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林家不錯啊,這難道是打算取而代之了?”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變。
這話可就有點大了啊。
五城兵馬司,那可是屬于陛下的,現在她說改姓了林,還說什麽取而代之,那豈不是說他們有二心。
“胡說八道。”
“你們還愣着做什麽?給我殺了她。”
林統領冷聲咆哮起來。
那三十名官兵,則是對視一眼,心有掙紮。
五城兵馬司的人,可不光全都是寒門子弟,其中也有不少京城的權貴子弟,他們可不是傻子。
陸杳杳拿出金牌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這玩意是真的,畢竟沒有誰會如此膽大包天在京城搞塊假金牌招搖過市。
這不光是自己找死,就連自己的家族也都會跟着遭殃的。
可是,林統領的命令,他們又不敢違抗。
不光因爲他是統領,還因爲他的身份,大長公主殿下的親兒子,陛下的親外甥。
“萬福縣主私造令牌,罪大惡極,殺。”
突然,有一個小兵舉起武器就朝陸杳杳沖去。
現在這種情況,進也難,退也難,隻能賭了。
林統領背後有大長公主,還是陛下的外甥,就算陸杳杳的金牌是真的又如何?
隻要把她弄死,有大長公主保,相信陛下會給她面子,到時候陸杳杳這金牌就算是真的,陛下隻要改變主意,這玩意就是假的。
有一個帶頭,自然就有人跟随。
後方的林統領見到這一幕,嘴角勾勒出一抹得逞。
他當然知道金牌是真的,但是那又如何?
殺了陸杳杳,就他娘和陛下的關系,他可不認爲陛下會爲了一個陸杳杳,對他喊打喊殺。
“放肆。”
就在這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林統領嘴角得逞的笑容突然一僵,機械的轉頭。
這一看,他面色就是一變。
“娘,您您怎麽來了?”
而大長公主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宮要是不來,還不知道本宮的好兒子如此能耐呢。”
“藐視皇權,圍殺縣主,甚至在禦賜金牌當面,還命令手下圍殺。”
她這一席話說的林統領是滿頭冷汗。
而同樣是這一席話,算是對外面那些看戲的百姓做出了解釋。
這金牌是真的,大長公主都已經承認了。
不過下一刻,就是此起彼伏的倒抽涼氣的聲音。
剛才他們可是看得很清楚,萬福縣主手裏那塊禦賜金牌上寫着的是如朕親臨四個大字。
林統領在這種情況下圍攻萬福縣主,那豈不是等于圍殺當今陛下。
這可是謀反啊。
“娘,她”
“閉嘴,給本宮滾一邊去,稍後再找你算賬。”
大長公主冷喝一聲,林統領秒變乖寶寶老實的退到邊上。
而此時陸杳杳已經從馬上下來了。
“見過大長公主殿下。”
“免禮。”
大長公主原本冰冷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面露微笑的問道;“萬福才從江東回來吧?怎的如此大的火氣?”
聞言,陸杳杳心裏曬然一笑,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不過表面上還是得演一下。
“其實這事不怪臣女,這不剛從江東回來,這一路都沒好好休息過。”
“就想着回去縣主府那邊好好休息一下,路過林家門口,這馬車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停了下來。”
“然後林家的門房,就跑過來污言穢語一通,臣女有些氣不過。”
“臣女怎麽說也是個縣主,這林家不過是平民,尤其是在臣女自報身份之後,還驅使家丁護院圍殺臣女。”
“如此情況下,臣女隻能奮起反抗。”
她對林宏設局坑陸文濤的事,一個字都沒有提,但是在林家府邸裏面的人,誰心裏都清楚具體是怎麽回事。
但是外面那些看戲的百姓不清楚,此時聽到她這樣說,也都紛紛恍然的點頭。
确實,人可是堂堂縣主,你林家算個什麽玩意?
居然又是辱罵,又是圍殺的,活該被人收拾。
“确實膽大,天子腳下就敢如此對待一位縣主,無視皇權,專橫跋扈,當抄家流放。”
大長公主心裏也很清楚,對于林家這樣的做法,她也是極爲的看不上眼。
爲何之前沒有管,主要還是兩個兒子,兒媳還有孫兒們攔着。
她可以不管林家死活,但是對自己的兒孫,她還是足夠的重視,同時也覺得兒孫們現如今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也需要一個人狠狠的收拾他們一次。
而陸杳杳的性格,她多少是了解的,是最合适的人選。
“還有更大膽的呢。”
“哦?你且說來本宮聽聽。”
“您的兩位兒子,可是比林家這些人更加大膽。”
此言一出,大長公主眉頭微微一皺,轉頭嚴厲的瞪了一眼林統領。
“不知他們做了什麽事?”
“在說之前,臣女得先給殿下道個歉,臣女這脾氣一上來,就有些控制不住輕重。”
“就在前面不久,臣女聽說臣女那大伯犯了事,被關押在京兆府,臣女想着過去看望一下。”
“結果您那大兒子很厲害,放言說,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允許探視,甚至在臣女請出禦賜金牌之後,他也不跪不拜,甚至還不準探視。”
她這話一出,大長公主的面色又難看了幾分。
禦賜金牌這可是直接代表皇上,她雖說是皇上的姐姐,皇上也足夠敬重她。
但是君臣有别,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自己這倆兒子看來真的是膨脹過頭了,居然連君臣都不分了。
“據臣女所知,臣女的大伯是犯了事,但是事後已經私了處理清楚了,按道理說應當釋放。”
“結果臣女是萬萬沒想到,不過是兩個月不再京城而已,結果京兆府和五城兵馬司都改姓了林。”
“京兆府不光不釋放臣女大伯,還日夜對他施以嚴刑,殿下您比臣女動得多,您說這事是對是錯?”
再看此時大長公主的面色,那簡直就黑成了鍋底。
這件事她還真的不知道,她是知道林宏設計陸文濤的事,也知道陸修被關押在京兆府。
甚至她明确的給自己那大兒子交代過,人可以關押,但是不要對他做什麽。
沒曾想這大兒子居然敢如此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