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見符兵在常明世界裏的等待消息,張硯其實也不完全笃定大鴻天的薛峨到底會不會如他所想的那樣“來日方長”。但從他以前對對方的了解,薛峨絕對是一個很會抓機會且膽子極大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瞞着玉昊大世界聯盟與他達成交易了。
如今隻是将交易的價碼換了一下,張硯覺得完全可以搏一把。現在就是等了,等前去大鴻天的布鍾旬帶着怎樣的消息回來。亦或者帶着人回來?
三成元神并沒有辦法進行修煉,也無法正常參悟什麽東西,隻能依照符兵的身體本能吸納靈氣再一點一點的轉變成死氣。
就在弓見符兵靜候消息的時候,遙遠的虛空另一邊,張硯的另一具符兵也開始了一場冒險。
長石的身份如今在混沌派裏早已威名赫赫。獨戰數名天仙境和數十名地仙,結果大獲全勝一體斬絕。這種戰績可稱金仙以下第一人。再加上進入遺迹前的那一場大戰中長石手持法寶抵擋金仙規則風暴的場面可不會被忽略。所以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在猜測長石的真實修爲了。
天仙境後期?看着有些強得離譜了。
金仙?有這種可能。但若真是金仙的話,這一手遮掩修爲的藏匿手段是不是太過逆天了些?
名聲在外還不單單隻是這位長石獨行表現出來的實力。更因爲他收集金箔的舉動,以及暗中有人攢局要拿捏他的消息。
明華蓉宗雖然自身實力在二流徘徊。可人脈關系絕對是混沌派裏首屈一指的厲害。在他們的上下串聯之下,消息也絕對不可能真瞞得住。隻不過大部分人并不知道是他們在攢局而已,以爲是因爲長石獨行的古怪行爲被觊觎所招來的禍事。隻有少數人曉得這個局其實是明華蓉宗在其中出了最大的力。
所以當張硯操縱着長石這具符兵離開荒天域,繞了路最後露面的時候立馬就引起了衆多的注視。
好奇的,看好戲的,戲谑不懷好意的。一簇簇目光襲來,讓張硯頗有種要登台表演的感覺。
過了三個張硯故意現身的星标大節點,一路過來越是靠近與明月谷約定的位置越是能感受到周圍的“不懷好意”。但一直都沒有誰把這份“不懷好意”直接湊到張硯的近前來。都保持着很遠的距離。
克制?還是在觀察?
至少這在張硯的眼裏就是屬于“沒有完全準備妥當”的表現。不然的話按照正常邏輯不一定要等張硯一路走到與明月谷約定的地點才動手圍上來,找一個半路的地方做伏擊才是最優先的選擇。甚至簡單的直接試探都沒有。
或許也是考慮到張硯所想,當他抵擋最近的一處星标節點時他遇到了兩位明月谷的天仙境弟子,由李殿川同行,就站在節點的外面,還特意的放大自己身上的氣息方便周圍的人分辨。自然也就一下讓張硯找到了他們。
“前輩,我們三人閑來無事所以過來迎前輩過去。”李殿川說得很委婉,可實際上就是來給張硯保駕護航的。順帶張揚明月谷的态度。
“嗯。”張硯點了點頭,又朝跟來的兩名天仙境後期的明月谷弟子拱了拱手以示好意。
之後四人便一同挪移離開了這處星标節點。
而就在四人離開之後,不少本來聚在星标節點遠處的地仙和人仙也都紛紛離去。隻不過他們去的方向似乎與張硯四人前往的方向一樣。
兩天不到,張硯總算是與李殿川三人抵達了最後的目标位置。說實話在虛空裏尋一處初生的世界實在有些困難。更何況還是在混沌派内,這種初生世界更顯得珍貴。也就隻有明月谷這等頂級勢力能夠說找就找。
“呵呵,許久未見長石道友風采依舊啊!”風予鶴笑着從她的車駕裏走了出來。遠遠的就朝張硯拱了拱手。态度完全就是一副平輩論交的樣子。熱情也不減之前。
再一次見到長石,風予鶴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對方的眼神變化。以往總是死氣沉沉或者說就跟死人一樣,沒有情緒波動不說,連視線似乎都沒有聚焦。而這一次風予鶴似乎從對方的眼神裏感受到了一絲絲似有似無的鋒芒,好像一根芒刺,初絕不适恍然間又似乎隐去。
不過此時風予鶴面對對方的心情已經與以往大有不同了。幾次接觸下來,加上之前劍冢遺迹裏的新發現,以及天機柱推演的新進展,“替身”二字已經成了貼在對方腦門上的标簽了。并且背後所涉及到的還是神秘莫測的洪荒大世界。除了感歎“大氣運之人果然不簡單”之外,其餘的還待後面再繼續觀察。
“見過風長老。”張硯還是保持着自己沉默寡言的常态,拱了拱手就算打了招呼了,微微欠身就算是給足尊重了。
兩人并沒有繼續寒暄。倒不是風予鶴沒話說,而是邊上兩股強橫的氣息過來,雖然沒有表露出殺意或者挑釁的神念掃蕩,但乖張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要知道風予鶴可是在場,同爲金仙即便到訪也不應該如此蠻橫。
來者不善。
“風長老,這位想必就是長石獨行了吧?也不爲我們引薦一下嗎?”
“呵呵,說得是啊。這位長石獨行在劍冢遺迹裏可是滅了我們兩宗不少弟子,正要認識認識,以後見面也好親近親近啊!”
兩人一起過來,禦空停在距離張硯和風予鶴左側十餘丈開外。兩人一胖一瘦各自腰間都别了一面玉牌,玉牌上的紋飾并不相同。但一眼便能辨别他們各自的身份。
胖的乃是三紋宗的人。瘦的是靈珑仙域的人。
風予鶴虛了虛眼睛,對着兩人冷笑道:“兩位不辭勞苦的來這一趟就是爲了認識長石道友也算處心積慮了。可長石道友卻并沒有想認識你們的意思。更何況兩位來意不善,還是請回吧,免得動起幹戈來場面可就不好看了。”
三紋宗和靈珑仙域的兩人臉色微微一變。他們倒是不懼風予鶴更不懼邊上的張硯。但他們還真不敢就此動手。事關頂級勢力,撕破臉之前權衡是必要的。哪有一上來就拼命的道理?
不過一些試探還是要有的,也是他們來此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