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幹嘛?”
“我怎麽知道?不過看起來像是在參悟.劍意?”
即便各自都在爲自己的機緣做探索。但凡靠近張硯的仙人都會下意識的分出一份注意力來盯着他。一來做提防,二來實在是張硯的舉動在劍坑裏太過古怪了。
别人都在緊鑼密鼓的尋找适合自己的劍冢探索,希望獲得不錯的法器或者各種材料。即便離開也是循着下一處機緣可能出現的地方過去。
再看張硯。居然時不時的就擺開法陣潛修,似乎在領悟什麽,然後又時不時的主動去碰劍坑裏的那些遊蕩的劍意。總是用古怪的手段将那些劍意肆意的搓揉,或者分解碎裂,看得大家驚駭其手段的同時也完全不理解其行爲。
要修煉也不至于在遺迹裏面折騰吧?莫非真是瘋了不成?
就連李殿川也頗有些意外。但也不敢去多嘴攪擾張硯。在他看來這或許真是長石前輩在參悟什麽東西,畢竟獨行仙人大都瘋瘋癫癫的,誰又知道是不是因爲受到了什麽刺激呢?
而且對李殿川而言,張硯在這座劍坑裏長久逗留也整合他的意。他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自己的機緣。就在這期間他已經開啓了三座劍冢了。雖然隻有一件收獲,但那卻是一件極爲完整的法寶,比他自己常用的法寶好太多了。
不過李殿川的探索效率也在飛快的降低。因爲他沒辦法像張硯那樣可以将自己的意識縮進元神當中以此來避開劍冢裏那些詭異的攻擊。隻能硬抗。
這也是爲何李殿川明明來自頂尖大勢力師從金仙,但在劍坑裏也隻能與尋常的地仙境仙人一樣在大緻相同的範圍裏探索,而不敢輕易深入的原因。
畢竟對于意識來說,即便是明月谷,也沒有專門單獨針對這一塊的增益法門或者手段。隻能跟着修爲境界慢慢增漲。即便有區别,也不過是個體差異,不會很大。
所以李殿川的探索效率會跟着他探索的次數逐漸降低。需要越來越長的調息期以恢複自己硬抗劍冢的攻擊之後所受到的意識層面的傷。
這個度要把握好,大部分死在探索裏的仙人就是沒有把握好自己意識層面的承受能力,盲目草率的探索,結果被一個突然拔高的攻擊強度直接碎掉意識,生死道消。
不隻是李殿川會逐漸放慢探索效率,除了張硯意外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而一旦放慢效率,加之意識層面的傷恢複起來耗時耗力還不一定能短時間内痊愈。這種時間上的“浪費”就讓不少人開始琢磨着如何找補“損失”。
順着往下想,劫掠就是最直接最簡單的“找補”辦法。
意識的傷雖恢複較慢且困難,但并不會對術法、規則、法寶的使用造成多大的困擾。所以并不會影響各人的實力。這也就跟所有的劫掠創造了絕佳的基礎。
不單單可以恃強淩弱,隻要找好時機還有可能以弱勝強。這樣不但給強者一個“找補”的機會,同樣也給相對弱一些的仙人一個“拼一把”的可能。
前一次來時李殿川就親身經曆過。隻不過他是劫掠的一方而已。也正是因此才跟一些二三流的勢力結了死仇,導緻後面自己差一點被人算計弄死。
殺戮就如那雨點,一開始稀稀拉拉,很快就密集如鼓點砸落。偌大的劍坑裏慘叫聲、憤怒的咆哮聲,甚至得意的猖狂大笑,都開始登場。
當然,跟殺戮一起登場的還有始料未及的意外狀況。
一個被斬掉了小半邊軀幹的地仙倉皇的禦空過來,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濺起一片煙塵也未停留,單手爬着朝隻隔三丈正盤膝打坐的張硯方向。
“求前輩救我!我願将此物獻予前輩!”
語速極快,話未說完一塊金色的殘片就朝着張硯的方向扔了過去。
而在此人身後跟着的是三名混沌派的地仙,正殺氣騰騰的窮追不舍,眨眼間就要殺到。
“那金箔閣下自便收下就是,牧歌派的人閣下還是不要救爲好。”
後面追殺過來的幾人,人未到聲音先到,一語道破對方身份,并且說了扔給張硯的那塊金色殘片張硯大可收下,而救人之事完全不用理會。相信很快那求救的牧歌派仙人就說不了話了。
見張硯沒有搭理,連扔到面前發陣外的金色殘片都沒有去撿。那重傷的牧歌派仙人已經絕望了。他身上沒有别的東西可以給了,兩個儲物袋,一個已經被掠走,餘下的一個裝的都是些廢仙器之類的東西。如今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一塊“金廢”。加之之前見過張硯爲了這東西與人對峙,所以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爲何不去求同爲牧歌派的勢力?理不理你都是個問題,更何況身上的傷勢已經不支持他再跑遠了。就近的也就隻有行爲古怪的張硯算一個隐約存在的生機。
“哈哈哈,看你還逃!”
張硯不回應,在所有人看來就已經是回應了。再說了,區區一片金箔就想買自己的命,豈不是笑話?
離得近了,一道法寶的威能便飙射而來,像是一杆标槍,又像遊魚,敏捷急速的朝着那重傷的牧歌派仙人的後背紮了下去。就這一下便是殺招。
可就在那重傷的仙人都自覺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岩石虛影先一步将他罩了起來。下一瞬當那杆标槍法寶殺到時直接就撞在這道虛影上,直接連一點痕迹都不曾留下就被遠遠的彈開去。
到此時,當場的人才反應過來,這是張硯出手了!?
因爲拿到如岩石一般的虛影正是之前大戰時在車駕上穩穩擋住一名金仙的規則風暴的手段。也是張硯如今除了身上氣質之外第二個最被人所知的特征了。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死裏逃生的狂喜讓那牧歌派的仙人強忍着傷勢爬到張硯陣盤的邊上,但也不敢過于靠近。
而與之相對的就是那三名混沌派的地仙了。臉色難看。追擊到張硯布置的屏障外停下身形。
“閣下也當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這人是牧歌派的,殺就要殺幹淨。閣下插手進來,恐怕不合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