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張硯都在玄石山附近轉悠,除了白天會上山一次,晚上也會在高空用感知對山裏的那些觸手做探究。
經曆過前面幾次的送死之後,妖族和靈族對于這座玄石山的态度就變得更加重視起來。
妖族幾乎将西原郡上一半的力量都抽調到了這邊。但沒有急着登山,而是駐守,不知是不是又去找巴隆卡想辦法去了。反正暫時沒什麽動作。
靈族方面就有意思了。它們也在想辦法,但卻是想要用附身的法子操縱妖族或者人族去登山。可這種掩耳盜鈴的方法結果可想而知。
張硯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在他看來妖族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開始嘗試白天登山了。它們和靈族不一樣,它們選擇在夜裏登上隻是爲了避開人族的盯梢。若夜裏它們碰壁無解的話,嘗試白天也就不可避免。到時候應該會有新的變化。
而靈族,到時候應該會有樣學樣。隻不過大多數鬼物會被排除在外。
果然,又過了幾天之後,情況就如張硯所猜測的那樣展開。妖族在派了幾個敢死的探子白日登山,到山腳和山腰位置草草的轉了一圈之後還真活着回來了!
這個消息立馬就讓沉寂了數日的妖族營地炸了鍋,立即又分批次的從少到多前後派了近百妖族上山,最後全都安然回返。
當然,那種可以包裹生機的奇異果子必須要吃。
不過收獲嘛,除了帶下來一些玄石碎片之外就再無其他了。至于前面的那些妖族是怎麽沒的,更是完全沒有頭緒。
後面跟進的靈族也與妖族同樣。感覺損失這麽大,以爲會有大發現,可事實卻讓它們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虧得慌。
虧嗎?其實也不盡然。妖族和靈族有這種感覺是因爲它們對玄石山的晚上一無所知,隻曉得這裏白天的死寂一片。
但這對于張硯而言就另當别論了。
有了妖族和靈族在晝夜不同時間登山的結果,張硯對玄石山裏藏着的那些觸手有了新的認識。
白天,的确是那些觸手的禁忌時間。不論妖族和靈族如何試探,它也不會冒頭。加之它純能量構造的特性,即便是有靈族冒死鑽入那些孔洞裏也會被擋在玄石山中心那團“圓球”外面不能寸進。結果就是能感覺到蹊跷卻無法再有更深入的探索。
白天和晚上有什麽區别?或者說最大的區别在哪裏?
張硯的看法是兩者區别在于白天更濃郁的“陽氣”和有“光”。
除了這兩個可能是觸手畏懼的關鍵點之外,張硯還有一些别的發現。比如說他發現即便白天觸手裝死不出來,可等到晚上,它依舊會将山體表面白天被妖族登山時踩碎的玄石進行修複,直到表面光潔如鏡爲止。
這種行爲讓張硯想起了在廊源城裏很稀松平常且随處可見的一種習慣,那就是家家戶戶都會在早上起來清掃家門口的一塊地方。不爲别的,就爲自己進出家門看着幹淨順眼。
這種将維持家門口的衛生環境作爲生活習慣的事情不單單是人會如此,很多動物也一樣有。
那麽有沒有可能,玄石山裏的那些觸手也是出于“維持家門口衛生”的理由才會對玄石山的表面是否光潔如鏡這麽在意呢?
如果真如張硯猜測的話,那玄石山的存在就有了新的意義:觸手生物的巢穴。
“或許這就是爲什麽連道書上都沒有關于這類純能量生物的記載了。畢竟這玩意兒是以如此體量的天然玄石作爲巢穴的。恐怕在萬千世界裏也是罕有的存在。”
等到夜幕再次降臨。張硯也第一次選在深夜踏上這座玄石山。
“咔嚓.”
光潔如鏡的地面被張硯的靴子踩出一片片的裂痕,清脆的聲音在夜裏傳出去很遠。幾乎同時,一根根無形無質的觸手便在張硯的感知裏變得活泛起來,謹慎的探出頭來朝着單槍匹馬的張硯圍攏。
“或許這東西是因爲我踩壞了它的家财生氣的?”張硯笑眯眯的在心裏想到了一種可能。不過又搖了搖頭,靈族可沒踩碎這裏的地面,一樣被吃得一隻不剩。
念頭剛轉到這裏,周圍的觸手就來了攻擊。
速度的确極快,但張硯早就見識過了,落腳的地方也是相對離那些孔洞較遠的位置,足夠他做出反應了。
将元神的氣息放出來,同時一張耀光符打在頭頂,不論是陽氣還是光線,對張硯而言都沒有難度,一起拿出來,就看是不是如他猜測的那樣可以遏制住這種觸手。
下一瞬,本來急速穿刺過來的數根觸手毫無生澀的直接頓在半途,然後急速的縮了回去。一如它們剛才鑽出來時那麽迅速。
“哈哈哈”張硯的感受這玩意兒就跟林間的那些野獸很像。欺軟怕硬是本能,靈智方面應該不高。不然的話最起碼會裝模作樣的威吓一番,實在沒轍了再躲回去也不遲嘛。
不過這麽一弄,張硯想要揪住對方的想法就沒那麽容易了。事先他還真沒想到對方會跑得這麽幹脆。
不過張硯倒也不至于束手無策,隻不過要費一番工夫罷了。
玄石的山體,這東西本就是煉器的材料,表面被觸手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變得這麽脆但改變不了本質,扒開脆化的表面之後,内裏就是張硯所了解的玄石特性了。質地是介于金屬和晶石之間的狀态。
張硯也不費力的去挖開整座山,太費事了。就見他手掌一攤,一團拳頭大小的黑白雙色火焰便出現并懸停在掌心上。
這是張硯的丹火。
比起用術法挖掘,張硯覺得自己的這種黑白丹火更方便。擡手一揮,那在張硯手裏溫順得如同羊羔般的黑白丹火就按照張硯心裏想的模樣在他身周鋪成一道薄薄的膜。表面上黑色和白色的火焰薄如流光轉動,看起來還有幾分好看。
但薄雖薄,可黑白丹火對于除了張硯以外的東西可一點也不溫順,但凡與它接觸的東西無不瞬間被恐怖的内斂溫度所改變。要麽直接氣化要麽液化後氣化。即便是罕見的玄石在它面前也不例外。
于是張硯就好像一顆燒紅的炭球掉在了一塊豬油上,徑直的朝着山體中心的位置穿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