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實戰經驗太少了,無法立刻判定敵我實力差。
也是,有個總愛在外遊曆,還時不時往回撿人的師尊,燕聞書這個大師兄自然是很少出谷,練劍之餘,還得帶着師妹師弟一起修煉。
再就是,雲卻不在了,就他一個劍修,平日連個可以比劃劍招的人都沒有。
真打起來,難免會犯琢磨一下先出哪一劍的毛病。
而拿到了想要的材料,雲未弦也不耽擱,直接就去了丹室。
上午姐妹倆都習慣做打坐早課,以及基礎修煉,沒人在旁打攪,正好方便她爲所欲爲。
不過大概是莫嶼猜到了她是要用那些奇怪的材料煉制什麽,叮囑過了姐妹倆,下午都是沒來丹室。
但雲未弦還是一直撐開了結界,免得有什麽東西外洩出去。
煉完之後,她還将丹爐好生清理了一番,确認沒有殘留什麽雜質,方才離開了丹室。
回去的路上,又看到了侯鈞。
想了想,雲未弦還是落了下去。
這是自那日敵襲後,侯鈞第一回見到雲未弦。
他下意識讓開身形,以爲她是要經過。
“你在這裏,是想等祁月眠?”
侯鈞生得也算周正,就是自帶一種陰郁感,讓人下意識不想太靠近他。
“……是。”
“他不會是一個好師父。”
祁月眠是真正的怪人,當年他剛入元嬰沒多久,聽聞青蒼山有兩個最年輕的化神,二話不說就跑來下戰書。
打輸了一場還叫着再來,渾然一副不怕死的模樣,也絲毫不打算珍惜來之不易的修爲境界。
生或者死,喜歡誰憎恨誰,全看他自己的心意,反複無常,捉摸不透。
侯鈞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随後才反應過來:“不,我不是……”
“你不适合修煉,更不适合修琴道,此次出谷後,随便去尋點什麽營生罷。”
雲未弦說完,就漠然與他擦身而過,往水閣走去。
快走到門前樓梯時,一聲琴音方才響起。
雲未弦頭也未回,略一揮袖将這弱到不行的攻擊給化解,緊接着再來的,則是都被她豎起的屏障全都拒之于外。
她照舊走着,從水閣裏取了張七弦琴後,才飛身而出與咬着牙的侯鈞正面對上。
“聽着,我一個外行都比你的琴彈得好。”
說着,雲未弦就隻是伸出食指,随意在琴弦上一撥,數道無形靈力應聲而出,瞬間就将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侯鈞擊飛,手中的琴哐當一聲掉落在棧橋上,琴身裂了一絲。
雲未弦停下動作,看着他支撐着起來,又将琴抱起,不管不顧地朝她這邊拼力一擊。
她便也才繼續動了,這次是五指齊上,非常随便地劃過琴弦。
侯鈞那一擊便直接反彈了回去,緊跟着周遭靈力炸開,湖中掀起波浪,澆了他和他手中的琴一身,才慢慢冷靜下來,跌坐在了橋上。
就依照方才那動靜,他身邊但凡有什麽活物,隻怕是會立刻遭殃。
而那些靈力波動,十分巧妙地避開了他,未曾傷他分毫。
這就是一個非琴修彈出來的琴音。
侯鈞低下頭,看了看幾乎已經報廢的琴,過了會,便又強撐着站起了起來,臉上并無半分氣憤,眼眸裏反倒是還閃着光。
“不,我哪都不去,也不會放棄修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