那夥計交代了,若有人來找雲未弦,就讓他們也上樓來。
蕭知寒問也不問,直接點了頭:“好。”
真聽話。
雲未弦下意識的,都想拍拍他的頭了,結果發現需得踮起腳來,就不動聲色地作罷了。
剛剛她一路上來大略看了看,二樓是大堂和雅座的集合體,三到五樓則是隻有雅間。
第六層,卻是布置得像是住人的地方。
沿着走廊過去,有開放的大廳,有獨立的裏廳,然後便是幾間大房間,門都緊閉着,并沒有人在。
雲未弦往裏走了走,才算是看到了祁月眠。
他在的位置是屋檐之下特意空出來的一處類似雅座的小廳,桌椅齊全,還有張小塌,旁邊一盆靈植幽幽盛放。
走近之後,便可發現此處視角絕佳,幾乎可将大半個洛城收入眼底,遙遙望去,還能隐約見得朝天宗群山綿延起伏的輪廓。
他倒是十分會享受。
“等你好幾天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從若水閣出發呢。”
祁月眠随意倚着椅子的扶手坐着,看了她一眼後,就拎起酒壺給她倒了杯酒。
“今年的梨花釀,嘗嘗。”
雲未弦在另一張椅子上落座,端起酒杯先嗅了嗅,隻聞到清冽的酒香,不過梨花香本就淡,入了酒自是被蓋住了。
嘗了一口,才隐約有花香在喉間漾開,還有些别樣的甘甜之味。
她眨了眨眼,放下酒杯時,便對上祁月眠頗爲期待的眼神。
“如何?這酒不尋常罷?”
他如此态度,反倒是讓雲未弦懷疑起自己之前的确定,這霜醉該不會真有他一份吧?
“酒倒是尋常的釀造之法,不尋常的,是釀酒之人?”
祁月眠笑了起來,桃花眼微微上挑着,帶着幾分酒不醉人人自醉之感:“沒錯,說起來你可能也很難相信,此間主人居然是憑借釀酒入了道。自那之後,她釀的酒就再不同尋常,很快聲名遠揚,還有言說若是沒來過霜醉,那麽洛城也是白來了。”
“不過她終究是入道晚了,資質也一般,日夜釀酒,修煉至今兩百多年了,也才是個金丹境。”
雲未弦确實有些許詫異,畢竟這是想都沒想過的事。
說有人因酒醉多了,因此入了道她倒是更容易接受一些。
而這酒多喝兩口,無端嘗出了幾分久違的熟悉味道。
正好,祁月眠又接着往下說了:“其實約你在此處相見,原因之一是我常來此處落腳,還有一個則是,若是你不介意,可以見見她。”
“也算是了了她多年的一樁心願。”
他說到這個份上了,雲未弦也慢慢想起來一個人,不過仍有疑惑。
“你又是怎麽認識她的?”
許是在等她時,已是多喝了幾杯,祁月眠對着天閑散一笑,沒顧慮那麽多地道:“你剛死那幾年,我常會去青蒼山下看看,偶然遇見她在給你立的空冢前祭拜,便閑聊了兩句。後來再遇上,她已是這霜醉的主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