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韓立的記憶力,自然不會忘了這位在近百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給他留下過極深印象的星宮中人。
他隻是有些好奇,陸雲澤怎麽和他厮混到了一塊?
雖說這人有社交牛逼症,見誰和誰稱兄道弟,但也不至于和星宮的人走這麽近吧?
陸雲澤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而是皺着眉頭,看向了那兩個女人,眼中帶着一絲無奈之色。
那兩個女子中,站在前面的女子身着一身寬大白衣,将凹凸有緻,風韻十足的軀體包裹得嚴嚴實實,此時正沖着陸雲澤嫣然一笑。
她身後的女子大概十五六歲年紀,模樣看起來還算清秀,此時正束手而立,看起來很是規矩。
陸雲澤的嘴角不禁抽了抽,這兩女别人認不出來,但他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分明就是改換了容貌的汪月盈母女。
二女此時用的改換容貌的方法并不是什麽秘術,而是記載在天鏡散人筆記中的一件法器,名爲換顔紗。
戴在臉上,即可随意變換容貌,就連尋常元嬰修士都看不出絲毫破綻。
這東西,陸雲澤也研究過,後來覺得做起來太簡單,沒什麽技術含量,所以就沒再深入研究。
沒想到,這東西倒是在汪月盈這裏物盡其用了。
想想也是,汪月盈也就算了,紫靈那種逆天級别的容貌,在她有自保之力之前,還是遮起來比較好。
看着這兩個人,陸雲澤突然就有種麻煩上身的感覺。
他是真沒想到,居然真就能這麽巧,和這兩個人傳送到了一起。
要知道,他能和韓立傳送到一起,那是因爲兩人早就準備過融靈符,此符效果奇異,可以将随機傳送的兩人送到同一個地方。
韓立當年在七派禁地的時候就見人用過一次,從那之後就上了心,專門和陸雲澤各自準備了一張融靈符帶在身上。
這次剛好派上了用場。
“陸兄,好久不見了。”汪月盈上前幾步,含笑說道。
見避不開她們,陸雲澤也很幹脆地說道:“是啊,距離上次見面都快二十年了。沒想到,我們居然在這裏再會了。”
陸雲澤一邊說着,一邊疑惑地看向了汪月盈身後的紫靈。
汪月盈也就算了,以她的修爲,再加上鎮靈碑的強勢,在外殿第一關這裏自保沒什麽問題。
可紫靈一個築基修士,來這裏湊什麽熱鬧?
汪月盈察覺到了陸雲澤的視線,有些無奈地苦笑一聲。
“小女現在正處于假丹期,馬上就要嘗試結丹了。可是她的資質實在不算好,所以妾身就想着來這裏碰碰運氣。”
陸雲澤稍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麽。
他知道,汪月盈肯定沒說實話,以汪月盈對紫靈的寵溺程度,居然會帶着她來到虛天殿這種兇地,背後的理由一定不簡單。
不過陸雲澤也沒有深究的意思,他自己的麻煩還多得處理不過來呢,實在沒精力管這對母女的閑事,幹脆一側身,把韓立讓了出去說道:
“老韓,介紹一下,這是汪門主和她女兒紫靈。你那法寶的原材料就是她們給的線索。兩位,這位是路人,你們無視他就行。”
韓立聞言,沒好氣地沖陸雲澤翻了個白眼,拱手說道:“在下韓立,一介散修而已。”
汪月盈和紫靈倒是很客氣地向韓立打了個招呼,随即好奇地看向陸雲澤身後的淩玉靈。
“淩道友,數十年不見,道友竟已經結丹成功,實在是可喜可賀。”汪月盈含笑說道。
陸雲澤張了張嘴,剛想說話,淩玉靈就先一步邁出,站在了陸雲澤身前,沖着汪月盈母女客氣地一拱手,口中說道:“汪門主客氣了,在下進階結丹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而已,倒是汪門主近幾年帶領着妙音門不斷發展壯大,名聲日隆,在下實在是敬佩得很啊。”
淩玉靈沖着汪月盈客氣地說着,又轉過頭,看向她身後一言不發,做乖巧狀的紫靈。
“想必這位就是紫靈道友了,道友大名,在下早已是如雷貫耳。”
紫靈同樣含笑點頭,客氣地說道:“淩前輩客氣了,區區薄名,不足挂齒。”
三人彼此恭維客套,那虛僞的味道熏得陸雲澤和韓立兩人下意識地退後了好幾步。
兩人的視線也不禁轉移到了不遠處,那個神神秘秘的黑袍人身上。
不同于衆人這邊的熱鬧,那黑袍人形單影隻,孤零零地站在鬼霧之前,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道友,這鬼霧危險,我們最好還是結伴而行吧。”陸雲澤大聲喊道。
韓立在一旁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沒多說什麽。
陸雲澤這一句話出口,那邊正在客套的三人也随之看向了那位黑袍人,紛紛露出一副友善的面孔。
誰知面對幾人的善意,那黑袍人竟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到鬼霧之前。
在幾人疑惑的眼神中,黑袍人将寬松的袍袖一擡,頓時從中射出一道綠光,在其身前落下,顯現出一隻貌似猴子的小巧靈獸。
這小猴身高尺許,一身碧綠的毛發隐隐發光。
乍一看上去還算可愛,但稍微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此獸的鼻子高高隆起,奇大無比,幾乎占了面目的二分一還多,顯得有些畸形妖異。
“啼魂!”淩玉靈臉色驟然一變,竟無法自制地脫口而出,臉上寫滿了驚駭之色。
陸雲澤聞言,頓時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好奇地看向那隻小猴。
“那就是啼魂?看起來不怎麽樣啊。”
韓立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連忙問道:“啼魂?這是什麽奇獸,我怎麽沒聽說過?”
陸雲澤看了他一眼,剛想解釋。
就在這時,一個溫潤平和的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來。
“啼魂獸并不是天地自生的靈獸,而是魔道中人以某種特殊秘法祭煉出來的一種介于靈獸和妖魂之間的奇特生靈。天生便有吸魂啖鬼之能,是諸多陰魂鬼物的克星。”
兩人一愣,連忙回頭看去。
隻見二人身後,站着一位身披白色袈裟的和尚,正向兩人溫和地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