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于山體内部,包裹在猶如腸道結構般的通道間高速滑行,周圍更是擠滿着潤滑且高壓的膿液。
啪叽!整個人很快便從山間某處被擠壓而出,
過程很像是有人在擠身上的痘痘,威廉這顆黑色顆粒伴随着膿液一同破體流出。
紳士服裝立即清除掉表面沾染的膿液。
威廉保持着兜帽與針刺面罩共同遮掩容貌的特征,提着裝載兵器的手提箱,等待着對方的到來。
不一會兒,生有瘤狀長角的梅花鹿便載着女性騎士來到這裏。
紅發從頭盔後端發孔間生長而出,披散于肩部,
标準的尊瘤騎士盔甲,纖細而貼附其身材,百褶肉裙下對應着兩條纖細的腿足,金屬鞋間還刻有羽翼紋路。
除了尊瘤騎士的铠甲外,還有一項最引人注目的個人特征-「羽化背瘤」
女子的羽翼背瘤呈飄散的細絲狀,相互間連接并勾勒出蝴蝶般的翅膀羽翼。
她屬于小隊間最擅長偵查與感知的隊員,雖說個人戰力屬于小隊墊底但也絕對不差,否則也不可能被選爲尊瘤騎士。
一長一短的雙劍收于腰間。
即便頭盔遮住雙眼,其背部的羽翼卻能編織出‘眼的結構’提供更清晰的生物視覺,也能清晰窺探威廉身上的氣息色彩。
除了代表死亡的黑以及生機的白外,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顔色,
甚至還隐約窺探到若隐若現的‘深淵灰’,吓得女子連同其身下梅花鹿都一陣抖動與退步。
但有些奇怪的是,無論她從何種角度觀察,眼前的青年似乎隻是停在開源階段……這就更讓她疑惑了。
她不明白一位尚未完成途徑的青年爲何敢擋在自己面前。
不過,既然對方屬于恐懼馬戲團的成員且還包含大量奇怪的屬性,她打算以全力碾殺對方,随後攜帶此人的屍體将馬戲團的具體情況彙報給癌宮。
噌!
羽翼扇動。
勾勒在羽翼間的眼睛發出一種奇異光彩,某種幻術作用至威廉……下一秒出鞘的雙劍已然臨近。
長劍斬向腰身,短劍刺向頭顱。
然而,威廉眉心所瞪大的眼球卻不受任何瞳術的影響,似乎在這方面有着絕對霸權。
劍刃即将落下時,威廉的肉體溢出星耀光澤并發生拆解,以至于斬向身體的劍刃隻是将星粒切開并未對肉體造成真正的傷害。
在身體拆解爲星粒的過程中,威廉借機湊近到對方耳畔,以癫腦發出的強制低語:
『你好,我并無惡意!麻煩将我擊落出水瘤山脈,擺脫馬戲團以及小醜亞特的監視,我有事情向你說明……另外,我算是奧萊娜女士的好友。』
下一秒,化作星粒的威廉已出現在五米開外。
這番強制性低語直入大腦,使得女子更加疑惑,而且剛剛所施展的能力對應着一支很麻煩的群體-「觀星者」。
而且威廉口中的奧萊娜女士,算得上是癌宮的特級貴族,身份地位比他們普通的尊瘤騎士更高一等。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女子的進攻欲望不減,隻不過将重心放在威廉肉體表面,而非緻命點。
雙劍再次交替而來時,威廉的手提箱間一陣騷動。
「德斯萊克.黑暗之手」與「巴爾托什」同時抓于左、右手。
當看着手臂結構的黑斧,以及另一邊從未見過的金屬兵器,女子再次一愣。
她可以肯定,形态上如同黑色手臂的斧頭絕對是原墓的産物,更是達到死疫騎士級别的裝備。
至于另外一邊的金屬短器,她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黑洞洞的空隙深處卻能與隐約聽見什麽東西正在加工的聲音,感覺随時可能有危險的物體可能射出來。
甚至連威廉整條左臂都一同武裝金屬化。
“死疫騎士?不對……死疫騎士始終受到純白篝火的限制,不可能長時間離開,更不可能加入馬戲團。”
雖然疑惑,但女子的動作并未改變,雙劍于空中劃出一道橫向斬擊。
锵!威廉以手斧完美格擋,身體卻被擊退。
同時還有一發子彈擦過女子的頭盔,帶去一瞬間的危機感。
锵锵锵!
山間不斷傳來兩人兵器碰撞的聲音,
每一次兵器碰撞都會讓山間開出大片瘤花,甚至在碰撞點釋放出顔色鮮豔的肉狀蝴蝶,
但這些瘤體生物隻能存在很短的時間便會化作黑水而死去。
威廉節節敗退,很快便被逼至一處山崖……唰!一不小心整條右臂被劍刃斬斷,腹部還跟着挨了一記正踢。
身體于數百米高空跌落,也終于脫離水瘤山脈的覆蓋範圍。
啪!
威廉在空中抓住自己的斷臂後,調整平衡性而穩穩落地,
待到女子後續跟着落下時,威廉立即将自己的斷臂靠在胸前,給予對方一個紳士禮。
“感謝您陪我演戲,否則我很有可能被視作叛徒……我個人對癌宮沒有任何敵意,也更不願意與尊瘤騎士爲敵。
請您就此離開,将這裏的事情彙報過去吧。
麻煩代我向奧萊娜女士以及金小姐問好。”
梅花鹿已被女子重新召于胯下,“你果然還認識金嗎……嗯~就此告别吧。”
“慢走。”
嗖!梅花鹿于威廉身旁疾馳離去,後者則慢慢悠悠地上山。
威廉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
他在舊世界的定位很明确,想要如公爵那般保持【中立】。
雖然沒有講明自己的身份,但根據認識奧萊娜女士與金這一點,配合威廉的一些特征,癌宮那頭也能推測出來。
雖然将這支小隊完全滅殺也能在某種程度上保持中立,但威廉可不敢賭,一旦信息走漏他将被癌宮視作絕對的敵人。
至于馬戲團這邊,
他處于開源階段,不敵尊瘤騎士情有可原。
再說馬戲團的正式表演已然結束,待到癌宮大部隊到來時,馬戲團早已撤走,并不會影響什麽。
威廉低頭檢查着自己身上多處被切開傷口,或淺或深,裏面均布滿着類似蝴蝶幼蟲的腫瘤結構,阻止着所有的自愈效果。
斷臂傷口更是開滿鮮花,無法直接續接。
“真是可怕,保留【背瘤】結構而最終羽化的尊瘤騎士,在水準上要比一般的途徑完成者強上不少。
不愧是舊世界的最大源疫區。
不過嘛……等我完成深淵途徑,應該就不會這般狼狽了。”
威廉故意沒有療傷,拖拽着斷臂返回馬戲團。
距離山峰還有數百米時就已經能看見肉體發生爆炸的猛犸巨象,
當威廉來到山峰,正好窺探到極其可怕的一幕。
小醜亞特坐在帳篷前,掀開着他那寬松腫脹的戲服。
戲服之下長滿着無盡的膿瘤,密密麻麻地胡亂堆疊,
每一個膿瘤間均凸起着各種人體結構,仿佛曾經所有被亞特所殺,被惡性侵襲的可憐人都被塞在他的體内。
這樣一副超高密度的肉體明顯是經過壓縮的,壓縮到人體大小。
一旦不受束縛而完全放開,威廉估計亞特的真實體積會超過當前的水瘤山脈。
當前。
有着不俗實力,甚至登上銀榜的尊瘤騎士已無法動彈,正在被亞特‘生吞活剝’包括獠牙以及毛皮一同吃進嘴裏。
威廉能清晰感覺在這個過程中,對方始終存活,隻是因密集恐懼症而無法活動。
待到完全吞噬,一道獠牙面相便在亞特的腹部偏上處浮現,整體還呈現出銀亮色澤。
亞特整體的氣息也随之拔高,變得比以前似乎更強了一些。
嗝!
一發引起山體共振的飽嗝由亞特嘴裏發出,放下戲服而露出滿意的表情。
側眼看着滿身傷勢的威廉,一臉不屑。
“伱果然失敗了!啊~不過嘛……這一次我的心情很好,畢竟身體裏多出了一個重要的腫瘤部件,所以就不埋怨你了。
趕緊回去吧,趁着癌宮的老女人還沒有殺過來,得趕緊通知老闆搬家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