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怪異的消息不知何時開始從東軍大營裏傳了出來,因爲内容過于驚駭,所以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飛快的傳到了整個北江郡的頂層圈子。之後同時往外溢出,也同時往下沉傳遞。
這個讓人驚駭的消息裏提到了一個新詞,叫“丹”。
說,東軍軍帥石軒就是因爲這種叫“丹”的東西才突然拉快了本該沉寂數年甚至更久的積累筋骨強度的時間,然後立即就到了可以尋求突破的契機,并且最終穩穩的突破成功邁入端山境中期。
消息是怎麽傳出來的?沒人曉得。源頭又是哪裏?也不清楚。
總之這件事從一開始就透着不尋常。同時也伴随着鋪天蓋地的質疑和猜測。
雖然不知道那個“丹”長什麽樣子,也不清楚是怎麽使用法。但就單靠一樣東西就能把剛摸到境界瓶頸的武者直接送到下一個境界裏去?這可能嗎?更何況那可是堂堂端山境的武者!這麽輕易就能突破的?
所以一開始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雖然速度快,可幾乎沒有人當真。因爲這個消息跟所有人的常識相悖。就好像一個完全沒有邏輯的笑話。隻是這個笑話編得夠格調,把東軍軍帥石軒拿來當話頭,所以才會傳得快。
可後來很多人敏銳的發現東軍裏一點針對這個消息的解釋都沒有。有人把髒水都潑到石軒的身上了,石軒居然不解釋?是不屑還是另有原因?
東軍軍帥石軒的這個反應一下就讓不少一直沒把這個關于“丹”的消息當回事的人感覺到了怪異,也開始暗中關注這件事。覺得這件事應該還會有後續才對。
不過等了大半年之後,等到的消息卻不是從東軍軍營裏傳出來的,而是從淵定皇城裏傳出來的。
據說是兵部三次令石軒上報修行細節,爲兵部武者突破端山境作爲依據參考。這是兵部衙門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事情,也是兵部衙門一系的屬官将帥們的一個福利。可以獲知一些修行上最真實最實在的經驗作爲借鑒。
當然,想要調閱這些經驗描述是需要一些軍功和職權限制的。不是誰都能看,想看就看。
而在軍伍這一系中,像石軒這樣的端山境武者屈指可數,更别說從初期突破到中期,這種珍貴的詳細訊息也是極爲稀少的。
所以兵部衙門一直都在催促。足足快一年了才正式拿到石軒的自述。裏面除了突破境界的各種奇妙感受和遇到的問題等等這些理應有之的東西之外還有一個讓人側目的描述:丹。
兵部裏的消息就像裝在簸箕裏的雞蛋。看上去嚴實,實際上到處漏風。加之這個消息實在吓人,而且還把大半年前就在傳的一段一直被當做臆想的消息給直接坐實了。
世上真的有“丹”這種東西!
并且石軒之所以能夠如此快的就成功突破其中有至少五成的原因要歸結到“丹”的身上。
随之而來的還有石軒對于那種名爲“壯骨丹”的東西的詳細描述,包括其爲什麽可以幫到石軒的原因。
當這些消息一條條的從兵部衙門裏傳出來,就再也止不住勢頭了。
有兵部衙門裏傳出來的消息,前面還有那些被當做笑話笑了大半年的傳聞,兩邊合在一起立馬脈絡就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關鍵不僅僅是那個“壯骨丹”,更關鍵的是那東西是誰給石軒的。找石軒問?誰也沒這個膽子。或許兵部裏有人知道,畢竟石軒既然說了自己突破的前因後果沒理由放着關鍵的地方不說。極可能是這個關鍵的信息被人掐住了。
可是,這個信息又能掐多久呢?而且絕對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但凡有心有權力的勢力,花點心思又怎會查不到呢?
最不濟也可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看别的那些有門路有手段的勢力是怎麽在動,往哪裏動。這種事隻會先知和後知不可能一直瞞得住的。
于是那些各種渠道各種各樣的消息逐漸從迷人眼的缭亂中不得已的開始朝着同一個地方彙聚:北江郡廊源城。
咦?又是廊源城?最近這個地方的事情有些多啊!
先是北江郡郡守府接管廊源城地方衙門。這件事放在整個南淵國内也不是什麽小事情,不過受驚的都是些官面和商界的頂尖人物,一般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不會太往心裏去。
接着就是青鈴公主在擂台上給南淵國帶來了百多年來對華嶽上國的首次勝利。得了如意令,成了南淵國第一公主。而後這個第一公主獲勝的一大關鍵被挖了出來:是因爲青鈴公主在廊源城講武院裏參與了以個名爲“張硯”的客教的新課項,得到了超越她自己境界的實力增益。
之後不等那個叫張硯的人被大家或者哪一家接觸到拉攏走,他又冒出來一個新的身份:一個可以鑄造大利器的鑄兵大師。
關于張硯的消息就把不知多少勢力的目光都落在廊源城了。如今關于“壯骨丹”的事又在廊源城?
怎麽就這麽巧呢?
這就巧了?更巧的還在後面:壯骨丹也是出自張硯之手。
這個消息遠比所有人想象的更難以隐藏。因爲隻要一動,就會被人察覺到。可若是不動别人先動的話怎麽辦?甘于人後嗎?于是這種猜忌直接就掀開了所有的面紗。
幫助青鈴公主獲勝的那門《藥煉皮肉之法》;鑄造大利器;還是雜學一脈的學家;如今還會一種連端山境武者都可以獲得極大幫助和效果的神奇的“壯骨丹”。
這些本事任中一樣都可以讓一個人成爲各方哄搶的稀缺大才。如今齊聚一人身上,除了驚駭和感歎老天爺過于厚待此人之外,那就隻有一個想法:拉攏到自己的勢力中去!
可是想要動手接觸或者施展往日手段拉攏的時候又不由的頓住了手腳。因爲這個張硯除了這些驚人的本事之外還有一個身份罩在他的頭上:講武院客教。
即便是客教但那也是講武院的人啊!用強?這怕是沒人敢的。甚至于接觸張硯都變得需要小心翼翼才可以,生怕被誤會是在滋擾講武院的人。
講武院.實在是過于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