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愚當時也沒有避諱張硯,直接承認大羅金仙之間是存在默契的。至于說沒有由大羅金仙出手徹底瓜分混沌派的原因其實還是“沒必要”和“不合适”。
既然混沌派的大羅金仙之間都有相互間的默契,那牧歌派裏的大羅金仙不應該沒有。
所以張硯一點也不擔心青山仙境的大羅金仙會直撲昊雪門。隻要一開始他們沒有這麽做,那後面更加不可能。因爲慶喜天、雲岚域和歸石城的大羅會死死的盯着。不會讓青山仙境的大羅能夠輕易的用碾壓姿态破壞點現在牧歌派内好不容易才出現的新變量。
青山仙境内依舊聚在大殿内等消息的一幹長老和派主林肖先是接到了第一份來自王長老和許長老回傳過來的情況。說他們已經抵達了昊雪門所在的位置,并且在世界外看到了慶喜天、雲岚域和歸石城這三家的近百名名弟子正在搭建防禦法陣,基本可以坐實了這三家已經與昊雪門達成了共識,并且已經在擺開車馬要護昊雪門的意思了。
如此第一份情報回傳回來也讓大殿内的所有人心裏的一部分猜測落到了實處。慶喜天、雲岚域和歸石城果然是與昊雪門所代表的洪荒大世界傳承者一方勾搭在了一起,并且開始構建同盟要抵擋和看護昊雪門。
可就在這個情報傳回來之後情況了誰也沒有料到的重大變故。
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響起,然後驚悚中帶着慌亂的聲音闖入大殿中,完全忘記了此地莊嚴不可喧嘩的要求。
“派主!命牌碎了!王長老他們的命牌全都碎了!”
“嗯?!”
當即林肖身形一閃,直接就挪移離開了大殿,跟着一起的還有其他所有長老。
等到大家都趕到收撿命牌的偏殿時,被眼前一片片碎裂在桌案上的玉質命牌給弄得倒吸一口涼氣。
“全部都碎了?!”
兩名金仙長老的命牌碎了,跟着他們一起過去的天仙境和地仙弟子的命牌也同樣全部碎裂。
“跟之前黃子清被殺的時候一模一樣。無一幸免,無一示警。這要麽就是他們都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殺死。要麽就是被殺死的時候處在一個特殊的環境中才導緻他們無法逃走,也無法回傳相關的示警情報。再結合前一份玉劍情報的達到時間,可以确定王長老他們遇害應該就是他們剛抵達昊雪門之後不久。甚至就在他們剛剛傳回來第一份情報之後就可能立即受到了攻擊。”
事情一出,如今就算是最激進的長老也不會再叫嚣着要立即去蕩平昊雪門了。
殺死一名金仙可以說是偷襲或者别的什麽陰險手段。可如今青山仙境損失的是兩名金仙。并且随行的還有不少天仙和地仙,以及炎山聯盟的兩名金仙和數百弟子這份力量都能被瞬間隕滅掉,那就不是用“陰險手段”可以解釋得通的了。
就好像一名金仙可以輕而易舉的屠戮上百名天仙一樣,金仙在虛空世界裏一樣不是最頂層的力量,在大羅面前,四名金仙加數百名地仙和天仙根本掀不起風浪,瞬息間就會被滅絕。
“派主,您覺得是誰動的手?”
林肖手底下的一名金仙長老此時雙目滿是憤怒所帶來的血絲。語氣平靜卻明顯打顫。氣的。
林肖沒有回答。但他身邊的另一名大羅金仙,也就是青山仙境的大長老卻跟着搖了搖頭,說:“這件事可能比我們想的要複雜得多。可以确定的是,這次并非另外四家的任何大羅出的手。”
“什麽?!大長老,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肖接過話頭,手拂過桌案上那些碎裂的命牌,面色陰沉得要凍結起來一般。
“大長老的意思就是慶喜天、雲岚域和歸石城的大羅金仙都沒有動手的可能,他們此時此刻都還在各自宗門内寸步未離。”
大羅都是将自己藏在命數當中寄托不滅的存在,相互存在某種感應。特别是在形成制衡的情況下,都不會想要隐藏自己的存在,冥冥中給對方亮明态度,也是在相互約束。這就是大羅之間的默契。不論是混沌派還是牧歌派裏都是如此。
這是秘密,但對于本身就擁有大羅的頂級勢力來說又算不得秘密。所以張硯從宋史愚那裏了解到的是“默契”,而是事實上不單單是默契那麽簡單,而是相互的實時掣肘。
“那風雷天呢?”
“也不是他們。”林肖打消了下面長老們所有的猜測。擺明了,這次動手滅掉青山仙境這條線上四名金仙和數百主力弟子的并不是大家相互牽扯了很長時間的那些大羅。
從存放命牌的偏殿返回。大殿内的氣氛更加壓抑。一種火山快要噴發的壓抑。
“不是他們幾個,那.派主,你說會不會是混沌派的那些家夥侵入進來了?畢竟那張硯在第一次逃脫我們鉗制之後就去了混沌派,雖不清楚具體情況,但他們是跟混沌派有牽扯的。再加上洪荒大世界的傳承分量,讓一名大羅幫忙出手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大羅太可怕了。而比牧歌派内部的大羅更可怕的自然就是混沌派裏的那些。一旦被混沌派的大羅侵入而不自知的話,這對青山仙境來說絕對是最壞的一種可能。
但林肖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會。邊界上的法陣雖然看似松懈,但對大羅金仙有一種絕對敏感的探測。這是我們所有大羅都無法避免的探測。一旦有大羅越過法陣,甚至是靠近,我們都會立即有感應。而且孤身進入我們牧歌派的地盤,對混沌派的那些大羅而言也有風險。一旦被我們這邊聯手鎮壓那就虧大了。所以我不認爲是混沌派的大羅越境所爲。”
不是混沌派的大羅,也不是牧歌派的大羅?
“要麽是我們牧歌派裏新突破的大羅所爲,要麽就是我們猜錯了,這件事并不是大羅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