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能穿着紳士服裝直接上街,也不能展露出任何與皮廠相關的能力來生成皮質衣物,
總而言之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不能包含其它源疫區的屬性,盡可能是一件普通服裝,這樣的話避免不少的麻煩。
即便今晚的出行由奧萊娜女士帶領,她也同樣建議如此。
一旁的金主動請纓,利用腫瘤分裂來制造肉感十足的衣服,
然而這種毫無設計感的寬松服裝,隻能适合金這種身材的女孩子,
易辰穿起來活生生像是一坨奇怪的五花肉,雖說這樣的形象走在癌宮内部并不奇怪,但一直以來作爲紳士,于錫安間生活的易辰卻很不舒服。
最終由小葡萄想出一個最佳辦法,既能穿戴紳士服裝确保安全,又能不被癌宮針對。
将焦眼症完全外放,
讓這份與舊世界隕落邪陽相關的特性對服裝進行覆蓋,完全斂去皮質氣息,
當然,
隐于暗中的黃皮也同時進行僞裝,借着焦眼症的掩護,它也能動用真正的僞裝本事,将皮廠的氣息完全收斂起來,僞裝可是黃皮最擅長的一件事。
一根根餘燼絲線于服裝蔓延,
很快,一套紳士服裝餘燼款就此搞定,略微飄動的衣擺不斷有着火芯顆粒的散落,對于這樣的形象易辰個人是相當滿意。
然而,當奧萊娜女士看到這樣的着裝時卻直接炸毛,甚至從兇齒間滲出嘶嘶聲,遠離着這一粒粒并無危害的火芯。
言語變得不再溫柔,而是夾雜着一種殺意與冷漠。
“這是邪陽的殘骸?你曾直視或觸碰過柴薪嗎?”
“沒有……”
易辰看出其中的問題,連忙進行解釋,盡可能将邪陽與自身劃清關系,将這份能力推到小葡萄的身上,解釋期間嘴裏含眼的黑色毛球也從肩膀鑽了出來,向門口的貓貓打着招呼。
一番解釋下來,奧萊娜女士身上的毛發也變回原樣,“原來如此,如果你本身與邪陽有關,我馬上就得将你送出去……如果讓尊主知道,就連我都可能受到影響。”
聽到這裏,原本還有些自豪的小葡萄立馬縮回體内,同時也将餘燼之火全部收起,
一時間,餘燼服裝便化作一件仿佛被燒過的破爛衣裝。
“能麻煩奧萊娜女士能解釋一下關于邪陽的問題嗎?我個人其實并不太懂,即便是小葡萄也是從别人身上繼承過來的焦眼症。”
“伱居然連這都不知道。
當懸于天空爲大部分病症提供日照灼燒的邪陽被貫穿時,便意味着舊世界的完全戰敗,
世界的規則被完全封鎖,
散落的邪陽殘片化作柴薪落在地表的不同區域,灼燒着大地,将世界的表層焚燒殆盡,形成永遠無法再生的「灰燼沙漠」。
至今依舊有部分柴薪在沙漠深處燃燒着,詛咒着任何路過、企圖窺探以及膽敢觸碰之人。
當然也有極少數,像你寵物這樣的特殊個體能駕馭這股力量,但癌宮從根本上杜絕着這份危險,一旦柴薪在癌宮内部點燃,可能會造成難以預計的損失。
從現在開始,你禁止表達任何與邪陽相關的屬性,否則我會直接劃清與你的界限。”
“好~我體内的其它病症也不能表達嗎?”
“不一定,我将帶你們去往的地方不會存在太多的限制,除邪陽之外随便你們怎麽展示自己,隻要能夠賺錢就行。就算有别人想要拿你們身上的雜質說事,我也會解決的。
時間不早,我們走吧。”
跟随裹在鬥篷間的奧萊娜女士離開她的宅邸,外部街道再次回歸癌宮應有的特色,
具備自動清理功能的多孔硬肉街道,
以瘤型球狀爲主的建築風格,硬化後的增生肉質以及長着硬瘤的骨頭作爲主要支架。
另外,建築還采用增生堆疊式,
經常能看到一團肉瘤作爲地基,上面增生出多個囊室而形成一個大型公寓,
不同公寓與公寓間也發生着深層連接,【門與窗】則是一個個可開關的半透明囊膜,能大幅提高癌者們的日常交涉,基本不會出現社恐的情況。
畢竟,癌細胞的本性就是複制、吞噬與擴張,對應的癌者性格也大多數都患有‘社交牛逼症’。
就例如,
僅僅在街道上走了幾分鍾,就有十多個人嘗試與威廉這位俊俏的小哥打招呼。
而且還以男性爲主,問話内容也是相當直接,包括常見的要不要去他家坐一坐,或者邀請前往‘飛鳥旋轉’酒吧,更有甚者當面向易辰裸露一些東西。
隻不過,這種過分的行爲會遭到奧萊娜女士的懲戒,
她雖是癌者卻鄙夷着低劣的行爲,隻要膽敢裸露,那麽對應的裸露位置就會被一種看不見的貓爪直接撕掉。
另外還有一個關于街道的主要特點,因舊世界的太陽隕落以及癌宮的封閉式環境,‘光照’十分重要,而且良好的光照更能刺激癌細胞的分裂,
一種名爲「挂體路燈」的東西就被設計了出來,
腫脹不堪、皮薄體亮的癌者被吊挂在路燈上,提供着照明服務。
他們的肉體經曆過特殊的浸泡處理,皮膚透明度在90%以上,體内癌細胞會通過自燃來提供照明,釋放出一種肉紅色的能量光線。
這些被作爲‘路燈’的家夥都是因爲違背了癌宮的規則,成爲路燈的刑期往往在1年~1000年不等。
如果深入了解癌宮的體系還會發現,違規者被制作成路燈相當于抽到上上簽,其它的處罰可比路燈難受多了。
另外,癌宮街道所展現出來的商業多樣性也是遠勝錫安,各種能夠想到的服務都能在這裏找到,
有些服務讓易辰十分好奇,甚至想要等到一個人外出時親自去體驗一下,例如一個叫【淨體】的鋪面,
而有些店面提供的服務僅僅看上一眼就會産生心理層面的不适,例如某個招牌名爲【瘤型改樣】的鋪面。
易辰也偶然在岔路看到一塊區域性的路牌标識,當前他們所在的街道隻不過癌宮偏上層的一個内部商業區,可見癌宮的規模到底有多大。
在這種多樣性豐富甚至混亂的街道間,卻有着一種無法被打破的隐性治安,這裏的底線雖然比錫安低不少,但絕大部分癌者都不敢越過底線。
因此,一旦适應了這裏的環境,生活起來還是挺舒服的。
這也是易辰第一次見到舊世界的‘生活’,心中也随之生起一個疑問。
“奧萊娜女士,爲什麽舊世界的病者,在體态、生理結構上類似于人類,甚至有些病者的相似度能達到90%以上。
而且這裏的商業模式,以及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設定’都與人類有着一定的相似性?”
以優雅貓步走在路邊圍牆上的奧萊娜女士不屑地說着:
“有沒有一種可能,并非我們類似于人類,而是人類類似于我們。
正因爲這樣的【相似性】,「世界之足」才會推動整個世界,不惜跨越多個位面而黏附在你們人類生活的世界背面,進行這樣一個周期偏長且存在風險的「完全性世界感染」。
若不考慮相似性,我們早就對其他世界展開感染與入侵了。
好了,我們的目的地就快到了。”
奧萊娜女士說完這番話時,易辰也是嗅到一股飄蕩于空氣間的血腥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