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出于這個想法,才會有那麽多的眼線在張硯顯出行蹤之後盯梢,也同樣因此在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也有了一個個莫名其妙從裏路過的“路人”。
不過這種事情現在已經很少了。
之前張硯從明月谷大典之後返回,沿路上因爲他洪荒大世界傳承者的身份被曝光導緻原本的“盯梢”變成了“抵近跟蹤”,嚣張的态度和智昏的行爲讓張硯非常不爽。手段一起,将當時幾乎所有盯梢的眼線全都聚攏殺掉,一時間重新讓人回憶起來張硯最早在混沌派裏的名聲是怎麽來的。
這位就是靠着血腥手段和強橫實力在混沌派裏立棍的。如今不過是換了一副樣貌而已。能說說笑笑了就以爲變得好欺負了嗎?顯然不可能。
所以跟黑淵的石勇談完之後張硯出來時其實周邊并沒有什麽眼線盯梢,就算有也是很遠很遠的吊着,很容易就能甩開。
但這次對方明顯是用了新的手段。
是不是來自于古仙人張硯并沒有多花心思去猜,因爲答案顯而易見。若三紋宗他們有這手段的話早些拿出來,趕在張硯的本尊正式踏入金仙之前,用這種手段他是根本察覺不到的。因此被找到根腳也是必然的結果。
可早不用晚不用現在才用,那就肯定是木烔的手段跑不了了。但時間上的變化也讓張硯又好巧不巧的避開了一劫。
察覺到窺探并不意味着就能輕易的甩開或者屏蔽掉。這些窺探。隻不過留了餘地給張硯想辦法。
不急不緩的兜兜轉轉,也沒有明顯的要去往哪個方向。看似在混淆眼線的盯梢,實際上張硯在考慮自己該如何應付眼前局面。
轉了幾天,張硯心裏一動,算是有了主意,準備試試。于是身形閃爍挪移之後沒有繼續兜轉也沒有徑直朝着荒天域所在的區域移動,而是朝着他印象中一片虛空荒漠的方向。
虛空荒漠其實和一般的虛空沒多少區别,張硯的目的這不是虛空荒漠本身,而是他記憶裏這片虛空荒漠不但人迹罕至,其中更有不少兇險之地分布。比如他此行的目的地:虛空亂流。
虛空亂流裏與外面最大的區别就在于其中的混亂結構,不單單是虛空的侵蝕能量混亂,規則之力同樣混亂。而且那種混亂還是極爲徹底的亂,毫無規律可循。
一進入虛空亂流的淺層,張硯簡單的挪移了幾下,沒敢挪移多遠,畢竟這裏可不比外面,即便淺層也不是誰都敢施展挪移手段的,一個不好就可能撞上麻煩被混亂的規則流動帶進亂流深處,到那時候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折的。
張硯膽敢在虛空亂流的淺表挪移,除了他如今踏入金仙修爲以外,更因爲他體内對虛空裏的侵蝕力量愈發的适應,讓他在亂流裏有遠超旁人的穩定性不易被帶偏。不然的話即便金仙也不敢像他這樣在亂流裏用挪移手段的。
“嗯?好像有點用!”
第一次挪移張硯便感覺到了變化。雖然不能完全屏蔽掉那種挪移時如狗皮膏藥一般緊貼着的古怪空間規則波動還是出現了弱化,變得更加微弱。以至于即便是他仔細的感受也隻能察覺到一丁點的痕迹了。比起之前弱化了至少七成!
有效果,但還不是完全有效果。
張硯又嘗試往稍微遠一些的地方挪移,但并不能在之前弱化的基礎上再有增加。總會留下些須尾。
那就繼續往虛空亂流的深處潛入。
進入淺表下面,張硯再次挪移,這一次他果然沒有再發現那種空間層面的古怪波動了。然後他又回到亂流的淺表,再次挪移,也沒有。
“這麽說來那種手段在虛空亂流的更深層就這麽被刷掉了?”張硯心裏暗自明白。自己之前就是被木烔的手段給盯上了。既然是手段,那就有辦法消除。自己沒辦法那就借助外力。虛空亂流就是他找的外力,目前看來效果很好,在虛空亂流的暴力沖刷下,依附在他身周空間規則上的特殊波動被沖走了,也就再無法跟着他了。
“不過這以後出面怕是會很麻煩。”
張硯明白今天的事情能出現一次那就能出現無數次。堂堂古仙人他想要甩開怕是難了。更麻煩的是他不清楚一旦對方發現無法靠暗地裏的手段獲取想要的訊息之後會不會直接來硬的。
那木烔可不比一般的大羅金仙,該出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受到太多的牽制。畢竟他本身就不屬于原本混沌派裏大羅金仙之間的平衡範圍,是突然冒出來的變數。而且實力深不可測。
張硯也不得不早做打算了。一旦遇到木烔抛開所有顧慮的直接手段他該怎麽辦。出現那種情況的話他又能有什麽依仗?
揣着這些繁雜的心思張硯小心翼翼的脫離虛空亂流,準備先回荒天域然後在仔細盤算清楚。不然他可不敢輕易的再露面了。
“嗯?”
但離開虛空亂流之後他立馬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不對勁”,一如他之前察覺到的虛空空間裏的那種古怪波動,一模一樣。
張硯本準備要挪移的動作一下就頓住了。神念展開,方圓所及除了他自己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生靈。
有什麽手段是想鎖住你就鎖住你嗎?有!但即便大羅金仙想要辦到也是不可能的。不然也不用費勁到處尋張硯的根腳了。
就好比之前。張硯在星标節點露面之前他都沒有被這種手段盯上。這說明這種手段需要一個相對接近他的距離才能施展。
而剛才在虛空亂流裏張硯确定已經解開了身上的狗皮膏藥。可如今又來?顯然不是舊的而是新貼上來的手段。
有人在就近!
是誰呢?張硯幾乎不需要想。此地能逃脫他的神念探查,首先就絕對不是金仙。而大羅當中又會這種狗皮膏藥般手段的目前張硯隻能想到一個。
靈珑仙域,古仙人,木烔!
張硯再次挪移,不過不是返回荒天域,而是往剛出來的虛空亂流裏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