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滅門了麽?
倒也不壞。
雖然昨天才想着說要搞清楚元神的事,但昨天已經過了。
今天的雲未弦,又不太想活了。
死前的這幾塊甜糕,甜度剛好,不幹不膩,倒是吃了個心滿意足。
畢竟她第二世是個普通凡人,沒法辟谷,一日三餐都在好好的吃。
這會多少還是會有點犯嘴饞。
雲未弦接過甯清遠自覺地倒好的茶,嗅了嗅冷雪梅香,滿足地一點頭。
是頭年的新雪新梅。
喝了口茶,雲未弦想了想,還是問:“你四師兄長得如何?”
“啊?”甯清遠一臉茫然,“好像挺好看,他是陵城一個王爺的兒子,從小錦衣玉食,與我們不同。”
大概是有些仇富,他又嘀咕道:“天天混在凡人堆,再怎麽修煉也是個半吊子。”
好看的少爺。
嗯,好歹還吃了人三塊甜糕。
雲未弦放下茶盞,一點頭道:“我去看看。”
四人那邊的談話已經結束,這會都在各想各的,很是安靜。
雲未弦這一動,立即引得四人都看了過來。
見到她竟是走到了床榻邊坐下,更是目露詫異。
雲未弦是不爲所動,跟着她的甯清遠卻是有些頂不住壓力,一邊汗顔,一邊悄悄問:“七師妹,你該不會要打四師兄的主意吧?”
“不是,他快死了。”
榻上青年約莫二十出頭,骨頭長得很好,皮相自然也不會差。
此刻一臉蒼白,眉頭不自覺微蹙,虛弱卻并不軟弱,看着有些令人憐惜。
他身上并沒什麽外傷,應是被高境界修士一招擊傷,但又似乎留了一手,沒讓他第一時間死成。
看來,他隻是個領路人,外面那群人的目标并不是他,或是他的家族,而是若水閣。
這樣一個小門派有什麽好觊觎的?
雲未弦手邊一時沒有趁手的丹藥,就先虛虛在他手心畫了道符,打了道真元進去,暫時替他護住了心脈。
甯清遠還在思考她爲什麽這麽肯定地說四師兄要死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
就見雲未弦回了頭道:“拿些能救命的藥來。”
“……哦。”
然而這個自然不是甯清遠能說了算的,他直接回頭去找燕聞書了。
雲未弦便趁機拿出袖袋裏的小補氣丹,又吃了一粒。
她忘了這具身體才恢複點血氣和元氣,這道真元打進去,又變虛了。
另一邊,雖說不知道能不能信她的話,燕聞書和甯清遠還是去取了丹藥過來。
大師兄來了,雲未弦自然就讓到一邊。
燕聞書思考再三,還是穩妥起見,隻取了一顆回元丹給青年服下。
丹藥不錯,确實是可以用來吊命。
不過塌上這位已經傷至心脈,沒有能夠起死回生的丹藥的話,那便最好是修爲高深之人輸送真元爲其延緩傷勢,之後再配合溫補丹藥一點點休養。
然而現在滿足條件的人,都抽不出身來。
算了。
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别了。
如果今天結束之前,還沒有人援手的話,他們都得死在這。
雲未弦靠在一邊,合上了眼,配合着小補氣丹的功效調息。
燕聞書喂完藥,又探了探脈,沒探出個所以然來,但回元丹隻有益處,倒也無妨。
随後,他便轉過頭,想着問雲未弦幾句話,卻正好看到她閉上眼調息的模樣。
平常總是悄悄偷看他,正眼都不敢與他對上的七師妹,除了進門前那一刻,其他時候好像都未看過他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