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本來一門心思都在新觸碰到的神秘之上。“意之一道”果然就是探尋這些看似毫無用處和意義的金色殘片的“鑰匙”。那些在兩片殘片上微微閃爍的光點更是又添了幾分神秘。
冥冥中張硯總覺得這些金色殘片非同小可,遠比這劍坑裏的其它機緣更有價值。
這種感覺很怪,沒來由,但張硯卻不敢掉以輕心。
所以張硯才會在劍坑裏做出一系列古怪的行爲。因爲在他看來循着混沌派和牧歌派早就踏過許多次的路數探索這裏的意義并不大。兩派多的是心思刁鑽且玲珑之輩,再加上大羅金仙等強者的參與,他們都開解不了這處遺迹的蹊跷,隻能将這裏當作一個曆練和撈好處的地方,那張硯再走一遍他們的老路又能有什麽收獲?
更别提印證張硯對這處劍冢遺迹的各種猜測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就利用時間把手裏的新發現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打開一個千人從未打開過的新路進行探索。
如此,若張硯不抓緊時間的話,再次進來可就要等上萬年之久了。
時間,對張硯來說眼下尤爲緊張。
但好消息是金色殘片上的那些藏着的蹊跷并沒有太過爲難張硯。以張硯這段時間在劍坑裏現參悟現用的精進,已經逐漸摸到了它們隐藏的那些脈絡了。
兩片金色的殘片雖然到現在依舊沒有在張硯的“意”的觀看下露出所有的細節,但比起之前的數個光點閃爍已經多了許多的訊息了。這些訊息連在一起即便尚未完整,但張硯已經可以确定這兩塊金色殘片可能是什麽來頭了。
星圖!張硯推斷這兩塊金色殘片就是兩片殘缺的星圖。
這就有意思了。這些混在劍冢遺迹裏的殘片居然是一塊塊需要拼接的星圖。而且劍冢遺迹本身的來曆就已經足夠張硯費心思打探了,加上這個之後,他不得不将星圖的導向往洪荒大世界上面去。
洪荒大世界消失在虛空世界裏,去了哪裏?線索會不會就在這些金色的殘片上面?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因爲這劍冢遺迹裏裏外外怎麽看都不像是混沌派和牧歌派兩派先賢留下來的東西。裏面的各種痕迹,甚至不起眼的細節都讓張硯聯想到關于洪荒大世界的一些傳說。包括他在這處劍坑裏所經曆的那些類似“回溯”的場景,已經把這場“回溯”裏的大戰指向了傳說中很出名且有誅仙劍陣出場的那一場三教的頂峰交手。
如果這星圖真是指引洪荒大世界的去向的話,這對張硯來說比什麽都強。
一邊是必須盡快參悟,争取吃透手裏的金色殘片。一邊是遺迹開啓的時間有限,張硯也不能先等參悟到位了再去琢磨怎麽收集那些殘片。
這樣一來兩頭就拉扯上了。讓張硯頗有些分身乏術的意思。
不過正所謂瞌睡遇上枕頭,一塊殘片自己就到了張硯面前,隻需要撿起來就行。至于突然來的求救請求,張硯也是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出手的。
救不救本身對張硯多一塊殘片是沒有影響的。但若是救人,那影響就大了去了。
就好比張硯手裏多了一面招牌,上面寫着:廢品回收。
所以稍作打算張硯還是趕在求救之人殒命之前出手将其救下。地書的防禦能力毋庸置疑。
倒是對面區區三名地仙居然在人被救下之後沒有選擇吃了這個悶虧轉身離去,而是立在地書的防禦外面開口“規勸”。那意思無不在說“你最好考慮清楚,救了牧歌派的人你是有大麻煩的!”
雖談不上什麽威脅,但也絕對是想要吓唬張硯的意思在内。
爲何?其原因也簡單,因爲底氣足。那腰間大半個巴掌大的玉牌還是白底紅紋,生怕誰看不見。上面的紋章甚至有法力催動盈盈發光。更别提這三人胸口衣袍上醒目的大印記了,無一不是在對外宣揚他們的根腳。
明華蓉宗。這個宗門勢力即便張硯在混沌派裏混的時間不長也是聽說過的。是一個三流宗門但卻有着二流宗門有時候都比不了的霸道和猖狂。
與實力不符的霸道猖狂還沒有被滅,這在混沌派裏幾乎能算獨一份。究其原因就是明華蓉宗的宗主乃是混沌派裏頂級大勢力一始宗門主一脈嫡系的姻親親家。
張硯在聽李殿川當初講一始宗的時候就聽其提起過這個奇葩的明華蓉宗。
而且不單單是一始宗與明華蓉宗有姻親關系,與明月谷也有類似的關系。甚至混沌派裏六個頂層勢力中三個都是明華蓉宗的姻親。區别隻是親疏而已。
仙人的姻親可不比凡人之間的這種關系。更準确的說應該叫“道侶”。
道侶一成,除非是生死之别,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再有變更。兩者的結合也會因爲各自的身份爲身後的宗門帶來友善的羁絆。
找道侶的仙人或者修士其實很多。畢竟慢慢仙途孑孓一人很多時候那份孤獨感會比殺伐兇險更令人感到棘手。并且兩人相互扶持,也對各自修行有益處。
也就是依靠着“道侶”這種特殊的牽連形成的羁絆,明華蓉宗在混沌派的頂層力量之間左右逢源,地位遠超其實力所擁有。
張硯起初聽到關于明華蓉宗的時候就立馬想到了一個詞:中間人。
靠着特殊關系,有特殊存在價值的一群人。
對上的唯唯諾諾和左右逢源也給明華蓉宗帶來了長久壓抑的情緒。畢竟沒誰天生就喜歡當孫子。修煉成仙的仙人們更是如此,誰沒點傲氣在心頭?
于是明華蓉宗就将心裏的淤積的壓抑情緒朝着别處釋放。他們的霸道和猖狂也由此而來。
而要收拾明華蓉宗就要考慮足足三個頂級大勢力的态度。這實在太過艱難。所以針對明華蓉宗的時候,大家都選擇能忍則忍,能避讓就避讓。算是變相的縱容了明華蓉宗的氣焰。
以至于如今三個地仙境就敢站在張硯這個神秘且強大的死氣獨行面前肆無忌憚的用言語做刺,威脅張硯。爲的也不過是一個已經重傷的牧歌派地仙而已。其實即便這人被救,對于他們三個一級明華蓉宗而言都不存在什麽後患,本身派别就在這裏。沒這一茬事情,碰面了還不是一樣死磕?
隻不過這三個明華蓉宗的仙人并不清楚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異數,一個與他們以前所接觸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的異數。
本就不是混沌派的根腳,甚至身份都是假的,也不會去考慮維護幾個大勢力的顔面。所以對張硯來說,根本不需要跟明華蓉宗這些狐假虎威的人廢話。而且正好還能拿對方立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