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的事,園子裏的氣氛有些微妙。
坐在主位上的大長公主,此時心裏有别的事,壽宴上的氣氛如何,她倒是沒心思去理會。
再說陸杳杳這邊,同桌的人沒敢在對她冷嘲熱諷。
适才皇上對她的那些關注,她們都看在眼裏。
也都覺得這陸大姑娘隻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爲宮裏的貴人。
有幾個夫人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尤其是衛婵兒的母親。
相對于母親的擔心,衛婵兒心裏滿滿都是嫉妒。
大長公主對她另眼相看不說,就連皇上也對她很不一樣。
她一個農女何德何能得到這些榮耀?
就在這時,邊上一位婢女端着托盤爲隔壁桌送果酒。
衛婵兒雙眼一愣,趁着大家夥都沒注意,偷摸絆了一下那婢女。
“啊!”
重心不穩,身形前埔,托盤裏的時果酒抛了出去。
眼見就要灑到陸杳杳身上,婢女吓得面色蒼白。
秋雨察覺到這一幕,下意識的就要出手阻攔。
但在她動手的一瞬間,動作突然一僵。
果酒當當正正的就灑到了陸杳杳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剛穩住身形的婢女,見酒水灑到了陸杳杳身上,噗通就跪了下去。
适才她一直都在園子裏伺候,可是見識了這陸大姑娘的厲害。
而且大長公主還對她十分青眼,此時沖撞了她,自己這小命隻怕是要交代了。
“沒事,你起來吧。”
陸杳杳站起身來,用手帕擦拭着衣裙上的水漬。
“混賬東西,毛手毛腳的沖撞貴客,滾下去領罰。”
王嬷嬷已經走了過來,神色冰冷的呵斥跪在地上的婢女。
“嬷嬷,不是的,是剛才有人.”
她本來想要屆時是有人絆她,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杳杳打斷了。
“王嬷嬷息怒,不礙事的,她也不是故意的。”
“别吓着她。”
“還不快謝謝陸大姑娘。”
那婢女連忙沖着陸杳杳磕頭道謝。
“沒事,你起來吧。”
婢女可不敢動,而是擡頭怯怯的看向王嬷嬷。
“還不滾下去?”
婢女入蒙大赦,離開之前還不忘向陸杳杳投過來感激的眼神。
沖撞賓客,對于他們這些婢女來說,那可是有可能丢命的大罪過。
“陸大姑娘,老奴帶您下去換身衣裙。”
“不敢勞煩王嬷嬷,您随便安排個婢女就行。”
王嬷嬷點了點頭,招呼過來一個婢女,讓她帶着陸杳杳去換衣服,好生伺候。
出了園子,秋雨壓低聲音問道;“小姐.”
陸杳杳沖着她搖了搖頭,她知道秋雨想要問爲什麽。
其實剛才衛婵兒的小動作,她看得很清楚,酒壺飛過來的時候,以秋雨的身手想要攔下也是完全沒問題。
爲什麽秋雨突然一頓,那是因爲她暗中攔了一下。
高氏爲了這個壽宴可是安排了不少。
要是一點意外都沒有,那才不正常。
既然遲早都會有意外,還不如自己搶先安排一個呢。
主仆二人跟着奴婢到了更衣的廂房前。
“陸大姑娘,您可有準備衣裙?”
陸杳杳搖頭。
她可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加上又隻想着看戲,倒是有些準備不足。
“那奴婢去給您取一套過來。”
“好的,秋雨你跟着這小姐姐去吧。”
秋雨神色一緊。
“去吧。”
見狀,秋雨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遞過去一個讓她自己小心的眼神。
随即跟着婢女離開。
她們走後,陸杳杳轉身朝廂房走去。
剛進房間,她就聞到一股異香,嘴角不自覺的一勾。
當下從腰間的荷包裏取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面倒出一顆藥丸丢入口中。
随即目光掃過房間,很快就找到香味來源。
“掃描。”
下一刻,她腦子裏就浮現出一道信息。
幽夢香.
“該說不說,前世那些小說裏寫的套路,到也不全都是胡編亂造。”
因爲知道高氏會有算計,她早早的就在心底踩車高氏會有什麽手段。
思來想去,既然是想要讓她和雲郡王生米煮成熟飯。
必然會下一些下三濫的藥物。
所以,她早早的就讓秋霜給準備了避毒丹。
她在房間剛坐下,外頭就傳來了腳步聲。
她雙目一眯,眼底略過一抹冷光,迅速站起來靠近門口。
“陸大姑娘在裏面嗎?”
“嗯?”
聲音有點熟悉。
她微微一愣,随即應了一聲,走出房間。
外頭來人居然是王嬷嬷,這讓她有些想不到。
“陸大姑娘,殿下要見您。”
“哦?那勞煩嬷嬷帶路。”
她跟着王嬷嬷剛離開,外另外一邊就出來了好幾婢女,還擡着一個昏迷過去的女子送入了廂房。
“來了,坐吧。”
“謝殿下。”
不過陸杳杳卻沒有急着入座,而是再次欠身行禮。
“今日因爲民女攪了殿下壽宴,實在對不住。”
“無妨,挑事的并不是你。”
大長公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繼續道;“再說今日這宴會,本就不會太平。”
說着,她看着陸杳杳那還帶着水漬的衣裙,當下交代王嬷嬷領着她去後面更換一身。
等到她換好衣服回來。
“主角已經登場,你就在本宮這裏等着一會去看戲吧。”
聞言,陸杳杳心裏一怔,腦子裏把剛才所有的事過了一遍,立馬明白過來。
看來大長公主是把所有的事都看在眼裏。
王嬷嬷指派的那個引路婢女知道也不是随意爲之。
“讓殿下費心了。”
“陸大姑娘别怪本宮多此一舉就好。”
“怎麽會,今日多虧殿下照看,要不然民女怕是會被高家欺負了去。”
聞言,大長公主搖頭失笑。
她可是看得很明白,陸杳杳面對高家那些人,從始至終都是淡然從容的模樣。
完全就沒把高家那些人放在眼裏。
這樣的人,要麽是不知道高家的厲害,要麽就是有足夠的手段不需要怕他們。
然而,就今天她所見的情況來看,這陸大姑娘明顯不是前者。
隻是,她想不明白,這個被送到鄉下十年的少女,有什麽樣的底氣,能不需要忌憚高家呢?
“對了,适才民女還未曾給殿下送上賀禮。”
剛說完,她才發現自己準備的賀禮一直都在秋雨那裏,神色有些尴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