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嬷嬷到底不是高家的家生子,隻是後面高氏嫁入徐家之後提拔上來的人。
以前的她在主院的地位也就比粗使婆子稍稍好一點點而已。
也就是在陸杳杳打殺了高氏身邊兩位嬷嬷之後,她才升遷到了夫人近前的嬷嬷。
加上又會來事,高氏又暫時沒有找到能用的人,再才讓她上了位。
不過隻是個爲了利益才效忠的老奴而已,又如何能指望她多忠心?
瞪着田嬷嬷的高氏,此時心裏那叫一個震怒和後悔。
實在也是沒想到這個狗東西如此不靠譜。
居然連半個回合都沒有撐過去就給她出賣了。
事到如今,高氏也是完全沒招了。
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被抽空。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事情真相大白,在場的人看向高氏的目光是别提多嘲諷了。
高相從始至終存在感都很低,并不是他不想辯解,而是他在事發之初,就已經猜到今日這事怕是不會有好結果。
弘文帝想收拾士族一派,可不是一兩天了。
今日這事,已經變成這樣,徐昭是不能救,他也不可能會救。
跟他愛女幹出這種事,他若是還救,那他這老臉怕是不能要了。
至于說高氏,經此一事,他也算看明白了。
就一個眼高手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救下隻會惹來更多麻煩。
尤其是在這敏感的時候。
相比較高相的沉默無言,他的夫人韓氏此時一雙眼睛變得赤紅。
怨毒攝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高氏。
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生就此被毀,她就恨不得現在就把高氏弄死。
蠢貨東西,害人害己。
可憐她的寶貝女兒啊。
事情已經搞清楚,弘文帝的瓜也吃完了。
見高相不開口,他心底撇了撇嘴,這老東西還真是能忍啊。
自己寶貝女兒出了這種事,他居然還能保持冷靜。
雖然有些鄙夷,不過在他看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高彥明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老狐狸,要不然他都登基這麽多年了,爲何還沒能收拾掉?
不過這次也不是沒有收獲不是?
随即,他當着衆人的面,狠狠的斥責了徐昭一通,直接将徐昭一撸到底。
不光是罷官,甚至還褫奪了徐昭身上所有功名。
并且,徐家之後三代不得參加科舉,入朝爲官。
這個宣判一下,徐昭整個人都裂開了。
他這大半輩子心心念念的就是爬上高位,現在一下子被打入塵埃,甚至還禍延子孫。
當下一口老血噴出,眼前将黑之際。
他猛的一咬之際舌頭,将意識喚回。
心裏就一個念頭,不能暈,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暈,否則一切都完了。
“陛下,臣冤枉啊。”
周邊衆人,聽他到了這種地步,還有臉叫冤。
都是紛紛側目,歎爲觀止,一個人怎麽能無恥到這樣的地步?
弘文帝涼涼一笑。
“冤枉?你且說說何來的冤枉?”
“适才陛下也調查清楚了,臣雖然有這個心,但是并未有任何動作,一切都是高氏這惡婦所爲。”
“臣是受害者啊,請陛下明鑒。”
嗤!
衆人不屑的嘲笑之聲陸續響起。
就連一直低頭的高相此時也擡起頭來了。
冤枉,冤枉尼瑪啊。
你還有臉說自己的受害者,特麽的,我寶貝女兒都還沒說,你有什麽資格說這話?
此時此刻的高相眼底盡是冷然的殺意。
面對高相如刀子一樣的目光,徐昭此時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他已經看明白高相是要放棄他了。
既然不能依仗,那就必須要自救,就算到最後也沒能保住官位和功名,至少也不要波及子孫。
“朕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我東洲朝堂之上,既有你這等無恥之徒。”
跪匐在那裏的徐昭聽到這話,心下一沉。
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話說。
“就你還有臉說冤枉?”
“生爲人父,夥同繼室如此算計原配所出嫡親長女,你冤在那裏?”
“作爲禮部官員,縱容繼室迫害原配嫡女,你又冤在那裏?”
弘文帝的聲音宛如驚雷一般,在徐昭耳邊炸響。
震得他的面色蒼白,額頭冷汗淋漓。
“來人,拖下去,給朕重打一百大闆。”
“陛下饒命,臣.臣.”
得到命令的李德,一邊招呼人拿下徐昭,一邊拿出自己的手帕,将徐昭的嘴給堵上。
“還有你高氏,身爲繼室,如此歹毒迫害原配之女,實乃婦德有虧。”
“褫奪诰命封号,拖下去重打五十大闆。”
高氏剛想向高相求救,王嬷嬷已經上前将她的嘴給堵上。
夫妻二人都被拖了下去。
弘文帝的目光又是一轉,落在衛婵兒身上。
“身爲閨閣女子,應當端莊優雅,而不是心腸惡毒的陷害别人。”
這話一出,衛婵兒的面色唰一下變得蒼白無比。
被當今天子如此評價,她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弘文帝的目光又是一轉,剛落到衛東庭身上。
跪在那裏的衛東庭就開口了。
“是臣教女不嚴,請陛下責罰。”
“衛卿言重了,這些年你爲朝廷鞠躬盡瘁,朕都看在眼裏,責罰什麽的就免了吧。”
聽到這話,衛東庭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下一刻,弘文帝聲音再次響起。
“現如今四海升平,朕覺得衛卿應當多抽點時間陪陪家人,好好教導教導家中子女。”
“朕調你去禮部接替徐昭出任員外郎一職,你看可好?”
聽着是商量的口吻,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特麽就是命令。
衛東庭要是敢拒絕,不用說徐昭的結果就是他的下場。
“臣叩謝陛下體恤。”
衛東庭心裏在滴血。
同樣高相心裏也非常不好受,一下子就折了兩員大将。
他還一點求情的話也不能說。
“都退下吧。”
弘文帝剛一揮手,衆人忙不疊的躬身行禮。
但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
“民女有一事請陛下做主。”
衆人都是一怔,弘文帝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眉頭也是微微一皺。
人群中的晉王和大皇子更是連連的沖着說話之人使眼色。
沒錯,此時說話的人正是陸杳杳。
就見她直接無視了晉王和大皇子的眼色,款步走到屋子中間跪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