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白石大殿的内部,陸靈澤三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身邊還跟着一位神色恭敬的元嬰初期修士,向三人解釋道:
“陸道友,今年因爲情況特殊,所以元嬰級的拍賣會,就改在這九霄殿了,結丹期則還在寶光殿舉行。另外正常來說,元嬰級拍賣會一人要交一千靈石,結丹期拍賣會一人要交一百靈石。當然,像陸道友這種貴客,就不必如此了。”
這位元嬰初期修士似乎是有些緊張,臉上隐隐冒出了冷汗,甚至有點口不擇言。
好在陸雲澤也不在乎,而是轉而問道:“今年爲什麽改地方,是因爲人太多了嗎?”
那位元嬰初期修士連忙點頭稱是道:“陸道友慧眼如炬!正是如此,這一次參加拍賣會的修士,比往年還多了三分,尤其是元嬰修士更加多。故而不得不從天機閣緊急借來這座九霄殿,爲此我們還欠了天機閣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呢。”
說到這裏,那位元嬰初期修士的表情也有些苦澀。
“這麽多人?這次會來多少元嬰修士?”陸雲澤眉頭一皺,側頭問道。
這位元嬰初期修士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不瞞陸道友,這次報名的元嬰修士足有近千位之多,就算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并不會自己過來,那也至少有數百位元嬰期的同道,實在不是寶光殿能安置得下的。”
“這樣啊。”陸雲澤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與老三對視一眼,邁步向着拍賣會大廳走去。
伴随着三聲巨大的鍾鳴,大拍賣會就此開始了。
陸雲澤坐在大殿最後方。身邊坐着青璃和老三,一臉百無聊賴地看着上面那位身穿皂袍的中年人,唾沫橫飛地推銷着一塊姜黃晶,隻覺得一點精神都打不起來。
平心而論,這種産于南疆西部大沙漠,隻有在千尺之下的沙地中才可能找到的珍貴土屬性材料還是十分不錯的,起碼尋常元嬰修士想要一塊都艱難得很。
但對于陸雲澤來說,類似的材料他那還有不少,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趣。
他此次的主要目标并不會在第一天就拿出來拍賣,今天之所以過來也是因爲實在沒什麽事情,加上想要觀察一下都有哪些熟人到了晉京。
别的不說,血凄門、雷音宗、嶽陽宗,這三家可是和他有大仇的,并且門中都還有元嬰後期修士以及鎮宗之寶。要真是被這三家的人堵住了,那……就隻能大開殺戒了。
除此之外,還有葉家的人。
陸雲澤目光一掃,精準地在人群中定位到了數人。
這些人都有一些共同的特點,散修、修爲一般、名氣不大或者藏頭露尾,對正在拍賣的寶物充滿了興趣,卻又不敢出手,而是興緻勃勃地等着什麽。
一抹冷笑浮現在陸雲澤的嘴角,他大概知道這些人的目标是什麽了。
之前從化仙宗二女那裏得知了昆吾山的确切地點,葉家的謀劃在陸雲澤眼中便已經是透明的了。
如果不是顧忌葉家背後,那個始終隐藏在暗處的古魔,他到晉京的第一件事就應該是掀了葉家的老窩!
不過現在雖然沒法直接對葉家動手,但這并不妨礙他惡心惡心對方。
“墨金一塊,重三斤四兩。煉器稀有材料,底價三萬靈石,一次加價不得少于兩千。”越是珍稀的寶物,主持拍賣的中年修士,越是解釋得簡單異常。此刻他手捧起一個玉盤,上面放着一塊烏黑似墨,但隐有金芒閃動的古怪金屬。
“三萬六!“
”四萬!”
“四萬五千靈石!”
墨金的名頭不小,識貨的人也很多。主持人話音都還未落,就已經有人接連報出了數個高價來。
陸雲澤眯着眼睛等着,直到這塊墨金的價格被擡到了七萬靈石的天價。
“這位道友出七萬靈石,還有沒有道友願意出價了?”台上的中年修士滿臉笑容地問道。
如此天價,就是這麽成交了,他們也能賺到不少。
“十萬靈石!”陸雲澤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扶着下巴,懶洋洋地開口說道。
一瞬間,台上中年修士臉色大變,其餘衆人也紛紛看向陸雲澤,然後飛快地把視線移開,全當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這……”中年修士嘴角抽了抽,瞬間再次展露出了笑容。
“十萬靈石第一次……”
“十一萬靈石!”未等中年修士說完,台下又是一個天價喊出。
其他修士忍不住将目光掃了過去,打算看看是哪位勇士這麽有種!
隻見衆人目光所望之處,大殿稍後位置,一名通體被淡黑色霧氣籠罩的修士靜靜坐在那裏,無法看到真容半分,但是從隐約可見的衣衫看來,似乎是名老者。
“十三萬靈石!”陸雲澤笑着說道。
整個大廳随之一靜,那老者更是猛地直起了身子,但片刻後還是沒有再出價。
這塊墨金就這麽在所有人困惑的眼神中,以一個明顯過高的價格,來到了陸雲澤的手裏。
陸雲澤完全不在乎,反而看着台上的中年修士,眼神中閃爍着躍躍欲試的神情。
那之後又拍賣了數件寶物,陸雲澤始終沒有出價,似乎對其他的東西再也不感興趣了。
直到一件叫“離火沙”的珍稀材料上台,那老者重新又精神了起來,和一大群都看上此材料的修士一番争搶後,竟将價格擡到了二十餘萬靈石!
正當老者面露喜色,準備将這材料收入囊中之時,那個夢魇般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三十萬靈石。”陸雲澤笑眯眯地說道,目光掃過那位身形陡然僵硬起來的老者,嘴角的笑意愈加明顯起來。
老者不敢回頭,微微弓着身子,猛地一咬牙高聲喊道:“三十五萬靈石!”
衆人默默地看向拍賣會最後方的陸雲澤,隻見他咧嘴一笑,微微挺直了身子道:
“四十萬靈石。”
衆人紛紛臉色大變,卻沒人注意到拍賣會角落,某位黑袍修士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