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張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世界本源是什麽?張硯雖然說不清楚但卻可以用書上的一句話來作爲概括:是構建整個世界的最核心最基礎的能量。
包括修士們不可或缺的靈氣,五行之氣等等,這些都是從世界本源裏演化出來的。
甚至魂魄也是如此。在荒天域這樣的世界裏,生靈死後就會回歸世界本源,然後再演化新的生命個體,如此循環往複。這也是爲何張硯超度鬼物可以得到功德靈氣的原因。因爲他超度鬼物的行爲實際上是在幫助荒天域回收本該歸于世界本源的能量。
就單單上面列舉的這些例子就該知曉世界本源的重要性。
甚至張硯猜測世界本源其實就是世界本身。
一九天劫也才剛過不久,實力放眼生靈尚可,但張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需要在這個時候就去琢磨世界本源這種最深層次的東西。并且還是從一群類似螞蟻型社會的域外生物身上倒逼着不得不琢磨的。
“吸納荒天域的世界本源能量!?這莫非就是這些魍族裏的“工蟻”需要下界來做的事情?!”
内心的驚訝讓張硯久久不能平靜。
一直以來都是“天地之下衆生皆蝼蟻”的觀念充斥着張硯所熟悉的修行路,以及認知體系。從來沒有反過來的道理。
可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卻又毫不留情的将張硯腦子裏固有的認知全部颠覆。
張硯心裏念頭急轉,同時強迫自己趕快冷靜下來。事情雖然令人悚然,可既然被他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所在,那就表示尚有轉機。
而此時那些被張硯當做飼料一樣的魍族此時在張硯的眼裏已經跟之前大變了模樣。
從一隻擡腳就能踩死的螞蟻,一下變成了一群可以吞噬巨象的死亡之蟻。
“不對。那些世界本源并沒有被這些“工蟻”魍族吸收掉。它們是“工蟻”,那就絕對不會偷吃。而是要喂養.母體?!
那麽魍族的母體該不會是.”
張硯心裏這個念頭一起,然後身形立即遁行到了那處小焦山下他的感知無法透進去的球形中空位置。
湊近之後試了試,居然不是法陣或者什麽特殊能量包裹所帶來的屏蔽效果,而是單純的空間扭曲,産生了一個斷層,這才導緻感知無法侵入,形成一個類似球形的感知“黑洞”的情況。
“母體?”
張硯在這個空間扭曲的球形中空外猶豫了。他雖然很想看看裏面是不是如他猜測的那樣藏着魍族的母體。但又不敢輕易的沖進去。不是擔心有危險,而是擔心被對方跑了。畢竟魍族的母體可不是真如“蟻後”那麽笨重,之前他可是從巴隆卡和徐風陽的手裏逃走過一次。
那又該怎麽才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摸清楚裏面的情況呢?
其實辦法也簡單,一張紙人符就行。
保持在土遁術的狀态下,張硯同時刻畫一張紙人符,擡手就貼在了一個魍族的腳底闆上。輕薄的關系踩在上面那魍族根本就沒有察覺,而是繼續頂着一顆“吃飽了”神界本源的肉瘤腦袋朝中間的中空區域鑽了進去。
空間扭曲并不能切斷如今張硯和紙人符之間的術法聯系,雖然還是會有不小的幹擾就是了。
當這隻魍族進入那中空的區域之後,紙人符立即脫離對方的腳底,順着邊角藏了起來,同時作爲一個紐帶讓身處這之外的張硯“看清楚”了這裏面的情況。
入眼的并沒有那所謂的母體存在,但卻有一個奇異的空間塌陷,呈現孔狀。那些進來這裏的魍族将自己腦袋裏吸收的世界本源悉數的全部灌入了這個孔狀的空間塌陷内。不管灌入多少都會無聲無息的全部消失在其中,沒有任何溢出來的迹象。
“那是?死寂道?不對,是空間破口?不,也不是隧道?!”張硯被眼前的東西弄得有些詫異。
關于空間,張硯談不上精通。但踏入合體境之後他接觸到了規則之力,其中就有關于空間的,也就有些了解。初一看會認爲那一條空間塌陷像是死寂道和小焦山頭上的空間破口那樣的東西,是正常空間和空間夾縫之間的貫通形成。可仔細分辨之後他發現并非如此。因爲這個孔洞塌陷得實在太深,裏面的空間規則似乎與張硯所處的空間存在差異。
那種差異不是正常空間的空間夾縫之間的差異。
是世界和世界之間不同空間的差異!張硯笃定自己的這個猜測。
“也就是說那隻魍族的母體從神界逃走之後并沒有藏在荒天域的空間夾縫裏,也沒有直接跑到荒天域的下界中來,而是返回了自己的世界?然後通過神界作爲中轉地,将代表“工蟻”的這類魍族送到這裏,然後蠶食荒天域的世界本源反哺自己?
或許神界裏的那些厲害的魍族就是利用這邊的世界本源來造就的?!”
這個結論不是很難想出來。但卻又一次更新了張硯對于現如今荒天域和神界的狀況,不但危機,甚至可以說如果保持這種情況下去隻有死路一條。包括荒天域在内。
張硯想一想也不得不一陣後怕。若不是他之前跑來一趟,将這些魍族的“工蟻”當做飼料用的話,此時荒天域該有多少這些玩意兒?這麽蠶食下去,荒天域必然虛弱,到時候世界和世界之間誰吞噬誰可就完全兩說了!
以前以爲是生靈之間的求存互毆,張硯有自行借着魍族和“圓球”的靈氣來源迅速再拔高自己的實力,以後即便巴隆卡和徐風陽輸了他也有護住斷崖山新開龍虎山一脈的能力。甚至若能突破合體境,他護住整個人族也不是沒可能。
但現在看起來已經不是這回事了。巴隆卡和徐風陽輸了倒在其次,一旦荒天域輸了,他這斷崖山龍虎山一脈可就要跟着煙消雲散的啊!
張硯穩了穩心神,心念一動直接挪移回了小焦山高空,喚出雲雀梭盤膝坐在其上。眉頭緊鎖不知在想着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