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普拾起地上的金屬勺子,意外發現勺子端頭似乎被打磨過,異常尖銳,完全可以當作刀具來使用。
與此同時,提示音于耳畔響起。
『恭喜你獲得隐藏獎勵,「窺視者的勺子」,這柄勺子由惡念構成,可在意識與實物間進行轉化。』
“惡念……又是威廉在表演場景中虛構出來的概念嗎?”
格瑞普注視着手中的勺子,擺弄了半饷也沒能實現所謂的轉化。
當他試着去理解‘惡念’,在腦海間回憶一些糟糕往事而想要殺人時,手中的勺子立即拆散成暗淡粒子而收納于手腕間。
他甚至能感覺有一根亦虛亦實的勺子就嵌在手臂内,
“嗯?這種真實幻象也未免太真實了吧?等表演結束一定要找威廉問個清楚。”
格瑞普大概搞清楚如何操控勺子後,立即趴在閣樓唯一的出入口一陣呼喊,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果斷拿出左輪槍對準暗格鎖扣的位置。
啪!
子彈射出,摧毀外部鎖扣。
就在格瑞普準備離開閣樓時,嗡!一陣耳鳴聲并伴随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他猛然瞪大「第三隻眼」,這才發現漆黑閣樓的地闆縫隙不知從何時開始,正在溢出着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
“趁着還有意識我得趕緊逃離這棟别墅……隻要我能從主卧的窗戶跳出去,落在大街上,就能叫出租車司機接我離開,這是唯一的逃生路線。”
司機的電話号碼已經撥出。
格瑞普從閣樓暗道間滾落出來,重重摔在主卧地面,強撐着虛弱的身體靠向窗戶。
這具普通人的身體實在難以抵禦這種催眠氣體,踉跄來到窗戶時卻發現早已上鎖,想要逃出去隻能強行撞破。
不過,隔着窗戶清晰看見等在下面街道邊的出租車,格瑞普立即重燃信心。
先拿出手槍将窗戶玻璃射出一道小孔,咬緊牙關拿出最後一絲力氣,
當他準備起跳時,系統提示音再度傳來。
『力量檢定中……』
格瑞普已然起跳,但藥效已經作用于全身,後勁不足!身體隻是略微前傾,根本就沒能跳起來。
撞破玻璃以後,沒能如預想那般飛出去,而是半截身體向外栽出。
幾乎是貼着牆面垂直落下,落在别墅的院落内。
啪!
『檢定失敗,你盡管意志堅定拿出了所有的力氣,但血液間的藥物分子卻阻斷了肌肉的運動。你直接栽倒了出去,摔在院落内。
滿臉紮滿着玻璃碎片,右腿也被摔斷,伱的腦袋猶如一團漿糊,惡臭又難聞!』
面部與腿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格瑞普意識尚存,依靠着最後的本能向宅邸大門爬過去。
出租車司機也是将副駕駛的車門完全敞開,面部溢出的腦絲飄動着,不斷向格瑞普招手,顯得十分焦急。
眼看就要爬到大門時,
格瑞普陡然發現一道人影覆蓋住了自己的身體,有人正站在他的身後,那人的手中還持着一柄棒球棍。
“不……”
『敏捷檢定中……大失敗!你現在的狀态導緻敏捷值降低爲零,失敗率爲100%,你隻感覺後腦勺傳來一陣強烈震動,大腦宕機。』
格瑞普奮力伸手想要爬向出租車,噹!後腦勺傳來清脆的響聲,瞳孔瞬間放大。
……
随着一陣白光滲透眼皮,讓下面的眼瞳慢慢聚焦時,格瑞普逐漸醒來。
他已然落在手術台上,雙手雙腳已被牢牢固定,麻醉藥的效果還沒有完全褪去,視覺還有些飄忽不定。
不過,随着第三隻眼的睜開,格瑞普也迅速看清眼前的情況。
屋主人與他的夫人也在這間屋,
扮演主人的威廉更是換上一身白大褂并戴上橡膠手套,手中還有一柄鋒利的手術刀。
而戴着口罩的夫人則坐在手術台旁的小桌前,上門還擺放着空盤子與刀叉。
“不愧是偵探先生,這麽快就醒來了!真是可憐呢……如果能晚一點醒來的話,就能夠少受一些罪了。
十分抱歉我不能給你繼續注射麻醉藥,否則會影響你的器官與血液質量。
在這裏,我與我的夫人需要先向您道歉,是我們欺騙了你!不過,也是你自己選擇上門的,所以這也算是你的命運。
我的夫人患有絕症,早應該在半年前死去。
但是我不甘心,我開始閱讀大量的生物與醫療書籍,嘗試尋找方法……最終被我找到了一個真正有效但卻略微殘忍的辦法。
那就是【吃】。
我們人類本就是自私的物種,爲了降低自身熵值的增長速率便不斷攝取各種食物。
患上病症能進一步提高熵值的增加速率,提前帶來最終的死亡,爲了降低就必須食用更爲優質,更爲純粹的食物。
所以,待會兒我們會在您清醒的狀态下進行‘能量轉移’,
可能會很痛,你可能會在這個過程中多次昏厥,但請您一定要堅持下去。
我們大概會分四天完成這個過程,期間你會被關在閣樓,我相信您的毅力,一定要堅持住!偵探先生。
在你死掉以後也最好不要存有惡念,不要化作‘窺視者’在暗中注視着我們,否則會讓我們很愧疚的。”
威廉洋溢出一種極度變态的表情,手掌已然握緊手術刀,準備由大腿處開始片肉。
“費倫茨.伊頓先生。”
“哦?還有什麽想說的嗎,偵探先生?”
“你和我的一個朋友長得真像……”話音剛落,格瑞普手腕的繃帶已被某種利器切開,右臂上擺,抓着勺子以迅雷之速猛然上插。
勺子邊緣精準插進威廉的眼眶,同時還伴随着手腕的扭動。
啪!威廉的視野一側視野瞬間被鮮紅覆蓋。
“啊!”
威廉捂住血流不止的眼睛,一聲慘叫後立即抓起手術盤裏的顱鋸劈砍過來。
三眼,開!
『能力檢定……成功!你的三眼擾亂了對方的視覺。』
顱鋸揮動的路線發生偏移,落在金屬手術台上,濺起火星。
格瑞普借此機會割開另一隻手的繃帶,以腰腹力量猛然坐起,将手中的勺子一把插進威廉的氣管。
右臂發力,用力一扯!
唰!
氣管、頸動脈、聲帶全都被切斷,
還有大量的碎片被拉拽出來,潑灑在地。
威廉捂住被割開的喉嚨,身體重重倒在地上,他沒有憎恨格瑞普,而是在人生的最後一刻向着妻子爬過去。
最終倒在妻子所坐的椅子旁邊,瞳孔擴散。
格瑞普大口喘息,腎上腺素的分泌讓他的意識完全清醒。
他坐在手術台上繼續警惕着夫人,可對方并沒有任何威脅,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看過來,而且看向腳下丈夫,唾液已然将口罩浸濕。
格瑞普看着這一幕不禁反胃,一縷恐懼又被抽離身體。
切開腳踝的繃帶,拖拽着斷腳慢慢爬出地下室,
司機依舊等候在門外,爬上車,大口灌着威士忌……随着汽車引擎的發動,終于離開委托人的宅邸。
或許是體内殘留的麻藥,或許是飲酒過度,格瑞普在後排漸漸睡去。
待到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在一處中世紀裝修風格的房間内,
威廉正笑眯眯地坐在床頭,
“你醒啦!”
格瑞普如應激反應般坐起,拿起床頭的燈具直接砸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