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于幽邃皮廠上層區的翠綠莊園。
恩威侯爵獨自坐在天台邊緣,觀察着下端的馬戲團帳篷。
他算是‘七侯爵’裏最有耐心的一位,即便連續看上七天七夜他也不會感覺無聊。
可時間還沒有過去一小時,就有情況發生了。
那尊修建于馬戲團帳篷頂部的黃金紳士小醜雕塑居然開始活動,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卷超長結構的擴音器,
一端套住雕像的嘴巴,
一端對準血民貴族所在的翠綠莊園,
§哈哈哈,哈哈,哈!怎麽還沒有人進來馬戲團呀?這次面對血疫感染者的表演,我們可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特别爲你們制作了符合口味的血味甜點§
§哈↑啊↓哈,真是一群謹慎的家夥呢~快快來吧,我們的帳篷是不吃人的。§
§聽說感染血疫的人,天生都有着強烈的好奇心,怎麽到你們這裏就變得這般死氣沉沉。戰敗帶來的影響果然很大嗎?哎,真是讓人傷心呢。§
聲音直傳皮廠上端,甚至蓋過翠綠莊園内的所有聲音,
而且不僅僅隻是聲音大,這份聲音還具備的穿透性、針對性以及大腦影響性,能夠直達每一位血民的内心,引動他們血液間的那份自傲與狂躁。
“癫殼病毒協同發出的聲音?癫者嗎?”
見多識廣的恩威侯爵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
他一口咬破手指,讓大量鮮血噴灑出去爲整個莊園添加「血罩」以此隔絕聲音的影響,以免有伯爵忍不住而沖下去。
可血罩剛剛形成,帳篷頂部的雕像便不再說話,立馬變化了一種幹擾模式。
盡可能地撐大嘴巴,完全撕裂而露出喉嚨口的結構。
噗嗤~噗嗤~
一顆顆繪制着笑臉與黑色漩渦的詭異氣球從喉管間溢出,慢慢升起。
看見這一幕的恩威侯爵立即招手示意,讓精通着遠程打擊的伯爵聚集過來,現場玩起了‘打氣球’的遊戲。
或是從指尖彈出血針,
或是由掌心射出血滴,
甚至是從嘴裏釋放出載滿着爆炸性血液的飛蟲,輕輕松松便阻止着這些氣球的升空,
畢竟是完成了途徑的伯爵級存在,哪怕雕像能夠一分鍾彈出上百顆氣球都能輕松擊破,慢慢還演變成了聚會的餘興節目。
但也有伯爵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位年邁女伯爵說着,“恩威侯爵……這些氣球好像是用來分散我們注意力,甚至有可能借機收集我們的血液。
繪制在氣球表面的螺旋紋路,似乎會使得氣球在發生爆炸時向内坍縮,完全可能将我們的血液帶走。
雖然通過血疫秘法形成的血液不屬于我們的‘本命精血’,但還是得稍微有所防備才行。”
誰知,女伯爵剛說出這番話。
馬戲團帳篷門口便有着氣球人走出,在他們端着一個個腥紅蛋糕,而原料正是伯爵射擊氣球時所用的血液。
成群結隊的氣球人慢慢浮空,做出一副很友善的模樣,似乎想要将蛋糕送到莊園聚會處。
“侯爵大人,這些氣球人依舊射殺嗎?”
女伯爵問出這句話後,恩威直接擡起手杖,揮手一斬!所有氣球人瞬間噴血,身體被無形的血刃全部腰斬,精緻訂做的蛋糕也全部落入下端的血河。
“血疫秘法生成的血液沒有任何價值,他們想要多少都給多少……不過,你說的另一個問題可能真的存在。
就是這幫家夥在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背地裏或許有别的動作。”
恩威侯爵讓體内的嫉妒之血流向大腦,高速運轉,無視着氣球、雕像以及散落的蛋糕,仔細去觀察馬戲團帳篷,終于看出了一些端倪。
由于視角幾乎是從上向下看去,很難看到‘海拔高度’的細微變化。
經過對比,恩威侯爵發現帳篷所在的結締山脈,整體居然拔高了8.7m左右。
“果然,這些家夥絕不隻是老老實實地搭建一個帳篷。既然結締山脈是活的,必然會受到癌細胞的影響,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得采取行動。
準備通知老大下來吧……”
誰知,神秘的馬戲團好像知道了事情敗露似的,不再偷偷摸摸地提高海拔,直接讓埋在下面的癌細胞瘋狂增長,讓整個山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
短短一分多鍾的時間,
山體承載着馬戲團帳篷直接來到與翠綠莊園同等海拔的高度,
一條利用血液制造的鮮紅地毯,于内部向外鋪出,剛好連接于莊園露台……如此直接,如此挑釁。
還沒等恩威侯爵去找普萊德大帝,後者已經來到這裏。
“既然别人已經這樣邀請我們了,那就直接進去吧!四位侯爵全部進入,留十位伯爵駐守皮廠。
恩威,伱也留一個「完美血體」在外面負責整個皮廠的守備工作。
既然對方是主動找我們的,非必要情況就由我們自行應對,除非發生什麽威脅到我等根基的重大問題,再去将皮爾維娜喚醒!”
“知道了。”
恩威侯爵口中念叨着一種古老語言,他的頭頂立即長出一根根扭動不已的血管,并在面前開始澆築血液。
一位與恩威侯爵完全一樣的個體構建成型,甚至連頭發數量也是一樣的,兩人相視一眼均露出微笑,似乎完全獨立又有着血脈的聯系。
一切就緒。
在普萊德大帝的帶領下,四位侯爵走在前面,其餘伯爵跟随其後。至于未能完成途徑的血民則沒有跟來,全部留守于皮廠。
血民們入場的畫面,也被正常投射在藏匿于深處的劇院,
威廉等人都靠在躺椅上,一邊吃着深海泡面一邊觀看,威廉也是提出了一個問題,
“奇怪哦!話說這位普萊德大帝,不是在遠古時期被特殊許可脫離源疫區,獨自在一座城市中進行着截然不同的血疫發展。
傳聞他的發展、培養血民的模式與源疫區截然不同,怎麽這幫跟在身後的伯爵都看起來差不多,沒什麽區别啊。
不應該有幾位形似禁衛軍的血民跟着他嗎?”
談及這件事的時候,亞特來了興趣,居然主動解釋了起來,“威廉,你要多讀一些曆史書啊,居然連大名鼎鼎的【血城事件】居然都不知道。
普萊德大帝這家夥雖然沒有血民身上那種劣根性的卑鄙、陰險。
但負面情緒卻一點不低,他的傲慢促使他成爲了一個真正的暴君。
采用完全不同方式培育出來的人民,最終全都被他煉制,哪怕是日夜陪伴在他身旁的王妃都被扔進其中。
他看不起任何人,在他眼中所有弱者皆爲他登上王位的支撐物。
我雖沒有他這般傲慢,但這個理念我是非常認同的!”
“煉制?煉出了什麽?”
“威廉,你别故意裝糊塗了~那柄懸在他身後的劍,便是暴虐統治下的最終産物。可要小心哦,這柄劍可是連死疫騎士團那位被全世界所忌憚的團長都能傷到的。
如果易先生真要來的話,可别被殺掉了哦!畢竟易先生是我的獵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