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久,藍色光幕忽然光霞一閃,在轟鳴聲中,一道裂縫緩緩浮現。
幾人二話不說的接連激射而入,随即光幕飛快彌合如初。
誰也沒有注意到,另有兩道淡淡的影子緊跟在最後一名白袍男子身後,同樣一閃而入。連那白發修士都未發覺其中的異常。
在藍色光幕裏面,白發男子身前站了數名面色恭敬的修士。
“費前輩,您老人家來了。萬盟主現在正有要事要處理,希望前輩先去貴賓閣休息一晚,明日會和其他幾名前輩一起在雲煙殿相見。”說話的是一名三十餘歲的結丹期壯漢,神色恭敬異常。
“這話什麽意思?明明傳訊讓費某十萬火急的趕來,到了島上又讓我明天再見,萬盟主是不是存心戲耍我!”白發修士一聽此話,臉色頓時一沉,語氣有些不善起來。話語間,竟全然沒有對萬天明的半點尊敬。
“絕沒有此事。萬盟主現在的确無暇分身,絕不是刻意怠慢費前輩!”那名壯漢臉色一白,慌忙的解釋道。
“算了,此事明天我自會和他理論。現在島上有幾位道友了?好像明天就是傳訊最後約定的時間吧?”白發修士冷哼一聲,忽然話題一變地問道。
“這個……”壯漢臉上逐漸有冷汗滲出,尴尬地笑了笑道:“這個在下确實不知。”
“不知?我看是不敢說吧!”白發修士冷笑一聲道:“幾個大宗門被妖獸滅島之後,還願意跟着他的能有幾人?哼!若不是舍不得這條靈脈,費某也早就走了。”
壯漢低頭哈腰,臉上滿是讨好的神色,卻是一句話都不敢接。
看到此幕,白發男子冷笑一聲,當即就要吩咐什麽時。突然間,站在其身後的一名蒼白無血男子,雙目血光一閃,身形猛然不可思議地一扭,上半身蟒蛇般地一下拔長了倍許,一下撲倒了旁邊的一名築基期修士,并用口中生出的獠牙一下咬住了此人脖頸,大口大口地吸取精血起來。
“啊!”附近站立的其他幾名築基期修士,頓時吓得連連後退,有幾人更是慌忙亮出了護身法器。
“慌什麽慌!隻是我的魔屍又到了吸取血食的時間。”白發男子猛然一瞪那幾名低階修士,頓時那些警衛一驚地紛紛将法器收了起來。
白發修士這才神色稍緩地一拍腰間儲物袋,一枚充滿血腥之氣的拇指大丹丸從袋口中激射而出,然後男子一點此物,血丸立刻朝另一名白袍男子激射而去。
那名男子木然地一張口,将血丸一口吞下,繼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倒是另一名白袍人仍然狂吸那名警衛精血,讓那名原本身高七尺的大漢,在嘎嘣嘎嘣的骨骼爆響聲中,體形急劇縮小起來,同時肌膚變得幹枯無比,仿佛老樹之皮。
白發修士冷冷地看着一幕,未有絲毫出手相救之意。等被咬之人化爲半尺來長侏儒模樣後,才猛然單手一掐訣,一道血色法決打在了吸血男子身上。
頓時此男子身形一顫,才不舍地松開了獠牙,身軀重新恢複了常态。
一道赤芒從白發男子手中激射而出,擊在了那名化爲侏儒的大漢身上。
“噗嗤”一聲後,一團血焰将這名築基期修士包裹其中,轉眼間将其化爲烏有,竟連一絲精魂都沒有留下。
“帶我去貴賓樓吧。”白發男子若無其事地沖那結丹修士吩咐道,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前輩請跟晚輩來!”那名壯漢臉色連變數下後,連忙陪笑答應道,竟也絲毫不提剛才之事。
然後遁光一起,他帶着白發修士一人兩屍往石峰之上飛射而去,眨眼間就沒入了高空雲霧中不見蹤影。
其餘幾名築基期的守護禁制修士,這才紛紛大松一口氣,均露出了心有餘悸的表情。
他們都不知道,在幾人頭頂上百餘丈高處,兩名隐匿的人影也将此幕都看到了眼内。
“還真是陰煞血屍!沒想到人界還真有人祭煉這種魔屍!也不怕最後陰煞之氣入體,最終賠上了小命!”韓立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
陸雲澤也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陰煞血屍,這是陸雲澤從乾老魔身上得到的煉屍法決中記載的一種魔屍,韓立也曾借閱過幾次,用來強化他那個第二元嬰的魔屍肉身。
其中雖然沒有真正的煉制之法,但也提到了此血屍雖然威力極大,但煉制此屍過程過于歹毒。據說煉制的血屍必須是用和自己同一血脈的屍體來祭煉,這才能借助血脈之力壓制住血屍的反噬。
煉制的時候,屍體主人的精魂将永久被困在屍體之中,永世不得輪回。
雖然修仙者一般對親情不像凡人這般重視,但這麽冷血的事情,還真沒有多少人能做得出來。說也奇怪,即使有一些心狠手辣的修士真祭煉此種血屍,下場也變得凄慘之極,沒有一個能終享壽元的。
陸雲澤對此倒是很容易理解,能幹出這種事情來的,心理肯定不怎麽正常,不是精神變态就是殺人狂魔,這種人死于非命再正常不過了。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以這位白發修士的修爲,再加上身邊有這兩隻陰煞血屍相助,就是對上一般的元嬰後期大修士,都能支撐一段時間。而且看他身上的靈氣與剛才施展的血焰來判斷,恐怕此人的功法也相當不俗。如此一來,若是手頭上再有兩件趁手的古寶,類似天南三大修士之流,甚至單對單都不一定能拿下此人。
亂星海之上,果然是卧虎藏龍。隻是如此大神通者,真的會屈居萬天明之下嗎?
且不說萬天明還沒有突破瓶頸,就算他真的突破了,進階到了元嬰後期。在未來得及穩固修爲的情況下,都不一定是這位的對手。
萬天明,是怎麽說服這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