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好幾顆鑲嵌于角落的老鼠眼睛已被小葡萄的瞳術幹擾,無法提供監控畫面。
隻不過,
瘟床監控室,肚囊肥大的老鼠正在享用着今日份的甜甜圈,
他們可以說是鼠城最輕松的一幫人,因爲幾乎不可能有人會在瘟床鬧事,他們早已習慣整日的摸魚,甚至連擡頭看一看監視器都感覺很累。
小葡萄更是逆着眼球神經,反向觀察着監控室的狀态。
原本準備直接鬧事的威廉在看見這一幕時,也是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幹脆先陪眼前疑似遭到深淵侵蝕的檢疫官玩一玩。
拉上兜帽,戴上标志性的針刺口罩,威廉猶如一位來自僧院的真正審判官。
再借由服裝生長出一種散發使徒氣息的皮手套,雙拳壓于桌面,給予對方巨大的心理壓力。
角色互換。
“接下來輪到我來提問,請問瘟床的負責人叫什麽名字,有什麽特點,是否已經完成途徑。”
“杜加爾.瘟疫之心,大人很早以前便被授予【綠色宰相】的頭銜,目前已在瘟疫探究的途中找到那扇代表瘟疫的綠門。
再過不久,等到我們的研究有所突破時,大人就将完成最終的途徑,成爲繼月主大人的第二位途徑完成者。
屆時,我們也将開啓瘟疫擴張的計劃,将蘊含瘟疫的礦石向周邊運送。”
得到這個消息的威廉顯得相當高興,“呼~吓我一跳,原來還在途徑中,我還以爲鼠城會有兩位完成途徑的存在呢……這樣就好。
如果我将整個瘟床全部搗毀,殺掉這位綠色宰相,你有意見嗎?”
“有意見,杜加爾大人是鼠城的支柱,正因爲他研究的瘟疫才能鼠城在沒有月主的庇護下得以存在,才能繼續占有暗巢礦山的統治權。
如果大人死去,瘟疫不在,整座鼠城将被破敗的舊世界完全吞沒。”
“這樣啊……那被你們抓進來的鼠民,似乎都被作爲研究材料,一個都逃不出去。就連你,也遭到瘟疫的捆綁,必須一輩子外接裝置來維系生機。
這種毫無底線的生活方式有意義嗎?”
檢疫官很淡然地回答:“那些不過是最卑微的底層鼠民,他們的誕生就是爲了族群意志的延續,每一個被送到這裏來作爲材料的鼠民都應該感到驕傲與自豪。”
“喂~伱應該也有家人或者朋友吧?
當他們被送過來作爲材料進行研究與處理的時候,他們是否驕傲與自豪呢,你當時的感受又是如何?
我猜,應該很不好受吧?你真的一直認爲這樣的瘟疫管理很好嗎?還是說隻是你個人的妥協,一種無能爲力的妥協?”
“我……”
威廉的低語将檢疫官的記憶強制喚醒,鼠爪開始瘋狂抓撓着頭顱。
這個過程,威廉沒有使用直接教化,最多隻是加強語言的效果。
當前撐起身體将湊近對方耳邊,零距離低語:
“怎麽樣?要不和我一起反抗吧……然後尋找另一個合理,有底線的方法讓鼠城繼續存活下去。
你隻需要給我帶路就好,将我帶往那位綠色宰相的寝房,後續的事情就由我來解決。”
“好!不……好!不……”
低語的效果開始産生,檢疫官陷入強烈的掙紮狀态。
就在他即将想通的時候,咔!頭骨開裂,一根根漆黑的觸須從裏面鑽出。
這樣的情況讓威廉眉頭緊鎖,“嗯!陷入強烈的自我矛盾而導緻意識被削弱,一不小心被深淵意志奪舍了嗎……可惡!明明差一點我就能實現‘口頭教化’了。”
這時,檢疫官如同患上失心瘋般猛然撲向桌對面的威廉。
啪!
然而,威廉直接一掌拍在桌面!
巨大的掌擊力量導緻桌面另一頭向上翹起,正好撞擊于檢疫官的下颚,将其整個人撞飛在空中。
沒有開啓手提箱,
威廉隻是捏緊戴有皮手套的右拳,一發正拳轟向腹部!将肉體力量灌入其中。
如同氣球爆炸般,
檢疫官的防護服連帶其肉體一同炸裂,除早已潰爛不堪的器髒及混着傳染病的綠血外,還有好幾根漆黑觸須散落在地。
這些細微的深淵産物如蛇如蟲般向着威廉蠕動而來,企圖入侵。
即将靠近的時候,一抹光耀照射而來。
暴露于白色燭光下的觸須迅速蒸發,甚至連一絲痕迹都不曾留下。
審訊室的門口,白燭頂在頭上的十三低聲說着:“老師,我這次仔細想好了!眼下的局面必然是與瘟床全面開戰,我應該也不用有所保留了。”
威廉微微點頭,随後吹掉右拳表面附着的黑色液體,看向肉體已化爲齑粉的檢疫官,不再逗留。
“嗯,準備開幹吧!十三,手提箱幫我拿一下。”
“老師,你不用兵器嗎?”
“不用了。”
解開西裝的三排扣,
将衣袖挽至手肘,
領帶解除并松開襯衣最上面的一粒紐扣,
輕輕拉拽着兩隻代表使徒皮囊的手套邊沿,将死亡附着于表面,
手指再沿着領口轉動一圈,扭動脖頸,
一切就緒,威廉直接擡起右腿,一腳蹬出……咔!加固封鎖的審訊室鐵門被直接踹成廢鐵,甚至還将對牆砸出深深的凹痕。
頓時間,
瘟床區域警鈴大作,
威廉所在的通道兩側瞬間擠滿一隻隻穿戴防護服的檢疫員,同時還有形态怪異的瘟疫改造體被釋放出來。
威廉則一臉輕松地詢問:“喂!你們當中有沒有人知道杜加爾的辦公室怎麽走?”
見青年直呼杜加爾的名字,通道間的鼠輩瞬間暴走。
……
亞空間深處,某個帳篷漂浮于其中。
恐懼馬戲團。
正式表演結束,大量進食的帳篷将進行持續數月的消化與成長,這段時間馬戲團成員可自由活動,但想要外出依舊需要請假。
被封印于後廚地下的洞窟深處,也就是老闆所在的區域。
今日除了提米主廚攜帶營養液到來外,還跟着到來一位首席,正是戴着頭套的Mr.兔子。
兩人通過恐懼進行着精神交流,
作爲馬戲團副團長的Mr.兔子提出了一個懇求,希望團長能将新部門-【劇院】與【雜技團】進行合并,直接将劇院建在雜技團内部,他甚至願意讓出一大片空間。
“第一次見你向我提出這樣的意見,兔子。
你就這麽想要把威廉拉攏在身邊嗎?他的肉體難道比雜技團這麽多年所招募的人員都要有趣嗎?”
面對老闆的疑問,兔子先生将雙手抄在胸前,慎重點頭。
“行,等威廉回來的時候我會向他說明情況,如果他不反對或者劇院的建設不會與雜技團存在沖突,我會考慮接納你的意見。
咳咳~兔子,你與他的肉體如果在潛力層面進行比較,誰更強一點?”
對于這個問題,兔子先生低垂着腦袋,手指于領帶間搓動着,大約十分鍾才慎重地給出一個答案。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在肉體問題上如此猶豫,給出的答案也似乎不太準确~既然如此,等那小子回來就好好教他跳舞吧。
一旦我死去,馬戲團的穩固工作就将落在你們幾位首席的頭上。
如果能在我死亡前讓威廉發展起來,依照你估計出來的潛力,他或許有可能接替我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