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世界裏上到仙人,下都尋常百姓,日子都過得忙碌。但比起忙碌辛苦,能有一席之地可以安身立命其實已經很難得了。
本就不是什麽大勢力,甚至在大鴻天聯盟裏都排在末尾。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被别的世界盤剝。
如今能勉勉強強的進出平衡已經是靠着運氣得來了。以後若不出大的變故,常明世界就很有可能逆勢上去,慢慢轉虧爲赢,甚至擺脫大鴻天聯盟内吊車尾的位置。
這一切的由來最最清楚的當屬此時在常明世界内最爲風光的外事長老布鍾旬了。很多人都認爲常明世界能得以轉機,布鍾旬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而讓常明世界可以逆勢往上的原因就是他們手裏已經形成完整産業的中階符箓。他們靠着這些道丹境到歸神境的符箓在各個世界裏很是走俏。不至于被人觊觎下殺手,又能撈上不少,這對于常明世界這樣的勢力而言簡直就是完美的營生。
這門營生則是由布鍾旬從當初的荒天域裏求來的。
隻是可惜布鍾旬的修行天賦很一般,如今通玄境中期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成仙基本無望,也就沒有資格去争天刀門門主的位置。或許這也是他爲何如今名聲這麽大的原因之一。
雖然沒有機會坐上門主的位置,但布鍾旬如今已經不需要經常外出了。他現在隻需要對點的與大鴻天的人接洽就行,與别的世界的商貿自有下面的人在操持。他甚至毫不客氣的将當初荒天域裏的許多商貿手段照搬到了常明世界來,效果還不錯。
這日布鍾旬在外事堂的堂口裏清修。他雖然成仙無望,但半仙的修爲也是需要維系的。每日功課必不可少。
而外事堂如今也搬出了天刀門的主峰,在更靠近山門的地方有獨自一片堂口領地。布鍾旬也常駐紮在這邊。
“長老,外面有人說是您的老友,求見。”
布鍾旬被門外的侍從弟子打斷了修行。因爲不是閉關,事務有時候又比較急,所以這種事情一直在布鍾旬的接受範圍内。隻是很好奇什麽老友會來找他。
“叫什麽名字?”
“那人沒說。隻給了一直銅盒,說您一看便知。”
“拿進來。”
門外的侍從弟子這才拿着一隻銅盒推門進來,放在布鍾旬面前的茶幾上。之後就退到一邊等着。
銅盒不大,也就一個巴掌不到,厚度也隻有一寸。上面沒有法陣鎖,隻是一個很簡單的卡扣關閉着。看着像是臨時做的。而且裏面裝的應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布鍾旬打開盒子,隻往裏面看了一眼,然後又迅速的輕輕合上。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朝侍從弟子問道:“這盒子你可打開過?”
“弟子未曾打開過。從那人手裏接到之後就直接遞了過來。”
“嗯。那人的确乃是我多年故人。你且将他領進來。我會在偏廳茶房等他。”
“是長老。”
等弟子離開,布鍾旬的額頭上一下湧出一片冷汗。後背更是瞬間被冷汗浸濕。用法力蒸騰才消去。
“這”重新打開銅盒,裏面躺着一張布滿各種紋路筆迹的黃紙。而在布鍾旬的眼裏這分明就是一張符箓,并且是一張高階符箓!
如今大鴻天内會低階符箓的人大有人在。但會中階符箓的就隻有常明世界。而高階符箓還是誰也沒有攻克的難題。至少在布鍾旬的眼裏,他隻在當年荒天域裏見過。
如今一張高階符箓就擺在面前。并且還是一個自稱“老友”的人遞進來的。布鍾旬的腦海裏不由的想起一個可能來。既緊張又興奮。起身在靜室裏來回走了幾步,然後推門出去,他要去會會對方,看是不是真是他猜測的那樣。
先到偏廳不久,弟子就領着一人進來。布鍾旬看到之後心裏不由的一陣加速。如此怪異的一個人。
“下去吧,沒吩咐你就不用進來了。”
“是長老。”
屏退了弟子。布鍾旬看着眼前這個臉上戴着面具,身上氣息也不過通玄境,身段看得出是個女人。他的記憶裏沒有這号人物。但對方身上全無标識,卻讓他莫名的預感自己似乎真的猜得沒錯。
“閣下如何稱呼?”布鍾旬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同時示意對方坐下說話。
面具人自然就是張硯。他遮掩了樣貌,防的是被認出來。同時改變了氣息,也不希望引起别人的警覺。此次過來還是能暗中行事最好。
“伱可以叫我弓見。”
“嗯?弓見?”布鍾旬暗道一聲對方這名字現取的吧?但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對方的身份。
于是布鍾旬繼續問道:“閣下手裏怎會有高階符箓?”
“呵呵,布長老,都說了是你的老朋友了,怎麽還不明白呢?斷崖山張門主讓我給長老帶個好。也想問問長老是不是把老朋友都給忘了?”張硯面具下笑眯眯的直接也不藏着掖着。他敢來就是笃定了對方不敢聲張。而且有手段可以控制住。再說了,以他對布鍾旬和常明世界的了解,也不是那種見着就咋呼的做派。
等到事情說清楚了,張硯覺得至少布鍾旬會知道閉嘴。
“張張門主?!你是張門主門下的人?!”布鍾旬直接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心裏驚駭的同時又不住的暗道“果然”。就如他所想,這世上還能刻畫高階符箓的隻能是消失的斷崖山裏的那些人。
當初斷崖山之主張硯突破地仙,那陣仗可太大了。布鍾旬至今記憶猶新。而後頂級勢力齊聚大鴻天聯盟,而斷崖山也就在這時候突然消失不見。這裏面的玄機至今也時不時的會被大鴻天聯盟的人私下拿出來聊聊。布鍾旬也是如此。都在好奇斷崖山怎麽跑掉的,又去了哪兒?
有時候布鍾旬也會回憶起自己曾與斷崖山交往密切的那段時光。但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再一次見到斷崖山的人。并且看起來對方是擺明了有備而來的。
是福是禍?
張硯也不廢話,直接拿出黃紙和一支沾了朱砂的筆,熟稔的當着布鍾旬的面又畫了一張别的種類的高階符箓。
“如何?這樣的話布長老應該相信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