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棄去底層探索的機會就是爲了盯住一個古裏古怪的死氣獨行?”
“你不也爲了盯住我放棄了去底層的機會嗎?還是說你準備等一會兒再去?”
在劍冢遺迹内一處高聳的環形山山巅,兩人站在山崖前,眼神均是斜着往下,透過這裏的煙塵以及團團雲層般的劍意,目光灼灼如探針直插下方巨大凹陷山體的中心位置。一邊表情淡定的“聊着天”。
能登上劍坑山巅的自然不是一般仙人。此地肆虐的劍意猛烈,又無可收獲之物。景色更是四下死灰一片。誰會無聊不去探索遺迹,跑這裏頓足?
“呵呵,現在去已經晚了。那幾家的人怎會等我?而且底層探索已經去過這麽多次了,哪一次有什麽好結果?除了能弄到一些隻言片語玉簡碎片之外,就是一些法寶而已。并不是每個人都有你宋史愚這邊好的運氣可以找到一塊大半完整的玉簡。
所以啊,還是盯着你算了。你們明月谷這些年來總是神神秘秘的做一些奇怪的舉動,但又每每可以獲利。這次是不是也是如此?”
“呵呵,都多少年了,修老怪,你還是惦記着那支玉簡?”
此二人便是明月谷大長老宋史愚,以及一始宗大長老修文齊。
“宋史愚,當年若不是你使詐,那份玉簡本該落在我的手裏。上面開篇百餘言我可是看了的。那裏面所說的“衍術”若是真的,必然玄妙厲害無比。看你們明月谷這些年來變化,恐怕也與那衍術脫不了幹系吧?
怎麽?死死的捂着怕别人曉得了?”
“衍術?呵呵,那東西虛頭巴腦的并沒有你說的那麽玄乎。這句話我都給你說了十遍是有了吧?你不信,我能有什麽辦法?”
“信你?算了吧?我隻信我自己的判斷和親眼所見。這次你情願放棄底層探索,也要守在這裏盯着那個古怪的小家夥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必與衍術有關。
我了解過你們明月谷最近幾百年來的動向。最近來說最大的動作都是關于這個小家夥的。是不是你們所謀劃的東西離不開他?還是有什麽事需要他來給你們帶路?
呵呵,我說得可對?”
宋史愚輕輕搖着頭,臉上的微笑未有絲毫變化。他眼裏似乎修文齊所說的這些就是一個沒頭沒腦的低級笑話,連繼續聊下去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可實際上宋史愚的心裏已經非常警惕了。他一直都清楚因爲之前那塊記載了衍術的玉簡讓修文齊看了一些内容留了隐患,但沒想到對方居然從這些蛛絲馬迹上推測出來如此多的訊息。幾乎已經稱得上是抓住了明月谷最近最重要的一條行事脈絡了。
如今更是跟在邊上像狗皮膏藥一般甩都甩不掉。或許再這樣下去,明月谷的行動都将如此時一樣被一始宗死死的貼上來?
這樣的場景宋史愚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腦仁痛。但又偏偏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幹瞪眼。
這次進入劍冢遺迹宋史愚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像前幾次那樣直奔遺迹底層。那裏的未知雖然很多很多,收獲也很誘人,但比起眼前明月谷最重要的關乎氣運變更的事情來就顯得并不是那麽重要了。
所以宋史愚進遺迹的目的就是要護着那個叫長石的死氣獨行。同時也看看他在遺迹這種兇險密布的環境下是不是又會有什麽令人意外的表現。
加之遺迹開啓之前的那場大戰中長石露的手段,宋史愚也擔心被牧歌派的人盯上狙殺。所以更不能掉以輕心。
見宋史愚光是搖頭沒有回話,修文齊哼了一聲,接着說道:“不過說起來那人是叫長石對吧?之前與我宗弟子方翰還交過手。手段詭異,但還算曉得分寸,不是那種腦子壞掉的獨行。隻不過他那一身修爲着實古怪。明明天仙境初期,但手段又比好多天仙境後期都強得多。
行事也匪夷所思。他拿那些金箔有什麽用?而且故意宰了明華蓉宗的三個蠢貨立威揚名,這擺明就是準備出去之後繼續收攏金箔。他莫非真的知道那些金箔的奧秘?”
這些話也同樣說到了宋史愚的心坎上。但這些問題他也一樣不清楚。但又不想順着對方的話往下聊,于是沉默着不搭理對方。
修文齊倒是不介意宋史愚的态度。就好像宋史愚拿他沒辦法一樣,他也同樣拿對方毫無辦法。
但修文齊同樣不會因爲宋史愚不搭理他就閉嘴。他要把心裏的發現都講出來,要明月谷明白他是确确實實的發現了那個長石身上的不同尋常,表明自己一定會繼續盯着長石的态度。以此變相的給明月谷施壓。隻要壓迫力度足夠,說不定就能從明月谷的嘴裏壓出點什麽東西來。
這就是修文齊打的主意。
很明顯,明月谷不可能平白無故爲了一個獨行仙人費這麽大的心思。并且看起來全是給予而沒有想過獲取。這絕對不正常。要麽就是明月谷上下瘋了,要麽就是明月谷所索取的東西并不被外人知道而已。
而這一切古怪修文齊都将其歸結在當年從他手裏痛失的衍術玉簡上面。雖然他并不清楚衍術具體能做到哪一步。隻是冥冥中的直覺。
但修文齊并不知道,他的直覺其實極準,幾乎已經摸到了明月谷的真實目的的邊了。
“嗯?他居然能靠近那石碑!?”
修文齊一邊在宋史愚身邊叨叨,一邊繼續用神念關注着下面劍坑中心位置裏的身影。突然見到對方越過了中間石碑周圍的屏障進了石碑近前,這讓他倍感驚訝和好奇。
旁邊的宋史愚也和修文齊的感受一樣。他在之前也沒想過那長石居然能無視掉石碑前的屏障。他們這些大羅可都要費些力氣蠻力開啓才能湊近的。
不過和修文齊滿滿的疑惑不一樣,宋史愚心裏還多了一種:果然異于常人,這表現還真當得起大氣運之人。不過看起來這處遺迹對他來說似乎多有契合之處。而我們的邀請就像正中下懷?莫非這也是他那一身氣運之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