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清遠先檢查了一下手指,沒發現傷口後,才看向了雲未弦。
臉還是那張臉,眼裏卻迸發着從未見過的光,擡手畫符的動作迅疾如風,幾乎是根本沒看清畫了張什麽符,便已是下一張了。
她坐着的那個法陣,不用細看也知道繪成已久,痕迹深而古舊。
但随着她的符箓一道道鑽入法陣中,就連看不明白法陣的甯清遠,都是能夠隐隐覺察到,這個法陣在變化。
奪他七師妹舍的人,定是個符陣大家!
不過,奪舍好像是魔修、鬼修一道的修士才會做的事。
甯清遠有些嬰兒肥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矛盾糾結,不知是該欽佩還是該憎惡了。
而他不喜歡鑽牛角尖,想不通就幹脆不想,正好左右沒他什麽事,也跑不掉,就幹脆也盤腿打坐,有模有樣的入定了。
與此同時,祁月眠已是來到了山谷入口,找到了雲卻的徒弟——若水閣現任掌門,莫嶼。
他坐在一處陣眼上,以己身靈力和修爲加持着這個護山大陣。
能這般負隅頑抗,多半是有什麽後手……至于這個後手,祁月眠大概能猜到。
但這大半天過去了,連個援兵的影子都沒見到,那人變得更加心狠了啊。
可歎。
祁月眠悄無聲息上前,用笛子抵住了莫嶼的肩膀:“别分心。”
這個“莫嶼”卻是比他想象中冷靜多了,半絲靈力波動都沒有。
“嗯?”祁月眠這才放出神識探了探,露了意外之色,“雲卻?”
“莫嶼”仍是閉目不言,對他毫無防備,似乎并不覺得他有任何威脅。
從青蒼山出來的人怎麽一個接一個的,死了卻不死絕啊?
祁月眠輕嗤了聲,轉而去看谷外。
谷内谷外就隔了道結界,外面看不到裏面情況,裏面卻能将外界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那幾人是沒見過的生面孔,修爲功法都透着幾分詭異,但因爲完全不了解這個法陣,入了第二道門後,就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狀況。
不過他們也不傻,知道這樣一個大陣,要維持不易,隻要一直耗着就能成功。
所以使得多是些防禦之術,并不再像之前那般強行破陣。
祁月眠漫不經心地打量着幾人,很快就鎖定了目标——被其他四人隐隐圍成保護圈,守着的那人。
那是個很瘦的中年男人,長相平平,沒什麽記憶點,手上端着個青銅小鼎。
以鼎爲形的法寶不少,祁月眠一時也拿不準,那是個什麽玩意,又有什麽用。
不過現在有雲卻在,就算法陣真的破了,交起手來怎麽都得有七八分勝算。
化神大都惜命,隻要對方見勢不對暫時撤退,援兵再一到,這場危機就算是過去了。
就在祁月眠順便還分了點心思,想着雲未弦是去做什麽了的時候,就見法陣之中,攻勢忽然一頓。
陣中幾人也愣了下,但一時并未卸下防備。
便是因此,萬千劍意排山倒海一般地傾瀉而來時,他們立即加厚了防禦屏障,中間那人也舉起青銅小鼎,嘴裏念念有詞。
但,潰堤隻在一瞬。
劍意無情地穿過屏障,那四個元嬰修士瞬間被擊飛,滾落在谷外的山林間,生死未知。
那個化神境的中年修士多站了片刻,察覺不敵後,便立即抽身而出,卻仍舊被劍意追了個不死不休,不得不逃進了山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