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月盈,你好大的膽子!”
中年修士仿佛一隻被激怒的雄獅,全身上下火紅靈氣迸發,宛若鬃毛一般在風中狂舞。
“哪裏,妾身這點膽量與孫長老一比,可是差了太遠。”汪月盈冷笑一聲,完全沒把中年修士的怒火放在心上。
中年修士見此更是大怒,手中靈光閃爍,眼看就要出手取她性命。
就在這時,中年修士突然半跪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小腹。
在四周狂舞着的火紅靈氣瞬間消失不見,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孫長老何必如此?這珈藍之毒雖然比不上傳說中的十絕毒,可一旦進入體内,那也不是你一個結丹修士能化解得了的。”
汪月盈目光冰冷地說道,絕美的臉龐上全然不見半分妩媚之色。
“你……你怎麽敢?!我可是星宮長老!”中年修士倒在地上,全身靈力迅速衰弱下去,片刻功夫整個人便已經與凡人無異。
“妾身當然知道你是星宮長老,可妾身也知道,什麽星宮命令,全都隻是你自己杜撰出來的東西。是你假借星宮之名,在外海組織人手殺人奪寶。若非如此,孫長老何必連來我妙音門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發現?”汪月盈冷笑着說道。
“有一件事,妾身可沒騙過孫長老。從一開始妾身就沒想過能因爲這件事攀上星宮的高枝。妾身很清楚,摻和進這種事,無論最後結果如何,我們妙音門都是你必須鏟除的對象。所以妾身也隻能先下手爲強了。”
“孫長老放心吧,妾身不會讓你孤零零一個人上路的。你的那些手下,包括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呵!”中年修士嘴角滲血,虛弱地咳了兩聲。
“憑你一個小小的妙音門?”
“憑妙音門當然不行,但是等過幾天,等到你的那些手下執行完對幾大門派滅口的命令,那所有人都會知道碧如錫兄妹三人是被冤死的,真正在外海殺人奪寶的,以及在内海犯下滔天兇案的,是以青玉真人爲首的那十三個人。”
汪月盈有些得意地說道。
突然,她的臉色猛地一變!
這聲音不對!
汪月盈連忙看向中年修士,隻見他已經是滿口黑血,神志不清,早已昏迷過去了。
“啧!汪門主厲害呀,這計策一般人怕是想不出來。”
陸雲澤突兀地在虛無處顯出身形,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陸道友……”汪月盈震驚地退後數步,強壓心中惶恐,勉強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陸道友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通知一聲,好讓妾身一盡地主之誼。”
陸雲澤大大咧咧地坐着,一隻手撐着腦袋,玩味地看着汪月盈表演。
“一年以前,和碧如錫三人完成交易,得知外海殺人奪寶事件真相。随後要挾三人,與其他幾個中型勢力糾纏,同時放出風聲,把真正的幕後之人釣出來。”
“數月前,正式與這位星宮長老搭上線,對方緊急派遣外海手下回來殺人滅口,同時也得知了碧如錫三人與幾個中型勢力接觸的事情。”
說到這裏,陸雲澤伸出腳挑着中年修士的屍體翻了個身,頗有些好奇地看了兩眼。
“以這位的行事作風來看,雖不知他們能爲了滅口做到什麽程度,但若是有你在一旁挑撥一二,那幾個中型勢力就算不被滅門,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起碼經常與三人接觸的那一批人是必死無疑的。”
“這樣一來,碧如錫三人必死,你也利用這位星宮長老重創了妙音門的幾大對手,而且隻要暗中将此事可能與這位孫長老有關的消息洩露出去,那十三個人也是必死無疑,反正星宮肯定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在外面亂說。”
“這位長老的失蹤,八成也會被人無視,你們妙音門也成了最大的赢家。”
陸雲澤咂了咂嘴,顯得很感興趣地問道:“說真的,這計策是誰想出的?你一個在屍體邊玩自爆的貨色,可想不出這麽環環相扣的計劃。”
汪月盈全身微微顫抖着,本來已是惶恐不已,不知所措。但一聽陸雲澤說起幕後之人,竟突然鎮定了下來。
隻見她微微擡起美豔的下巴,沖着陸雲澤說道:“陸道友,雖不知你是用什麽方法潛入我們妙音門的,但還請不要忘了,此地乃是妙音門經營數百年的總壇所在,可不是誰都能來此撒野的!”
話音剛落,一層銀色護罩便突然出現,将整個迎客峰籠罩在内,不露半分空隙。
陸雲澤無聊地挖了挖耳朵,眼中帶着一絲淡淡的鄙夷。
“你要是有出主意那人一半的智力那就應該能想明白,我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裏,那就說明你們妙音門的護派大陣已經被我破了。”
陸雲澤不屑地撇了撇嘴,擡手輕輕一彈,一道五色靈光頓時沖天而起。
靈光擊在銀色光罩上,霎時間銀光大放,銀色光罩徒勞地閃了兩下,随即便如同陽光下的寒冰般徹底消融殆盡。
“你們這個陣法當真不怎麽樣,有時間去買個更好的吧。”陸雲澤一翻白眼,語氣平淡地說道。
“陸道友,你不要欺人太甚!”
汪月盈臉色蒼白,手中一條粉紅長绫憑空浮現。
“汪門主……”陸雲澤翻着一雙死魚眼,一臉無聊地看着她。
“和人交易反下黑手,綁架别人義妹,脅迫别人送死,死之前還被你吃幹抹淨,榨幹最後一絲剩餘價值,這才叫欺人太甚呢。”
陸雲澤打了個哈欠,有些懶得和她再說下去了。
如果是那位在幕後布局的人,陸雲澤說不定還有興趣和他聊聊,可面前這個女人的話,陸雲澤真的多說一句話都嫌累。
“我就直接問吧,那三個人到底和你交易了什麽,讓你不惜冒這種風險,也要殺他們滅口?”
汪月盈猛地一攥拳,嘴上執拗地說道:“妾身不知道道友在說什麽。”
“唉……”陸雲澤歎了口氣,和這種拎不清狀況的人說話太費力了。
“别鬧了,這一套計劃下來,不管是清理星宮勢力還是清掃那幾個中型勢力,都充滿了不确定性唯有那三個人在沒有外力介入的情況下是必死無疑的,由此可見,你們主要的目标根本就是那三人。”
“而你們之間并沒有任何恩怨,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場交易。所以要不就是你們覺得價錢給得太多,要麽就是交易的東西價值太高,必須殺人滅口。”
“前者的話,根本沒必要搞出這麽大的事,去招惹三個你們根本就惹不起的家夥。所以必然是後者,隻有這樣才值得你們冒這麽大風險借力,也要殺那三人。”
“你出手制住錢飛燕,要他們去和那些勢力周旋,除了想要控制他們清理你們的對手之外,還有就是要拖延時間,等待足以清理掉他們的星宮中人出現,同時也是個緩兵之計,讓他們相信你要他們活着有用,省得人家和你們玩一把魚死網破。”
陸雲澤揉着眉心,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說真的,我在這裏說了這麽半天,嘴都說幹了,你是不是也該現身聊聊了?”
“這位……沒臉見人的道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