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她會來爲您賀壽。”
此言一出,大長公主神色一怔。
她記得上次晉王來跟她說遇見個有意思的姑娘,她當時很高興。
作爲長姐,還上了年紀,她可是很想看到自己弟弟成家。
可惜晉王一直以來都沒這方面的心思,難得他能遇見個有意思的,她當時可是細細的詢問了好多。
對于這位長姐,晉王也是十分敬重,倒是一點也沒有隐瞞。
一個農家女子,怎麽能來給她賀壽?
這倒不是大長公主看不上農家女子,她這個人性格脾氣都很溫和。
雖然貴爲公主,卻不想某些個權貴那樣,覺得平頭百姓低賤。
隻不過,她到底是當今天子最敬重的長姐,她就算不在意,但是下面的人卻會很在意。
所以,能來她府上賀壽的,那都必須要有一定的身份。
“難道你把她擡進府了?”
不過剛說完,她又覺得不對,就算晉王真的把那農家女子擡進府做了妾室。
想要來參加她的首演,也還是不夠資格。
在東洲,妾室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身份十分低下。
但是有點檔次,稍微大一點的宴會上,都甚少會有妾室出現。
一來讓妾室參加宴會,會被人笑話家裏無人。
二來,讓一位妾室去跟别人家的正頭娘子同席,會讓人覺得膈應,拉低了别人的階級。
很容易會得罪人。
在東洲這種等級森嚴的封建王朝,階級分層很是嚴謹明确。
“皇姐,你誤會了。”
晉王有些無奈。
心裏想,陸杳杳這麽有能耐的姑娘,讓她做妾室,怕是沒幾個人有這樣的資格。
再說了,她入股真的有意陸杳杳,那絕對也是正妃之位,妾室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
“上次我也不甚清楚她的背景,後來又接觸過幾次,這才搞明白,她并非是農家女。”
随後,他把陸杳杳的背景詳細的說了一遍。
重點說明,她雖然是徐昭之女,但是因爲當初高氏的迫害,她跟徐家勢同水火。
爲什麽要重點解釋這個?
當然是因爲徐家屬于高氏一脈。
天子對高氏所在的士族一派可是不爽很久了,大長公主雖然不過問朝堂上的事,但皇弟心裏的想法她還是很清楚。
晉王這事擔心,這位皇姐會因爲她是徐昭之女,直接給她劃分到高家一派陣營中去,從而不待見她。
察覺到他的意圖,大長公主笑眯眯的打量起晉王。
“你這小子,現在還學會跟皇姐耍心眼了?”
被拆穿的晉王倒是一點也不尴尬。
“這不是她身份有些特殊,擔心皇姐誤會。”
“她真是一個不錯的姑娘,而且她對大皇子還有恩情呢。”
大長公主笑呵呵的點頭。
既然明白了情況,她自然不會亂排斥别人姑娘。
而且還是怎麽可身世可憐的姑娘。
她一直都不是很代價高氏這個女人。
不光因爲她出自高家,更多的還是因爲多年前的一件事。
當初高氏前夫一家犯事,風聲剛傳出來,高氏就馬不停蹄的跟人合離,帶着孩子大歸娘家。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對高氏有些改觀,覺得這女人到也不是一無是處。
至少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保住丈夫一絲血脈,挺好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她前夫一家才處決不就,她就帶着孩子改嫁到了徐家,并且孩子還直接改姓了。
那時候,她才知道,這女人對夫家那是有什麽情誼啊,擺明就是怕死。
雖然怕死沒有錯,并還保住了前夫一絲血脈,就算别人知道了,那說不出什麽來,畢竟是人之常情。
可是不好就在,這前夫一家才被處決,屍骨未寒,你就帶着孩子改嫁,還改了孩子的姓。
這尼瑪就有些過分了。
“說說吧,你剛本宮幫你做什麽?”
“難道是讓本宮給你牽線?”
聽着皇姐調侃的話語,晉王無奈的一笑。
“皇姐,您能不開玩笑嗎?”
“我跟您說正事呢。”
“好好好,說正事,你說吧。”
“皇姐應該聽說過前些天,雲郡王被皇兄打闆子的事吧?”
大長公主點頭,這事京城了知道的人不少。
“他看上的女子就是陸姑娘,而且他是被人算計了。”
随後,晉王把徐昭夫妻如何算計雲郡王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
大長公主是何許人也,隻是稍微一想,就把這裏面的彎彎繞繞看了個明明白白。
“這個高氏還真是狠毒啊。”
她不屑的撇了撇嘴,京城誰不知道雲郡王是什麽玩意?
如此這般設計,擺明就是把人姑娘往火坑裏推。
“這個徐昭也不是好東西,枉爲人父。”
虎毒不食子,徐昭這家夥居然跟着高氏如此禍害自己閨女,真真是人渣都不如。
“事情現在雲郡王已經清楚了,又有皇兄鎮着,他應該沒膽子亂來。”
“不過我昨天在百珍樓見到了陸姑娘,從她口中得知,徐昭和高氏并沒打算就此放棄。”
“他們還想在您的壽宴上再算計雲郡王和陸姑娘。”
聽到這裏=,大長公主臉上的和煦笑容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陰沉。
她是萬萬沒想到徐昭夫妻居然如此大膽,敢在她的壽宴上搗亂。
陸杳杳就算了,那是他們自己家的事,她雖然看不上高氏,也同情陸杳杳,但到底跟她沒多大關系。
但是雲郡王可不一樣,雖然名聲不好,但他到底是自己皇弟的心腹,最信任的人之一。
徐昭算計自己女兒就算了,還想禍害她皇弟手底下的人,那就不能忍。
而且徐昭非盯着雲郡王不放,是不是想把雲郡王拉倒他們高家陣營去啊?
真要是這樣,那她皇弟不光會失去一個心腹,甚至還會多出一個敵人。
“來人,傳本宮命令,取消徐家參加壽宴的資格。”
她聲音剛落下,就見一個老嬷嬷從外面走了進來。
“殿下,老奴剛才看了名冊,咱們并沒有給徐家發請柬。”
“沒發?”
大長公主一怔,不應該啊,往年她有什麽宴會,徐家都有人到場啊。
“回禀殿下,因爲徐昭被降職,現在隻是員外郎,并沒有資格獲得咱們的請柬。”
在京城權貴衆多,想來參加她公主府壽宴的人不少,但是能進來是需要資格的。
這資格倒不是官位品級,主要還是看在什麽位子上,如果有實權,那怕隻是七品,也有資格。
徐昭呢?隻是一個五品閑職,啥實權沒有,自然沒有資格來。
(本章完)