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什麽時候七九天劫變成這副模樣了?這還是七九天劫嗎?!
即便是木烔這樣的實力強橫的古仙人,也在虛空之眼開啓天劫序幕的同時便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劫雷都會遵循由弱到強的變化,越是初始的幾顆劫雷殺傷力相對越小,越是往後面,劫雷的威力越大。甚至最後一顆劫雷的威力往往可以達到前面總和的一半,甚至更多。
可眼前這一場七九天劫卻讓木烔有種莫名的陌生感。他從未見過劫雷是兩顆三顆一起往下面砸落的情況。更何況從第一顆劫雷開始,這些劫雷的威力就已經比正常的七九天劫高出了足足三成!
這是一個多麽可怖的增幅?而且還是數雷疊加。
反正木烔敢肯定,他自己當初若是遇到的是這樣的七九天劫的話,他扛到三成就一定身死道消,想要成功渡過更是沒有任何一絲可能。
甚至木烔現在以如今大羅金仙的修爲再去硬抗這種強度的七九天劫他也一樣心裏發虛不敢說自己一定就受得住。
自己堂堂古仙人都尚且被這種天劫鎮住,不敢說能接得下來,那前面天劫中翻騰的那人以區區金仙的實力又如何扛得住呢?
木烔心裏歎息。有種錯失大好機緣的頹然。因爲在他看來張硯死定了。而張硯若是死了,洪荒大世界的傳承也必将蕩然無存。
看了一眼不遠處神色緊張的謝洐。木烔心裏暗自冷笑。若真失去了正兒八經的洪荒大世界傳承人的話。剩下的明月谷怕是也得壓榨一下。或許真有收獲也說不定。天知道張硯這麽多年來到底給了明月谷什麽好處才讓明月谷如此維護?這一點在混沌派裏可謂共識。如果張硯死了,朝明月谷找麻煩的肯定不止一家兩家。
或許這是木烔唯一能有點的心理慰藉。但憑這一點慰藉就能尋找到大羅之後的路嗎?木烔心裏也不禁再次變得灰暗。
木烔尚且如此,認爲張硯必死無疑。那木烔之外的那些人又會如何做想?怕不是更加笃定張硯一定會死在這場離譜的天劫之下。
真要算起來的話,唯一還在心裏堅持着張硯可以渡劫成功的也就區區幾人了,準确的講是隻有三人。風予鶴、宋史愚還有謝洐。
此三人還在堅信張硯可以渡劫成功不是對張硯的傳承抱有期望,也不是對張硯的實力有這麽離譜的信心。而是寄希望于張硯身上的氣運。換句話說就是認爲張硯的運氣好,再離譜的危險也可以度過。
隻是即便是一直以來對氣運相關最是笃定的謝洐,此時此刻面對那遠處的天劫威勢時也不自覺的感到一絲絲難以言表的絕望。
就好比嘴上總說自己“能行”,可實際上心裏卻曉得希望是有多渺茫。
不論看熱鬧的如何做想。身處天劫中心的張硯卻是按照自己的步調一次一次的抵擋住了砸下來的劫雷。
一次兩到三顆,而且威能從一開始就比普通的七九天劫提升了兩成多三成,換成别的金仙來,一個照面就要重傷當場。而他卻在險象環生中表現得似險實穩。
關鍵就在于放眼整個虛空世界,甚至算上洪荒大世界也都隻此一份的三位一體的修行框架,在此時幫張硯抵消和承受的超出他本身境界極限的侵害。
一顆兩顆.按照天劫的定數,七九天劫是以六十三爲極數。張硯更是直接将自己的這一場天劫定在了六十三枚的預期。
目前一連接了十三顆,因爲是複數的砸落,所以時間上要比以往快得多。幾乎也就瞬息之間,劫雷便奔着三十顆的數量去了。而到此時,張硯依舊面不改色。三位一體的相互拆解,相互幫助,讓他暫時還算遊刃有餘。
“怎麽可能?!”
這四個字幾乎就是周圍遠觀的大羅和金仙們此時此刻心裏最直接的感受和疑問。當然,這四個字冒出來的情緒可就各不相同了。
有驚喜的,也有暗惱的,還有又憂又喜的。
比如木烔,他在看到張硯居然連扛三十顆這種離譜強度的劫雷居然面不改色的時候就是又憂又喜。憂的是張硯萬一真的渡劫成功成就大羅金仙之位的話,這實力怕是厲害非常,難以再拿捏。喜的是張硯渡劫有望,留存了一份大羅金仙之後的修行路數的揭曉可能,木烔所追尋的希望就還沒破滅。
噼裏啪啦的劫雷繼續往下砸,那虛空之眼似乎也是發了狠,每一次砸下的劫雷數量幾乎就恒定在了一次三顆的水平,而劫雷的威力也是每往下砸一次就急速的攀升一次,将天劫劫雷威力的規則全部拉到最滿的位置,完全就是一副要将這場天劫頂滿,一定要至下面應劫的張硯于死地的架勢。
但直到第五十顆天雷砸下依舊被張硯直接給接得穩穩當當的絲毫不見勉強。甚至到此時張硯的頭發都沒有半點淩亂,身上的衣袍也完好無損。唯一看得出他也有巨大消耗的便是他身上的大汗以及急促起伏的胸膛。
五十顆天雷,還是這種離譜強度的天雷已經早已超過了尋常金仙應該有的承受力極限。而張硯雖然遠比一般金仙有更強的承受力和卸力手段,但終究有個限度。金仙始終隻是金仙。
所以張硯能扛到現在原因可不隻是三位一體的特殊性,更有他體内那三片星雲的巨大功勞。
星雲如今能接納鴻蒙紫氣,能吞噬也能産出世界本源之力,能孕育生機,也能收納毀滅。
至少在後兩點上,天劫和星雲是合拍的。
所以在張硯的三位一體靠硬接接不住,卸力又卸不盡的時候,星雲就登場了。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迫不及待的就将侵入仙體的劫雷那部分超出三位一體承受極限的威力悉數吸走。一如之前它們吸納世界本源之力的時候那樣,如鲸吞,然後消失在他們深邃的結構當中再難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