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都還未放涼張硯一行便告辭離開,重新蹬上馬車朝着淵定皇城的方向奔去,并沒有多與郭玉珑交談,甚至也沒有與對方一路返回。
這一次談話沒什麽實質的東西。張硯給對方面子,而對方也是想要結一個善緣,同時試試張硯的态度,想看看能不能斷了南淵國皇室放在張硯身上的後手。可惜并沒有成功。
當然,郭玉珑也談不上什麽失望。盡管他的所有提議張硯都沒有接茬,可也并不意外。一個有如此特殊本事的人,怎會輕易的改弦易轍?
“回去,再把寶文叫來,就說我有事情要問她。”郭玉珑能從張硯的身上感受到發自内心的自信。加上對方給他的那種說不清楚原因的威脅感。他認爲自己之前對于張硯的認識還是太片面或者太少了。或者是藏得深,還有可能是有一些什麽東西是被他們這邊的人忽略掉了。
旁人或許會有不盡詳盡,但作爲之前親身參與到比鬥中的寶文公主而言應該會有體會才對。若不是南淵國的那個青鈴公主得了益處,南淵國皇室絕不會如此信張硯的本事,千裏迢迢将他找來。
回到住處,郭玉珑在書房裏見到了提前得到消息等在這邊的寶文公主。
“寶文,你再仔細回憶一下當初你在于對手戰于擂台的時候對方給你了一些什麽樣的意外。仔細一些,從頭到尾再想想。”
這個問題寶文公主不是第一次回答了,之前她就已經親筆寫過經過傳會過華嶽,她知道郭玉珑必然是看過。但如今又問起,肯定是又有什麽變數發生。她也不敢大意,皺起眉頭仔細的回想。
“一開始的時候還在裝模作樣,可我也足夠謹慎沒有過分欺近,感覺她可能有什麽用來搏一把的殺招。之後她拿出越開元境中期的戰技我就知道她果然藏了手段。可依舊不足以赢我。被我慢慢的抗住之後逼迫到了角落。到那時候我都覺得可以穩赢。
可變數出現在電光火石之間。我正要最後一擊拿下她的時候,她突然使出了男性武者才會涉獵的正面硬推類的戰技,閃過我的攻擊,反手将我斬出了擂台.”
寶文的複述與她之前說的幾乎沒有區别。也符合當時場外的所有人目睹的情況。
可郭玉珑卻搖了搖頭。他總覺得有什麽被寶文忽略掉了。
“再繼續往後面說。”想不出哪裏不對勁,但又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郭玉珑沒有就此讓寶文公主打住,而是讓她繼續往下講後面的事情。
寶文公主雖然不知道繼續往下講有什麽意義,可郭玉珑的威嚴在這兒擺着,她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繼續說:“我當時被斬下了擂台,摔了很遠,并沒有被邊上的裁判接住,胸口的沖擊力道加上後背的撞擊,一口血就噴了出來,然後很快就暈了過去,是在服用了一瓶“穩心散”才緩過勁來”
“等一下。”郭玉珑突然打斷了寶文公主的講述,眼神裏似乎閃着精光,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腦子裏想什麽東西,然後才問:“戰技的施展靠的是元氣的催動,以及皮肉的韌性和承受力。南淵國的那個女娃仗着張硯教她的《藥煉皮肉之法》把自己的皮肉韌性和承受力拔高,達到可以越級使用戰技的程度。
但是。可以使用戰技的根本還是基于本身的元氣境界!換句話說,同樣的戰技,她即便越級用了出來,威能也絕對不可能與正常情況下的武者用出來的威能一樣。
威能會小上許多!”
寶文公主聽到這裏也皺起了眉頭,但并未想透,于是跟着問了一句說:“所以呢?”
郭玉珑一掃之前的疑惑表情,笑道:“所以伱挨的那一斬本不應該讓你傷到那種程度的。頂多就是将你斬出擂台而已,不至于受傷。”
“可是.”寶文公主也聽明白了其中的問題所在。但疑問又來了。她承認郭玉珑所說的邏輯沒問題,也極可能是實情。但她當時受傷頗重也是實情啊?對手又是如何辦到的呢?
郭玉珑心裏已經想明白了。擺了擺手,繼續笑着說:“不用可是了。你不懂那個女娃怎麽辦到的,我也不懂。但必然跟這次被南淵國皇室從北江郡急急忙忙找來的張硯脫不了關系。”
“那我們怎麽辦?若是真有那種古怪的手段的話,七哥會不會出事啊?”寶文公主或許不夠聰慧,但她很清楚,對方既然會這麽奇詭的手段,那要是之後“闖三關”的時候拿出來,出了意外怎麽辦?
“放心。七皇子的本事可不隻是百煉境後期的境界。更是戰技和經驗。我們華嶽的秘技七皇子已經習得了兩門。就算南淵國能同樣派出一名百煉境後期的皇族子弟或者靠某些手段獲得堪比百煉境後期的戰力,面對七皇子的時候也是徒勞。
不過該做的準備還是要有的。我這把随身帶着的“岩雀”正好可以借給七皇子一用。到時候再配上一件内甲給他。南淵國若不能派出一名端山境的子弟應戰的話,我不覺得他們有機會赢。”
南淵國在皇族子弟中找得出端山境的武者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因爲南淵國沒有武池。想要突破百煉境踏入端山境隻能靠時間打熬。也就是沒可能出現在年輕一輩的身上。這一點華嶽國有着不可逾越的優勢。
聽到郭玉珑如此說,寶文公主的臉上重新泛起笑容。那内甲先不談,郭玉珑所說的“岩雀”乃是一把神兵長刀。而七皇子正好就是用刀的。得神兵之助,實力至少再添三到四成。到時候對方就算也拿神兵也真的要有端山境的修爲才能勝了。
什麽叫穩妥?寶文公主覺得這就是了。至少以她的見識她實在想不出來七皇子會怎麽輸。
若是張硯在這裏聽到了郭玉珑的分析一定會鼓掌大贊對方心思缜密。可要是把郭玉珑後面的應對之法也聽了去的話就會一笑了之。因爲所謂應對,在張硯的手段面前根本沒有意義。
很快順風順水慣了的郭玉珑就會明白,來自道門未知的手段會有多麽的刁鑽和古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