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吓我一跳,這麽大的血棺!怎麽變出來的?”
亞特還真的吓得跳了起來,隻不過他的跳躍剛好落在血棺旁。暴食.格拉托尼以爲對方打算破壞血棺,立即張嘴咬合!
寄生于背部的恩威侯爵因剛才所施展的限制級血疫秘術得稍微休息一會兒才能行動。
咔!能清晰聽見空間被啃食的聲音,
甚至一些坍縮、碎裂的空間直接從内部噴血,亞特被吓得連忙一個斜向蹦跳而遠離血棺,不過依舊有一條手臂被吞掉。
不過,
那吞噬在格拉托尼嘴裏的手臂,味道品嘗起來雖然沒有太大的不對勁,大概就是癌者那種爆漿的滋味。
但作爲吞噬者的本能性,讓格拉托尼将剛剛咀嚼了兩口的手臂直接吐了出去。
落在地面的手臂立即開始瘋狂增長,裂開至少二十多個環節,每個環節均分化出人的模樣。
領頭的是一位相貌極度醜陋,甚至不斷流膿的惡性腫瘤患者,
中間還夾着各種達到開源甚至銀圈的病者,
他們首尾相連以‘人體蜈蚣’的怪異形式,快速爬回亞特缺失胳膊的位置,回歸原樣,還原的右臂立即向格拉托尼比出一個大拇指。
“好果斷!
如果将我的手臂吞進你的‘吞腹’,構成我手臂的‘民衆’會因爲失去我而陷入絕望,不再維持原本的結構而在你體内大肆破壞,待會兒真不小心将你們血民的監獄搞壞就麻煩了。”
誰知,
亞特剛剛說完這句話,一股讓他不安的氣息傳來。
隻見不知從何而來的鮮血突然于空中澆灌于格拉托尼身上,使其全身遍布一根根規則幾何的血肉絲線,同時使得他面部的器官全部消失,僅剩一張嘴。
咔!
再次咬合!
并非吞噬亞特,而是将他們兩人之間的空間全部吃掉,瞬間拉近兩人的距離。
亞特被這招驚呆了,讓他想起一位故人的招數,“哦!通過抹掉空間來拉近距離,這招與賈恩的‘場地卡’好像啊!”
就在亞特笑嘻嘻而不顧眼前的威脅時,
【血裝】開啓,
格拉托尼全身同時張開數百張規格不同的嘴巴,對準亞特身上的不同位置,同時進行咬合。
唰!
身體瞬間就被撕成不同大小的碎肉落進對應的嘴巴裏,
不過,格拉托尼并沒有吞噬,僅僅隻是咀嚼着這些肉體,用他引以爲傲的牙齒将這些肉塊嚼碎以後,用力吐向空中。
“恩威,交給伱了!”
“好。”
已經恢複過來的恩威以手杖繪制着古怪的血疫陣法,口中念叨着:
≮吾之周身浸滿腐敗的鮮血,古老的蠅蟲在血液間跳起哀悼之舞,嗡聲不斷,宣告着最終腐敗血神的降臨≯
「費拉佐的血疫禁術.八十三,腐敗血咒」
手杖所繪制的空中法陣鑽出了一顆爬滿着蠅蟲的巨大骷髅頭骨,
頭骨的嘴巴以最大程度張開,裏面立馬鑽出由純粹蠅蟲構成的小骷髅頭而開始瘋狂噴血,
噴出的是一種極其污穢的腐敗之血,
那些被咀嚼的「小醜碎肉」一旦沾上瞬間凋零,連一點殘渣都不曾剩下。
就連看台上的威廉都皺起眉頭,
“嗯!這是死亡……不對,是逆轉血液帶來的生機剝奪,配合腐生生物而達到的效果。
好詭異的秘法~不愧是七侯爵。”
場上所能見到亞特肉體全數清空,
但下一秒,
一曲無比神聖的聖歌便在馬戲團奏響,仿佛能看到兩位裹在絲綢間的聖女共同抱着類似花瓶的黃金聖器從天而降。
随後将聖器傾斜,倒出裏面的東西。
一坨惡心、流膿的跳動爛肉。
啪叽~
落地的肉塊超快速增長而迅速化作亞特的本尊模樣,一開始仿佛還戴着皇冠、身披教袍,
再一看神性便已經散去,回歸平常的模樣。
“呼!吓死我了!差一點就被你們倆的組合技殺了,幸好我留了一手。”
亞特雖然輕描淡寫地說着,實際也是受了一點傷,惡意的眼神盯着那寄生于格拉托尼背部,連接着大量血管的恩威侯爵。
而對方也看出了亞特的能力端倪。
“惡性腫瘤的增殖特性已經擴散到這隻小醜的靈魂深處,即便将其肉體抹掉,也隻算殺掉他的‘體内人’。
我們剛才的聯合手段雖然有效,但至少還有上百次才能徹底殺死對方,
他體内吸收的人數恐怕有上萬,甚至更多……想要擊殺,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我準備使用更高階的禁術,格拉托尼你盡可能幫我争取時間。”
“好的。”
就在這時,慘叫傳來。
亞特的五官突然擠弄在一起,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且整個人捂着肚皮在地上打滾,甚至能明顯看到腹部有隆起并有液體流出的情況,好像要生了。
但仔細看去,全身多個位置都有隆起,似乎快要控制不住體内的惡瘤。
“打不了了,打不了了!都怪你們,最近各種事情忙個不停,現在又進行這麽高強度的對決……剛才這一下直接導緻我體内癌細胞失控!我要退場,我要去接受治療。”
亞特的舉動讓對面的侯爵面面相觑,卻有另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亞特,你要臨陣脫逃嗎?”
聽到聲音的亞特明顯減慢了打滾速度,扭頭看去。
轟!
随着整個馬戲團一陣顫動,由恩威侯爵以十年精血爲代價創造的血棺居然被砸出一道裂隙,一具沒有眼睛的屍體正通過裂隙直面着亞特。
“哎呀~人家肚子痛嘛!畢竟我吸收了那麽多人,男女都有~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身體不太好。
舊世界誰不知道惡性腫瘤是很難控制的,既然澤德先生你自行掙脫了束縛,我也不好意思全身退場,這個留給你!”
說着,
亞特強行拔掉自己的一根完整手臂扔了過去,随後便滿臉痛苦地一邊打滾,一邊滾回觀衆席。
威廉的雙手抄在胸前,看着演技浮誇且主動退場的亞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地問着。
“亞特?故意輸的是吧?”
誰知,亞特既沒有裝傻,也沒有否認,“當然是故意認輸!我之前與澤德先生握手的時候就知道了他有多強,我倆強強聯合,對面不是會被殺成瓜皮?
這樣一來直接以【2:0】赢下賭局,這可與我們的計劃不太一緻。
按照計劃,我們應該利用馬戲團的表演爲我們的‘孩子’争取更多的活動時間,足夠讓他接觸到那藏匿起來的「資格」不是嗎?
所以,既然第一次碰巧赢了~那這一場就一定要輸掉,才能打滿比賽而最大程度争取時間。
另外嘛~就算我與澤德聯手,想要擊敗這兩個血民也得花費很大的功夫,甚至可能還會受重傷。
雖然我很相信威廉你,但萬一……我說是萬一哦!被滿狀态的你在背後捅一刀就不太好了。所以我必須保證自己的狀态,再說,表演結束後有很大可能僧院那幫人還會來抓我呢。
不過~我也并非完全離場!
如果澤德先生願意接納我,那條手臂會助他一臂之力,說不定能取得勝利呢!”
威廉聽着這番說辭,依舊保持着笑意,“連我這樣的‘知己’都不肯完全相信嗎?哎,真是讓人悲傷,不過我也能夠理解。
亞特你好好休息,看老師的表演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